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他。
父神的寿辰,四海八荒众神仙齐聚。明镜是作为西天使者来给父神贺寿的。
“明镜,好久不见。”大殿中,她站在他跟前,满眼欣喜。他没想到他会来。
“上神,好久不见。”他恭敬行礼。
“我说过,你不用对我行礼。”
“礼不可废。”
他还是那么的固执,和记忆中一样。两百年前,在西天的那几天,她让他称呼其名,他也是如此回答。
这两百年里,她常常后悔当初没有多待一段时间。原有很多话想对他说,这一刻,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只看着他,笑了。
听着她的声音,看见她的笑颜,一股喜悦在明镜心里弥漫开来。他慌乱垂眸不敢看她。出发之前,师父的话在耳边回响:去吧,去渡你的劫吧。
他抬头看着她,内心问道:师父,她就是我的劫吗?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和他形影不离,眼见寿辰快结束了,善润怕明镜早早离开,以学习佛法为由央求了父神把他留下。结果跟她预想一样,他留下了,为期一个月。
她很开心。
天水崖。那是离天河最近的地方,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他俩每天在哪里学习佛法,每天的朝夕相处让她对他的情谊与日俱增。某天,她终于打破了他们的平衡。
天水崖,明月高挂,天水一泻千里。她站在崖边,看着他说: “明镜,我喜欢你。”她是一个坦率的人,认为喜欢一个人就要说出来。
他眼里快速散过一道光,转瞬即逝,无人发现。低头沉默片刻, “上神,你是神,我是佛。”
“我知道,如果我不是神,你不是佛呢?”她痴痴地说。
“事实如此。”
“那你喜欢我吗?”
“佛,何来喜欢。”转身离开。他心底默默对她说:“对不起。”
“是吗?可你给我的感觉不是如此?是因为身份吗?我们可以找......”她红着眼眶紧紧抓住他袖袍不甘心继续说道。
他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看着她说:“上神多虑了,小僧从无此意,不便再叨扰,告辞。”说完急步离开。
强忍的泪水抉剔而下,她傻傻站在崖顶,像墓碑一样,一动不动。
话说明镜压住心里的痛离开天水崖后直接返回了西天,随即禀告师父就闭关了。
善润在天水崖待了整整三天三夜。回来之后,她仿佛放下了,和往常一样每天只专注于修炼。唯一不同的是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曾踏入过天水崖半步。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一百年后,魔界因贪恋进攻人间。善润得知后,请战领兵前往人间抵御魔族。
一场神、人、魔大战展开。
那一战,打了三天三夜,神族损失惨重。在紧要关头,善润上神以本源之力才得以封印魔王。
西天。
石室,正在闭关的明镜仿佛有所感应,掐指一算,大惊失色,瞬间消失不见。只见一道白光从石室飞出朝人间而去。
人间。某处山顶。
耗费所有本源的善润此刻正躺在父神怀里,被一群神仙施法。
感觉到生命力地流逝,她不害怕。从小父神就告诉她,守护天下是她的职责。她有些担心的望着父神,往日高高在上的帝尊此刻早已泪流满面。
她目光看向远方,好想再见毫他一面。
突然一道白光出现,他出现在她面前。
没想到再见会是这样的场景,一滴泪落下,她扬起嘴角朝他无声地说:“明镜,再见。”她的身体慢慢消散。
“不要。”他撕心裂肺大吼,伸手去抓她,可惜什么都抓不住了。他眼睁睁看着魂飞魄散。
第一次,一身红衣的她打趣逗弄,让他吸引。
法会三天相处惺惺相惜。
在闭关中,他才知道她离开西天,心底那不明情绪原来叫不舍。
神界再见,她的表白,令他欣喜。
可他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她是神,他是佛,他们注定没有结局。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从未忘记过她,这一百年的闭关中无数个日夜她的身影会出现在他面前。
往事一幕幕浮现,他跌倒在地,一行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身旁的众仙们收回法力,退至一旁。
猛地,他双手合十施展法力,一道金光闪现,大伙只见天空瞬间变成金色,他化作满天莲花飞向消散后在空中徘徊的善润。莲花快速移动,紧紧将她包裹。
莲花在上空盘旋一阵才消失不见,天空恢复正常。
西天,如来大殿。
“师父,求你救救她。”明镜跪在满殿神佛前,苦苦哀求。
“你在用不死之身护住她那一刻起,为师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师父,徒儿试图忘记她,可徒儿做不到,闭关百年,关于她的记忆反而越来越清晰。”
“罢了。”
“明镜,是你以魂为引,以血召唤才得以聚积她完整灵魂,为师将她进入轮回,你也不可避免将进入轮回,你可不悔?”
“吾愿生世相随,无怨亦无悔。”
一阵强烈金光照耀着他俩,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串菩提在她身旁。
“带我找到她,护她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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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润说完梦境,抬头看着他。
“怎么了?”
“无事。”抱紧他,“有你真好。”
“傻丫头。”他抱着她躺下,“睡觉吧。”
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他轻声说:不管你梦中的人是谁,这一生你都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终于快忙完了,接下来努力码字,努力更新。加油!!!
☆、惊吓(二)
医院病房。
听见他干瘪的安慰话语,感受到他指间的温度,善润眼圈泛红。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
“再见到你,真好。”
“没事儿了。”
她知道他会错了意。
她看着他,梦中的他和现实的他像,又不像。和现实相比,梦里的他更清冷。两者相比,她还是更喜欢现实中的他。
见她盯着自己,“怎么了?”他不喜欢刚才她看他的眼神。那眼神仿佛通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没事儿。”
她想起撞车那一幕, “对了,那个...我的车怎么样了?”千万不要有事儿啊,不然这次损失惨重。
他笑。还有心情关心爱车,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咋了?”
“也进医院了。”
“什么?它也进医院了?”完了,幸幸苦苦买的车就这样没了。
“伤的不重,维修了还能用。”
“哦。”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