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赶紧抢过来给挂了。
“算了,我脸皮薄,玩不过您。”
柯谨睿眉梢微挑:“这是在骂我不要脸了?”
关瓒从善如流地反驳:“您怎么能跳过脸皮厚,直接说自己不要脸呢?”
柯谨睿彻底被小家伙的伶牙俐齿逗笑了,等笑过以后静了半晌,他忽然开口,嗓音沉下来,显得尤其认真:“夏铭西提起了维也纳的交换生邀请,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关瓒还以为是什么,待他说完松了口气,无所谓道:“反正也不去,有什么好提的?”
“为什么不去?”柯谨睿不解,“那所学校可比央音强多了,以你的性格,应该会很心动才对。”
关瓒侧头看他,用同样认真的声音回答:“因为我舍不得古筝,舍不得老师,也舍不得你。我可以不要最好的,有现在这些就足够了。”
说完,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关瓒凝神注视着柯谨睿,看他幽暗的眼睛和没有半分波澜的脸,他太安静了,全然没有半点要做那种事的感觉。今晚也太安静了,仿佛每一缕气流的涌动都包含有心照不宣和不可言说,似乎只隔着层窗户纸,偏偏谁都不肯戳破。
关瓒不想从柯谨睿口中得到真相,没有太特殊的原因,单纯就是不想让他来解释。他认为一本正经的解释很消耗感情,太认真的代价是把那些更重要的东西消磨殆尽,况且还有柯溯,老师才是最应该说些什么的那个人,而不是让别人来代劳。
更何况……错的人不是他们……
柯溯反而是受害者,如果没有他,那么父亲就是老爷子的关门弟子,父亲做过的事就是老爷子晚年的一笔污迹,难道要向他们来索要真相么?
关瓒有冲动,却也懂得克制,不该做的绝对不碰。毕竟他完全不知道对于十年前的那件事,柯家到底是持了个什么样的态度,是耻辱还是冷漠,他害怕因为一句话就打破了现在的平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柯谨睿忽然执起他的左手,很细致地握进掌心。他问:“今天为什么没有上课?”
关瓒下意识地抬眸看他,注意到柯谨睿的眼神很温柔,像承载了一片汪洋大海,夜色沉静,泛着一丝细碎的星光,倒映着他苍白失神的脸。
他倏而回过神来,随口解释道:“去医院看我妈了。”
柯谨睿倒是有些意外:“她不舒服?”
关瓒很敷衍地“嗯”了一声,谎称母亲有些受凉,她体质弱,小病容易变成大病,他不放心,所以就过去看看。
柯谨睿听得很认真,等他说完,又问:“之后去哪儿了?”
关瓒莞尔一笑,口吻调皮,回答:“不想上课,就在外面玩儿了一天,可不要告诉师姐。”
“怎么没去找我?”柯谨睿道。
关瓒狡猾地说:“您公司有什么好玩的?我去了还不是被玩。”
柯谨睿忍不住低笑出声,伸手刮了刮关瓒的鼻尖。他随后沉默,关瓒也沉默,关瓒看不清晰他的眼神,平白感到紧张。柯谨睿静了片刻,笑着又问:“一直都是我问你答,瓒瓒,你今天怎么了,见到我都没有什么想说的话了?”
关瓒蓦地怔住,半晌后,低声说:“可能是累了。”他不动声色地抿了下唇,总觉得柯谨睿想听的远不止这些。终于,他按捺不住凑过去,手指搭上他腰间的皮带扣,建议道:“要不还是做吧,不用后面,我给您咬出来?”
柯谨睿没说话,按着关瓒脊背把人搂进怀里。关瓒趴在他胸前,几乎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心脏怦怦直跳。
“我替你问吧。”柯谨睿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那条微博是怎么回事?关郁文为什么会是老爷子的关门弟子?评论里提到的内容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是不是一直很清楚却不告诉你?”
关瓒失控似的一抖,声音轻而急迫:“别说了!”
柯谨睿摸索到关瓒的下巴,稍稍用力,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你不问,把话都藏在心里,自己折磨自己,我心疼。”
——
柯总已经快要打败其他攻成为我写过的文里最喜欢的攻了,真特么靠谱,越写越喜欢他。
第75章 他是不是不爱她?
他低沉的声调带着魔力,仿佛能将人溺死在里面。
关瓒逐渐平静,呼吸放缓,静了有一会儿才轻声解释:“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柯谨睿闻言抚摸着他的发顶,笑意散开:“就不能说实话么?”
关瓒又是沉默,半晌后不答反问:“就不能让我逃避一下现实么?”
“除此以外还有呢?”柯谨睿道。
关瓒想了想,说:“还怕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柯谨睿低笑出声,听语气似是有几分不解:“为什么会有这种顾虑?”
关瓒仰头看向他。车里光线晦暗,路灯的昏黄传递至此几乎被夜色稀释殆尽,前挡风玻璃折射着公寓楼泻出的室灯,落进车厢内,幻化成细碎发亮的粉末。关瓒忽然觉得,柯谨睿垂眸不语时的认真模样是那么英俊,那么好看,温柔得只差将他的心脏融化一般。
“说不上来。”关瓒如释重负地缓了口气,“虽然很在意你一直知道,也在意你知道却不肯告诉我,但是为了相信你,我必须说服你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也是因为相信,所以我把自己说服了。”
柯谨睿笑道:“真乖。”他顿了顿,复又改口,“可是在我身边你不需要这么善解人意,我知道,善解人意很累人,也很委屈你。”
关瓒被打动,心里软成了一池春水,同时他又是理智的,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些都是真的么?我爸他……”他自己都没发觉,落在柯谨睿臂上的手指在不受控制地收紧,“真做过那样的事?”
待他说完,柯谨睿没着急回答,眸光在小家伙攥紧的指节上扫了一眼,静了半晌,才说:“当时我已经出国了,没有亲身参与郁文的最后一场独奏音乐会。我只知道事发以后民协介入调查,那件事被调查结果落实,官方发表了声明,仅此而已。”
他说得委婉,但关瓒听懂了,那件事是真的。
“还有呢?”他又问,“猥亵学生的事……?”
“这不可能。”柯谨睿断然道。
关瓒被他笃定的口吻惊得怔住,下意识追问:“为什么?”
柯谨睿却犹豫了,久久没有回答。关瓒觉得奇怪,不是因为对方的犹豫,而是因为柯谨睿竟然会把情绪暴露得这么明显,都不需要揣摩和猜测,他向来擅长隐匿心思,也向来八方不动,眼下罕见失态,能说明的问题其实并不难猜。
“不方便告诉我么?”关瓒说。
“我不知道方不方便。”柯谨睿坦言,“其实应该由袁昕来说,我恐怕没有告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