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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听得见我?”

    许久,陈吟也没有听及临渊的回应。

    陈吟眸底渐渐引起如雾如瘴的阴霾,声音沉冷,“谁伤了他?”

    木华带着鼻音,道:“方才魔君急急出门,神座便也紧跟着出了门去,随后我二人听闻店外似是有拌嘴声,但是想来有神座在,总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可是过了好久,门外突地一阵打斗声,我们出去一看,只见到神座握着魔君你的手,另一手覆在鲜血淋淋的心口,气丝游离地说着‘灵儿,莫闹了’。”

    陈吟怔怔地听着,心绪纷杂。

    虽然那人并不是他,可是那呆子是醉酒后将他人认作了他。

    所以……,所以因为是他,即使被伤成那般,也是无妨?

    陈吟有些哽涩,艰难道:“之后呢?”

    木华吸了吸鼻,道:“而后那位魔君就硬生生将剑重新刺入了神座原本的伤口上”,木华似是有些忍不住情绪,啼哭着,“魔君,方才神座的元神已经失了四位了,怕是……”

    “住口!”陈吟急斥着,拿起木扇揽了一束红光护在临渊之上,阻住其他元神的升飞,这才平静道:“你们神座会没事的。”

    陈吟站在临渊身边凝视了他许久,敛着周身的寒意,紧攥着扇柄,道:“好生护着你们神座,半步不得离开,等本君回来。”

    陈吟再顾不得旧伤新伤,他腾风而上,脑中只回想着方才木华所讲的那句话。

    “灵儿,莫闹了。”

    当真,是个呆子。

    直到寂兰殿前,陈吟的心绪才稍稍平稳了些,他才慢慢忆起他所行的目的。

    寂兰殿门前的侍卫双戟交叉阻住了陈吟的去路,开口喝道:“来着何……”

    话还未及说完,陈吟一计扇光就将两人掀翻在地,他冷眼俯视着地上之人,红着眼睛,咬牙道:“找死。”

    殿内的学者听闻门外的打斗声,纷纷倾身出门来看。

    陈吟的一身黛衣展展而起,他的双眸因薄怒而浸上鲜红。木扇闪烁着骇人的光艳,映得陈吟像是嗜血的魔兽。

    有些德高望重的上了年纪的学者大着胆子指责陈吟,道:“孽障,何来三番五次胡闹于此!”

    陈吟冷眼横视,一字一句道:“滚开!”

    看着陈吟这般丝毫不知悔改的态度,某些道行谨苛的学士气道:“孽障,你也该念先祖几分情面,莫再非为了!”

    陈吟哼笑一声,开口道:“你一口一个孽障倒是喊的起兴,若非是念伽南的情面,你以为你可活多久?”

    那学士被陈吟说得有些羞赧,只红着脸指着陈吟,道着“你……!你……”,再说不出别的。

    陈吟面露讽意,只瞥了众人一眼,就往殿内走去,边走边说着,“本君只来取样东西,拿完便走,只要尔等不刻意阻拦,本君保你们无忧。”

    “魔君且慢!”

    陈吟回头望去,便看见了一身金线衣的长白。

    陈吟紧握着红光熠熠的木扇,置于身侧,面露正色道:“你自知本君所来是为何,本君念往年情分不伤你,你便也莫要做甚蠢事。毕竟,就算你要拦,也拦不住。”

    长白一脸了然,只微笑道:“魔君,元神你是取不走的。”

    陈吟眯缝着眼睛片刻,后又倏然笑得深意,“掌事果然要出手阻拦。”

    长白摇了摇头,耐心说道:“长白自知拦不住魔君,自然不会螳臂当车。只是,魔君以为这寂兰殿如何?”

    陈吟道:“何意?”

    长白道:“魔君自是知道的,天命有常,人力难为。人该生该死,天数所定,你我皆是无奈。”

    陈吟咬了咬牙,怒道:“他可是你们的神座!”

    长白苦笑道:“当日先祖仙逝之时,我等都无能为力,白龙神座又待如何。”

    陈吟分明是恼了,他倏地打开木扇,手托红光,妖笑着:“取不来,本君便毁了这寂兰殿。”

    长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寂兰殿没了,白龙神座的元神便是再无回体之望了。”

    陈吟像是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他以红光为索,锢住长白的喉颈,提高声音:“回体之望?本就有法可询,你却偏偏欺本君拿不回元神!”

    ,   长白呼吸急促,窒道:“寂兰殿自始便是如数收入元神,少一位多半位都是违背天数之举。如今魔君若是想要拿走白龙神座的四位元神,便要以另外的元神补替。更何况,舍命抵命之事,并不易。”

    陈吟将长白所言如数听完,缓缓松开了钳住长白的脖颈,凝重地点了点头,浅缓喃道:“舍命抵命之事,他倒是做得比我多。”

    半晌,陈吟一脸严色,对长白说道:“本君补你四位元神,你便将临渊的元神还回。”

    长白整理好被陈吟扯皱的衣衫,道:“魔君想要如何补还?”

    陈吟低头凝视手中的扇柄,“本君有一百一十二位元神,与你四位,并非难事。”

    长白并未惊讶,缓缓道:“魔君该知道的,神座们的元神,并非一般。”

    陈吟抬头,点了点头,展开手心,轻抚着悬在扇柄上的四颗红珊瑚珠。

    长白脸上瞧不出喜怒悲忧,声音也是淡雅极致,“魔君想好了?”

    陈吟像是说于自己听,“先时,他屡次舍命相保,如今我救他一次,当不得什么。”

    过了许久,长白有些叹息,道:“魔君负伤而来,若失了四位命神,亏损则是极大的。”

    陈吟道:“总好得过生死难言的他。你不必再说,尽管引本君前去便是。”

    长白未再多言,只领着陈吟来到了寂兰殿偏殿的内室,陈吟进门便一眼就看见了临渊的木盒。

    陈吟走上前去,打开木盒,瞬间临渊的记忆便映入了陈吟的眼帘。

    画面中,是个穿白袍的少年。

    看来是那呆子小时候。

    小临渊正襟危坐在书案前读书,伽南在殿上讲解书中奥秘。

    伽南赞笑着:“临儿果真是天赋秉异,我讲几句,临儿便会了。”

    小临渊低着头,老实回道:“先祖指点精妙,不必多语,听者自是易懂。”

    伽南满意地点着头,此时有侍童进殿内到伽南身边耳语了几句,伽南便交代了临渊几句就出门了。

    伽南走后,临渊依旧乖巧的温习功课,整个殿内便静得只可听到临渊平稳的呼吸声。

    突然,殿内响起好听的男声:“这破书有什么可看的?”

    临渊抬头,他只觉得这声音离他近的很,却没有看见来人,“谁在说话?”

    那人轻盈地笑着,声音如铃,“看你脚边。”

    临渊低头,看见了地上的念珠。

    陈吟随着临渊的记忆,看见了自己。他既是诧异又是怀疑,这又是何时的事,他怎得一点也记不得了?

    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