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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是推着人往前,也要他快些走。

    这要不是给不知情的人看见了,是真以为这老头受了他陆湛的胁迫。

    不过倒也差不多, 半斤八两。

    进了屋子,他便朝着床上人看了一眼, 着紧道:“你快看看。”

    大夫一路走了这么远,早就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抬手着了袖子,不停的擦着额角汗水,气都喘不过来了更别提说话, 那一下脸都涨红了,倒甚是可怕。

    还是沉鱼看着人状态不好,连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面上是温和的笑意,叫人看了能舒心不少。

    “你别在这杵着了,快出去。”沉鱼朝着陆湛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出到门外去。

    “去隔壁待着也行。”

    方才是开了两间房的,沉鱼扶着白锦瑟过来这边,裴笙给她打点好了之后,就去了隔壁房间。

    陆湛摇头:“我就在这看着。”

    “你看着做什么?”沉鱼下意识的便反驳,声音都冷然了不少,扬了扬头,道:“人家女儿家的诊治,你在这站着方便吗?再说了,也和你没关系。”

    “怎么和我没关系?那她肚子里不是我――”陆湛话说到这,猛然停住。

    他不晓得叶沉鱼知不知道这回事,但是他心里晓得,这事能瞒着能憋着就一定不能说出来。

    “表叔你也这么大的人了,该晓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呢,你可别想着糟蹋了去,若真出了什么事,谁都受不了。”

    沉鱼这番话说的囫囵,隐隐的叫人明白了些意思但又不甚清晰,就打着转儿从耳朵这边钻进去,便是消失不见没了踪影。

    陆湛略微的发怔。

    沉鱼说的最后那句话,像是猛然间戳中了什么。

    就在这当头间,裴笙不晓得从哪儿冒出来,拉着陆湛,便将人拽了出去。

    ......

    房门紧闭,而陆湛就坐在门前。

    他的目光放空,就盯着地面,十分涣散。

    全然不像以往那个神采焕发的陆湛。

    他在担心里头人的安危。

    心里紧的厉害。

    他陆湛从十五六岁开始,便尝了人事,身边从来不少的就是莺莺燕燕,女人在他眼里,就只是用来消遣玩乐的。

    情爱这东西,他大概是觉得自己一辈子都碰不上。

    女人嘛,喜欢了,就宠着玩会儿,就算是再讨人喜欢的,那也终究是会腻的。

    所以他看裴笙对叶沉鱼的态度,就觉得很新奇,那是真真拿她当了自己的命呢,喜欢的不得了,而且这喜欢,日渐增长,一点儿都没有要消下去的意思。

    真是奇怪。

    究竟是要怎样,才会让一个人,如此的欢喜另一个人?

    而疼到了骨子里的欢喜,是什么感觉?

    陆湛忽然就伸手,朝着自己的大腿处捏了一把。

    使了很大的力气,旋着一块肉就狠狠下手,完全没有半点要放轻的意思。

    是疼的。

    可是依旧没有心口那般尖刺的疼。

    就在这时候,屋里头突然传来一声喊。

    陆湛一个激灵就起了身,转身过去,便欲推门而入。

    可是推了两下,却是没推动。

    里边人把门栓的死死地,他站在门外,依稀是又听到了女子抽泣的声音,低低的压抑着似是极为痛苦,他在外头,进不去又看不着,当时着急的,跟火烧了屁股一样。

    “快开门,怎么了?”

    没有人应。

    又不敢敲得太大声,怕是太过嘈杂了会烦闹的人心里不舒服,所是只能不停的挠着手指头干着急。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是被打开了。

    是叶沉鱼。

    她面色慌张,一双眸子打着转儿,飘闪不定,似是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实在没法子处理好。

    她踏出一脚后,陆湛下意识往房间里头看,只是隔着帐子,看得并不清晰,就在他想上前一步进去的时候,沉鱼已经把门给关上了。

    可谓是不留一点余地。

    “出大事了。”

    陆湛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沉鱼接着又往下说,一本正经的震惊道:“锦瑟怀孕了。”

    陆湛是晓得这事的,而如今确定了,确实也没有什么大的惊讶,只是面色一顿,又问道:“她没事吧?”

    这一问似乎是才将沉鱼从讶异中拉回来。

    她咽了口口水,怔怔的张口,又闭上,一下子吊足了陆湛的胃口,直把他弄得心痒痒的,不上不下。

    然后沉鱼才支支吾吾的开了口。

    “大夫说,她一路奔波,动了胎气,之后又受了寒,侵了本就弱的身子骨,当前的状况,糟糕的不得了。”

    话音未落,陆湛双手已陡然握住。

    “那该如何,有何解决之法?”

    他想,只要是能行的法子,那他无论如何都会去拼了命办到的。

    “法子是有,可是偏生难办。”

    沉鱼的眉头全然拧到了一处去,咬着嘴唇,也是担心的不行。

    “你说。”

    “大夫说,这用了药,也不一定能好的完全,而且还见效慢,最保准的法子,便是拿孩子父亲的心头血,取上一碗入药,才得以保住胎气。”

    她沉着声音,一字一句说着这话的模样,让人完全不成想怀疑其中真假,所是陆湛丝毫不犹豫,点头就应道:“我马上去。”

    “你凑什么热闹?”沉鱼疑问了一句。

    “当然是去取血。”

    沉鱼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那当中的震惊,很难压的下来,像极了受到狠狠一击而难以置信的模样。

    不过,她反应的也快。

    “就算取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回事,大夫说了,得要斋戒沐浴整整三日,怀了诚心,再行取血,那才是有顶顶足够的效用。”

    那时候的陆湛,是完全被沉鱼说的那些话吓到了,所是他竟然没有去想,这里头给人诊治的是大夫,又不是神道子,怎么会让人去做这些玄乎的玩意儿呢?

    他反倒是点头。

    一字一句的将沉鱼说的话记下,记在心里后,还自个儿又默默回想一遍。

    沉鱼疑惑的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沉吟着面色,然后道:“你去唤人,送些吃食上来。”

    说完,她便转身推门,进屋,又复而将门关上。

    丝毫不给陆湛留一点可见的空隙。

    听着外头是没了动静,沉鱼便是轻笑着送大夫出门。

    然后她走到床边,伸手将布帘子掀开,挂在一旁,露出里边灰色的被子下头,正静静躺着的人。

    白锦瑟已然醒了过来。

    大夫给她扎了几针,人的意识便是开始慢慢的转向清醒,眼珠子转了两转,倒是极其清明的呢。

    大夫说了,她白锦瑟的身子立胎,最是稳当的,这就算是动了胎气,昏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