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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发现那小单间儿的浴桶里居然一早就有人放好了热水,赵立秋以为是丫鬟做的,正要转身插上门,却瞧见方辰又拎了半桶的热水过来,十来岁的小少年,身子还有些单薄,拎着那大木桶还是有些吃力的,半桶热水在里头晃荡的厉害,也不知道小家伙这是走了几趟,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小脸儿也红扑扑的。赵立秋一怔,心突然就软了下来,连忙过去接过方辰手里的木桶:“不是让你不要自己拎热水么?万一烫着了怎么办?”

    “我每回只装了半桶,再小心一些,就不会烫着了。”方辰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还带了些愧疚:“立秋哥,我不该生你的气,你别难过。”

    赵立秋伸手拧了下方辰的鼻尖:“你这小呆子,念书念傻了么?连我是开玩笑的都看不出来?亏得我上回还听先生说你现在更聪明了。”

    方辰这才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他当然知道赵立秋不是真的觉得委屈,可还是会觉得愧疚嘛,立秋哥那么好,他也不能太任性了。

    看方辰这样,赵立秋又忍不住逗他:“那,既然知道错了,那今晚还跟不跟我一起睡?”

    方辰一听,又露出为难的神情来,他好不容易才跟赵立年和好了,要是今晚不跟他一起睡的话,两人的关系肯定又要回到之前了。想到这儿,方辰偷偷抬眼看了赵立秋一眼,唇角一抿,飞快道:“立秋哥,你快去洗澡吧,水都要凉了,天不早了,我也去休息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赵立秋摇头失笑,发现方辰自从跟了齐父之后,性子确实是变了一些,比以前要懂得变通,整个人的感觉也圆润了不少,这样的变化倒是不错。

    这一夜,赵立秋睡得极好,方辰和赵立年“久别重逢”,心里头各自都憋了许多的话,两人窝在被窝里,嘀嘀咕咕说了大半宿,等到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精神却反倒还不如往常。对此,其他几人心知肚明,倒也没人点破。一道吃过早饭后,赵立夏他们都去了左府请安上课,顺带把这件事告知齐父,方怡则在家里琢磨未来一两个月的工作安排。这古代不比现代,可以通过网络手机长途遥控,信息资讯迟滞的厉害,哪怕是快马加鞭来回也要耽搁好几天,更何况他们普通人家,哪有这个资本成天的快马加鞭的送信,所以这工作安排全部要做好,而且为防万一,要按照他们最少离开两个月甚至更多的时间来安排。

    去年买下的那两个种植葡萄果树的山头倒是不用怎么担心,葡萄成熟之前他们肯定是能回来的,赵家村儿还要回去一趟,如今已经是三月中旬,清明之前肯定是赶不回来了,要提前上坟祭祖,想来两家父母在天有灵也不会计较,村里的房屋土地有里正看着也是不必担心的,城外那千余亩田地加上葡萄酒酿造坊有王家兄弟看着,基本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么剩下的就是城里的这几间铺子了,点心铺子还好说,都是方怡自己调、教出来的人手,其他的那几间就不太好说了,方怡对那几个掌柜的也不是太放心,之前赵立秋快速出手震慑了他们,让他们主动归附,但是自从赵立秋离开去了边城之后,那几个掌柜的又有些蠢蠢欲动,安分了没几天就跟赵立夏进言说想要再给铺子招两个店小二,期间更是以大雪为由没及时把当天的账目送过来。方怡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让方辰和赵立年分别去那几间铺子走了几趟,没及时把账目送过来的掌柜都按天扣除了月钱,之后那几个掌柜的倒是安分了,只是此次他们全家都要去边城,恐怕他们少不得要阳奉阴违了。若是以往,这些铺子还可以托给白城山照看,只是如今他自己也忙得很,赵立秋这一走,之前是两个人负责的朝廷物资的收集基本上就靠他一个人了,赵立夏就是有心想要帮忙也分、身乏术。

    方怡思前想后,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齐父和左柳身上,希望他们能帮下忙,哪怕只是让左府总管代为看着也好啊。只可惜,等到下午赵立夏他们回来时,告知方怡齐父也要趁此机会回一趟京城,左柳将与他同行。

    “京城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的突然就要回京了?难道是齐家还是左先生出了事?”

    赵立夏道:“是出了事,不过不是齐家和左先生,而是朝堂,皇上已经病了两个月还不见康复,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不少朝臣都被牵扯进去了,事态发展有些超乎齐先生的预料,所以他急着回一趟京城。”

    “左先生是太子太傅吧?他有没有受牵连?”

    “先生除了每日与太子授课,其他时间都在自己的小院里,闭门不出,也拒绝见客,就连太子的幕僚都没能有机会见到他。这事在京城已是众所周知,所以先生没有受到牵连。”

    方怡这才放下心来,左穆为什么突然答应去当太子太傅?还不是为了能把齐父“交换”到这里来继续教导方辰,这一点方怡几乎可以肯定,她不是无知妇人,在现代的时候,各种宫斗宅斗的东西也没少看,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如今看来,京城那边也不太平啊,皇帝老了,儿子要上位,党派之争无可避免,方怡琢磨着是不是该让方辰赵立年再多等几年,蹚政治浑水这种事儿可是个运气和技术兼备的活儿,一旦站错队,那可就要彻底完蛋了。方怡不想让方辰和赵立年拿生命去赌谁能登上龙椅这种事儿,赌注太大,赌局也太变幻莫测。

    “那齐先生可有说过他的主张?”

    这回是方辰回答的:“齐家先祖立下训示,齐家后代只效忠当朝天子,只忧心天下百姓,绝不参与党派之争。”

    这祖训看着寥寥数语,里头的名堂可不小,首先,只效忠当朝天子,那若是改朝换代了呢?继续效忠造反成功的新皇?只此一条,足以看出齐家先祖之睿智,齐家立足之根本。方怡突然想起在现代时无意间看到的一篇文章,只说古代许多名门世家传承多年,历经几朝而不衰,想来家中也都有类似的祖训吧!

    至于最后那不参与党派之争,自然也是明智之举,以齐家多年积累的底蕴,早就已经是宠辱不惊,完全不需要雪中送炭,那些新皇也不会那么傻敢怠慢了齐家。

    方怡忍不住想着,回头是不是也应当同赵立夏商量一下,弄个赵家祖训什么的,也好让后代有个行为标榜,随即又觉得自己真是太操之过急了,他们这一代人都还年纪轻轻,唯一的那个后代还在喝奶水吮手指呢!立什么祖训啊!

    这事儿说到这里也没再继续了,不论是京城,亦或是皇子之争,终究都离他们太遥远,眼下他们该操心的事儿还有不少呢,比如店铺,比如小家伙壮壮的安置。

    壮壮如今连周岁都还没满,大家实在是不放心他跟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