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哎,不瞒你说,倒是周边的小买卖,一个个死顶得很。生嫌我们给的条件不行。”
吴祈宁眨了眨眼:“那些小铺子都是自己的买卖,各个都是他们的饭碗命根子。自然又跟这些工厂不一样。人家想得是以后的生计,跟你讨价还价也是情理之中啊。”
乔娜冷笑一声:“以后的生计?那我管得着吗?这些人就是懒你知道吧?扒了她的馄饨铺子,她就要死要活了?卖惨罢了,骨子里打得是讹钱的主意。我跟你说,这就是一帮碰瓷儿的。”她一边说话一边看着自己水葱似的手指头,那手指骨肉匀停,白皙可爱,然修长有力。吴祈宁丝毫不怀疑,乔总的纤纤玉手,翻云覆雨起来也是驾轻就熟的。
乔娜显然也极满意自己这双柔荑,看来看去,简直有点儿志得意满:“不是我说,人啊,生来就是不一样的。自己的命自己得认。想指望着几间破房子过一辈子,没出息也是活该了。”
这话,打击面儿也太宽了。
吴祈宁还企图给老街旧邻说句好话:“乔总,话是这么说,但是,跟您比都是可怜人,您就……”
乔娜一挥手:“哎,不说他们。我有的是法子对付这帮贱人。你就别操心了。咱们就说你吧,你什么时候签字?什么时候搬家?”
吴祈宁说:“我现在就能给你签字,但是搬家的事儿么,真得一个月之后。至少二十天我们交了单子。您是做大事的人,这点儿时间都容不得么?”
吴祈宁一生谨慎,这日子她还是打了富裕的。
乔娜撇了撇嘴,目光灼灼地看着吴祈宁:“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这年头儿,人心叵测。我怎么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坐地炮当钉子户呢?我可听说那些小店面跟你们公司的关系都不错,我还疑心他们不走是你挑唆的呢。”
吴祈宁笑一笑,眼光明灭:“你是多不自信,才提防着我们成立复仇者联盟啊。我跟你说乔总,我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就是一句话得交了单子再走。这是我们的底线。再说了,眼看天也冷了,你们怎么动工啊?不差这一个月俩月吧?再说了,我也不信你能把我们怎么着,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咱们这点儿事儿啊,说出大天去,还不就是个民事纠纷?”
乔娜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吴总,我自不自信你试试看就知道了。这年头干房地产,没点儿来历你开得了张么?我今天明白告诉你,我们也是替上面办事儿的衙役,贯彻的都是领导的意图。闹起来还真不是民事纠纷挡得住的。你年纪轻轻一个妇道人家,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没法子。眼前两条明路指给你,要么你乖乖签字拆厂,要么你私人出三百万人民币当押金给我摆到桌子上。咱们丑话说前面儿,我虽是看不上这几百万的小钱儿,可是难免有爱小便宜的眼皮子浅,到时候你就是拆了房子,这押金猴年马月拿走可也不一定了。今天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说着,香风一阵,乔娜提溜着包扭头而去。
吴祈宁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这就是不欢而散了?
她回头看了看童培培屋里的监控录像,三分好笑地朝摄像头眨了眨眼。
果然,一分钟之后,脸色难看地童培培推门而入,显然是看不上乔娜:“什么人啊?了不起啊?进门就管我叫服务员。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吴祈宁好脾气地笑一笑,语音竟然存了三分挑唆:“人家长得又漂亮,做人又能干,自然是顺风顺水么。”
童培培“呸”了一声:“狐狸精味道顶风臭三百里。谁不知道她是怎么一路睡上去的?”
吴祈宁就不说话了。
虽然是从小的同学,吴祈宁的涵养心计,童培培还真是拍马比不上。
童培培抱怨了几句,吴祈宁并没接茬儿。外面儿仿佛是陆续有生意。但是童培培并没有离开这间屋子。
她显然也是心里有事儿的。
吴祈宁依旧坐在那里,微微摇晃着身子,跟小时候一样,对着同学笑了笑。
童培培也笑了,不过笑容有点儿尴尬。
吴祈宁心里叹了口气:她和童培培几乎从上学那天就认识了,一个班四十多人,就她们俩一路考进了一个中学、一个大学,也不容易。
闭着眼,吴祈宁好像还能看见年少稚嫩的她们俩,并肩怀着一片忐忑的心去崭新的学校报道的样子。
这样的友谊,应该就算是天注定了吧?
可是仔细想一想,刨除老天爷的帮忙,这么多年,她们为彼此做得其实并不多,童培培对吴祈宁不是很好,也绝对不坏。人与人之间的友谊,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难得那么多年的交情了,算了,忍了吧。看来,今天,老天爷是不打算关照她们了。
睁开眼,童培培已经正正地在吴祈宁的身边坐住了:“小宁,我昨天也看见了,金姨来了是吧?听说你们家这个房子要卖?”
吴祈宁点了点头:“消息够灵通的你,是啊,我想抵押出去。”
童培培说:“我听齐江念叨了,你现在资金缺口挺大的,要是抵押的话,七扣八扣下来,你拿到的钱怕也不够。我看不如就卖了算了吧。”说到这里,她停了停,很推心置腹地说:“你过难关要紧。我想吧,我跟齐江商量了,不行我们要下来得了,也算是给你帮忙。同学一场么。你看一百八十万,这房子不给银行,你给了我算了。你也合适。”
吴祈宁直直地看着童培培,笑了。
吴家的房子地点不错,也足够大,虽然是二手房,但是是祖产,市价上估值怎么也要在三百以上。再加上最近拆改的利好,这个小楼摆在这里,如果房改,拿两三个单元没问题的。那价值就又不是现在这个概念了。今天早上,听银行那边儿给来了个对斩的抵押价格,吴祈宁就疑心是遭人暗算。果然,这人就自己冒上来了。
童培培让老同学笑得有点儿手足无措,她低下头,有点儿局促:“骚包儿的,你笑什么啊?”
吴祈宁想了想,说:“天下不止齐江一家的银行,我别的行也可以去问。卖房子呢,就更客源广泛了。我们家的房子市值摆在那里。你这价钱,让我怎么点头啊?”
童培培脸“腾’地红了,期期艾艾地说:”小宁,不瞒你说,这是姐们儿结婚买房的钱,这二年,我爸的生意也不好。我也不像你走南闯北有本事。没准儿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发财的机会了。你就不能成全成全姐们儿么?你成全我这一回,就是成全了我后半辈子啊。”
吴祈宁就笑了,心说:这逻辑也是感人。你这是让我拿命成全你啊。
她没再说话,毕竟是这么多年的老熟人了,她也不愿意思和童培培就真撕破了脸,让人家下不来台。这时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