者我带你去些好地方?”她从一手支颐变成了双手托腮,柔软的发梢在鬓边摇晃:“我是在巴陵出生的,那里挺南的,我很小的时候在那里待过一段时日。”
“那里倒是福泽仙乡,”陆莲稚朱唇微翕,隐约间露出一排白腻贝玉一般的牙,“或许我们去巴陵也可以。路上也会经过很多有趣的地方,或许还能碰到些故人……”
陆莲稚神往地想着未来的日子,轻裘快马,美人在怀……
正神思越飘越远,在她几乎就要觉得自己是整个江湖最志得意满之人时,忽然亓徵歌伸手敲了一下她脑门:“想什么呢。一脸不着调的模样。”
陆莲稚摸了摸脑门,嘿然一笑,并不作答。
心结解了,陆莲稚又神色飞扬了起来,继续检点着她那些小玩意儿。
亓徵歌看着陆莲稚拿起一串相当玲珑趣致的耳珰,并不记得这是陆莲稚什么时候买下来的。但她记得陆莲稚耳垂之上甚至并没有孔洞可戴这耳珰,不由得问道:“买这个做什么?”
陆莲稚瞄了她一眼,掂了掂手中那色泽莹明的珠贝耳珰:“给你买的嘛。”
说着她凑到了亓徵歌耳边,眼眸微眯细看着那粉润耳垂之上的细孔,声音绵软道:“早就发觉你有。”
亓徵歌看着陆莲稚拿起那对细耳珰向自己耳垂中凑,忍住了侧脸躲开的冲动。她其实并不爱戴这些珠玉首饰,总觉得桎梏约束得很。但看着陆莲稚那兴头十足的模样,到底还是忍住了。
陆莲稚看着亓徵歌微微透着粉色、极其柔软的耳垂,不由得微微喟叹:“看得我也想要戴耳珰了。”
说着她揉了揉自己的耳垂:“就是不知道若是我戴,跑起来的时候会不会甩掉?”
陆莲稚很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留下亓徵歌僵着脖子,默默适应着这对耳珰。
陆莲稚买的东西大多都是些无用的小玩意儿,买来的原因更是五花八门。其中最莫名其妙的是一只摇签筒,并上一大把刻画竹签,上书扶桑语,亓徵歌也看不明白。
陆莲稚只说这签筒雕镂精良,看着可爱便想要买,还笑意盈盈说无事可以求签玩。
亓徵歌磨不过她口若悬河,买了也就买了,看陆莲稚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干脆买了让她行船还朝的路上能多一分趣味。
.
行船回程之路不比先前那样时刻紧张,整个林家海师都沉浸在大破水贼的轻松之中,皆为还朝后的庆功宴作着计划,是以半月的回航路上,众人都显得十分悠闲。
十月中旬,归安号抵达东海沿岸,林家海师全队回航,全员完整无失,所载货物亦是安然无恙。
甫一凯旋朝中,整个林家海师便受到了忱切的欢迎,林会叶忙得脚不沾地,现下几乎所有事物林方要都撒手交给了她,又是应酬又是交货,即使有裴来云主动来分担,也仍是不可开交。
在这样忙乱的还朝日中,林家到底还是要抽空作庆功宴,用以犒劳海师中人与交情不浅的众位外援。
在这其中,亓徵歌更是声名大噪,成了东海人人都想要见上一面的传说。林家父女实在热情过头,将此番大获全胜的功劳都归了八分在她头上,令亓徵歌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传说之所以为传说,只因皆是被覆上了几层奇幻色彩的,更何况亓徵歌之前便是坊间传闻中颇为神秘的药谷千金,此番众人又得见她是如何天人之姿、绝伦之才,由是一时间她几乎名噪东海。
这也导致了匆忙却排面十足的晚宴之上,亓徵歌喝了很几杯酒,回房之时颇有些神色昏昏。
若是从前这般场面,亓徵歌多半会避而不趋。就算到场,也只会是神色冷淡,拒人千里。从前她便是如此,并不主动去结交谷中任何人。
人若与她为善,她便礼貌客气,人若于她怀有敌意,她便也毫不客气冷脸示人。
只不过时到如今早就并非往昔,眼前之人皆是热情大方、并无心机的江湖义士,更都是陆莲稚所结交之人,令亓徵歌下意识便不愿怠慢辜负,一场晚宴上竟然时不时能够看到她清浅温和的笑意。
这笑意若是让往日里她谷中众人见识,只怕都要心下微惊。
这笑意落在了陆莲稚眼中,更是教她喜欢得不得了,仿佛心下有千万猫儿尾巴左右慢慢摇着,愉悦非常。
这一愉悦,陆莲稚便又开了闸往肚里灌酒,跟着林会叶一杯接一杯,能帮亓徵歌挡住的酒,她便帮亓徵歌挡下,挡不下的,她便看着亓徵歌喝。
一旁崇明就算再不爱饮酒,此番却也还是融入了气氛,歌舞嘈杂、欢笑迭起中,她端着个巴掌大的小杯,人来便嘬上一口。
她一手拈着酒杯,另一手则捏着张黑色纸片,揉得有些皱,令人已然看不清了上方文字。
场面热闹又欢愉,船舱之外海声翻涌、月华清辉。崇明嘬着酒,神色却有几分黯淡。只是这分黯淡,到底还是淹没在了嘈杂之中,只有一旁始终如一的卫况,依旧沉默地守着崇明。
作者有话要说:
送命题:崇明为什么不开心!
a.东西没买够不开心
b.钱太多了不开心
c.酒好难喝不开心
d.不知道为什么不开心!
选错了会死的!(x)
_________________
给评论里的小甜心们送上几个啾啾啾_(:зゝ∠)_
休息的时候看到评论都会嘿嘿笑(满足
另外orz最近总是跪坐码字,实在是边打字边痛苦。
所以日本人究竟是怎么忍受跪坐这种奇妙坐姿的!!!
不可思议,挠头。
第39章 北上
陆莲稚嗜饮酒,是多年被养出来的毛病。她爹爹陆放游自己骨子里便是个恣意寻欢、醉眼看花的性子,如此养出来的陆莲稚,自然也是肖了他十成十。
逢年过节不醉不归自不必说,但凡心情飞扬,也必是要酣然淋漓。林会叶同陆莲稚拼酒拼惯了,今日好日子,自然又是酩酊。
到了晚宴结束时分,亓徵歌也喝了很几杯,同陆莲稚两个人都是朦朦胧胧的,谁也不比谁更清醒。
天色昏昏,烛光曳曳,残羹冷炙悉都撤下后,众人或离席出舱、或各自还家,桌椅皆是歪歪斜斜,有几只酒盏更是跌落在了地面,溢出些许酒水来。
此间众人皆醉,时而响起的交谈声也变得昏昏沉沉。
桌头灯芯早就不再有人去剪,先前明亮的烛火昏暗下来,场面渐渐归于沉静。
那头林会叶早已是酩酊大醉,却始终不停杯,连陆莲稚都不再喝了,她却依旧不停。直到后来裴来云好说歹说才劝住她,将人半扶半扛地向船内走去。
陆莲稚瞄了一眼二人远去的身影,拄着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