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得还要这位点头,将来更是要成为亲戚的。
看出赵立夏的客气中暗含的热络和讨好,刘老爷既高兴又郁闷,照例先问候了齐墨一番,听说他正在里面见客,当即表示了理解,并示意不用去打扰他了,接着又同赵立夏说起了别的事来。
赵立夏心里原本就不乐意跟他扯这些闲话,结果一听他话里话外绕着圈儿地往赵立秋的亲事上提,心里莫名地就有些反感起来,他们这会儿还没上门呢,王芊芊都不急,他这是想做什么?再一想,他们想要跟王芊芊求亲的事儿,知道的人可不多,这刘老爷怕不是为了王芊芊来的吧?心里这么转了一圈儿,赵立夏立刻一改之前的支支吾吾,当即顺着刘老爷的话说起来,结果果然就听他提到了自己的二女儿,赵立夏当即就有些不乐意了,这亲事不是早就回绝过了吗?怎么今儿又提起来,正要一口拒绝,却听他貌似不经意地提到了王芊芊。
“说起来,我还有个表侄女,如今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只可惜前些日子烫伤了腿,怕是要等明年才能说亲了。”
赵立夏暗暗一惊,差点儿脱口去问那王芊芊伤势如何,到底还是忍住了,跟着叹息了两句又劝了几句,顺便拒绝了刘老爷想要替自己女儿说亲的意图。
刘老爷一直都在看着赵立夏的神情,却瞧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按理说,王芊芊烫伤了腿,这赵家应该不会再想要跟她求亲了,毕竟赵立秋本人并不算差,甚至比起那些家族里的少爷都要强了去,应该不会娶一个烫伤了腿又留了疤的姑娘吧。
等送走刘老爷,赵立夏连忙去了后院儿,把王芊芊被烫伤的事儿说给方怡听了,方怡也是一惊:“怎么会这样?大过年的怎么就给烫着了?”
“你先别急,还不知道是不是她呢,回头我再问问,弄清楚了再说。”
方怡点点头,想到王芊芊小家碧玉的娇小模样,心里有些心疼,暗自祈祷最好不要是她。
傍晚的时候,瞅着似乎没人再来了,赵立夏抽了个空带着几个弟妹去给白城山拜了个年。白城山笑眯眯地给他们煮了一大锅的饺子,趁着大家吃饺子的功夫,他把赵立夏拉到一边,低声道:“那王芊芊的腿给烫伤了,似乎还很严重,听说是为了给她母亲煎药,结果打翻了药炉子,两条小腿连同脚背都给烫伤了,连路都走不了,就算好了也会留下大片的疤痕,哎,真是……”
赵立夏皱起一双浓眉:“这事儿可靠不?她人现如今在哪儿?”
“这事儿城里头那些家族的人都知道了,我今儿特意去问了,十之□是真的,她如今被刘家接回去住着了,恐怕不方便上门去探望。”说完,白城山又叹了口气:“你说这叫什么事儿,立秋好不容易遇到个合适的姑娘,眼看就打算要上门去提亲了,结果却出了这事儿,这下子,又白忙活了,还不知道下次再遇到合适的姑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赵立夏道:“白叔,这事要等立秋自己说了才算,只是烫伤了腿,又不是烫伤了脸,若是立秋自己不嫌弃,我们也不会嫌弃的。”
白城山有些意外,张了张嘴,终于没再说出劝阻的话来,只点头道:“那便问问他吧。”
从白城山家里回来,赵立夏立刻就把这事儿跟赵立秋说了,赵立秋似乎有些傻了:“怎么,怎么突然的就出了这事儿呢?”
“是前几天的事,不过我今天下午才知道的,刚刚白叔也跟我说了。”
赵立秋木讷地点点头,依然是那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赵立夏叹了口气,又道:“听白叔说,她那腿就算好了也会留下疤痕,你,你自己考虑考虑。”
“好。”
……
初三那天,女大夫突然造访,给刘老夫人拜了个年,当即被刘老夫人留下,专门给那王芊芊治疗腿上的烫伤。
“这伤得好好养着,千万要仔细了,不然会留下病根。”
“谢谢姐姐。”王芊芊细声细气的,笑容有些虚弱勉强,女大夫知道她心里不好过,瞧见屋里头没别的人,当即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放到王芊芊手里:“这是方怡托我给你的。”
王芊芊一愣:“这是怡姐姐给我的?”
“是啊,昨晚上冒着大雪送来的,不然你以为我怎的一大早就往刘家跑?快看看她写了些什么。”
王芊芊捏着信封,手微微有些发抖,这信里会写些什么呢?是不是想要收回之前的话?
女大夫见她迟迟不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去了房外,想了想,又去了刘老夫人那儿。
等到刘老夫人被人搀扶着来到王芊芊房里,却看到她那外甥孙女儿哭得稀里哗啦,她那自从被烫伤以来,哪怕疼得脸都白了,疼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都不曾落过一滴眼泪的倔强的孩子,此刻泪流满面,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时间,刘老夫人也落下泪来:“芊芊,你别哭,别哭啊!”
看到亲人,王芊芊更是抑制不住泪水,她伏在刘老夫人怀里,哭得抽抽噎噎,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他说,说他,不嫌弃我!”
199赌一回
老侯爷在收复了所有失地之后便按兵不动,而那蛮夷也未撤离,双方遥相对阵,谁都没有大的动作。
正值新年,整个京城一片喜气洋洋,皇宫里却反而要平静得多,皇帝正在书房里召见齐父:“朕欲请左大名士来为太子太傅,又恐左大名士推拒,素闻爱卿与左大名士相交多年,便请爱卿替朕走这一趟,可好?”
齐父心下微微一动,请左穆来当太子太傅?
……
后宫里,一身明黄服饰的太子十分欢喜:“母妃,父皇要请左大名士为太子太傅了。”
淑妃笑道:“那可是件大好事,皇儿要好好把握机会,认真向左大名士学习才是。”
“儿臣醒得,若是父皇请出了左大名士,儿臣定当以厚礼待之。”
淑妃赞许地点点头,又同太子说了会儿体己话,母子亲厚,一派温馨,谁又能想到,他们并非嫡亲母子呢?
等到太子告辞离去,淑妃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半眯着眼,琢磨起这件事来,皇帝这会儿突然提出请左大名士来当太子太傅,甚至还让齐父出面去北方亲自请人,显然不只是为了让左大名士教导太子来的,那到底又是为的什么?
想了片刻,淑妃目光微闪,年前的时候,齐墨两度被派遣到了北方,一为监考,二为督查,去的似乎也是左穆所在之城,如今,齐父又被派了过去,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关联?那座城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