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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刻让人当做越南本地的秀丽男孩儿。大江以北的吴祈宁,直鼻、宽额,面颊饱满,就算晒成土豆儿颜色,也最多被误认是韩国人。

    好容易盼到了饭点儿,他们三个很没品地冲了进去。

    越南的烤虾甜而不腻,汁多味美。

    沾着柠檬和花生末,多大的愁事儿都能让您放下。

    宝姐舔着手指头说:“要说咱们小凤,人真不错,知道顾家。才大学毕业就知道帮着妈妈养妹妹了。也不乱花钱。”

    黄凤让宝姐表扬得通体舒泰,嘿嘿直笑。

    吴祈宁点点头:“我们打工的在外面,明面儿挣得多,其实算上加班也不算什么了,左右是个辛苦钱。也就是省着点儿,攒着吧……”回头看黄凤:“小凤尤其不要瞎花钱,还得攒着娶媳妇儿……哎,我也不瞎花钱了,什么时候我们小凤结婚,我得给随个大分子……”

    黄凤脸都红了:“姐,你是越来越像我妈了。”

    吴祈宁笑了:“是是是,我不啰嗦你了。”

    宝姐说:“长姐比母么。我倒是恨不得有个姐姐从头儿管我到脚丫子呢。”

    黄凤嘴快:“长嫂比母吧,我们那边儿都说,长嫂比母,小叔子是儿……”

    吴祈宁就不说话了。

    宝姐狠狠地桌子底下踢了黄凤一脚,黄凤一声哎哟含在嘴里,没敢喊出来。

    宝姐青葱手指剥着虾壳笑:“我看了,在这儿的工作的女孩子都是好样儿的,不舍得吃不舍得喝,平常工厂都不怎么出,挣了钱妥妥地都留下了,回国之前给家里人打金的买银的,兄弟媳妇儿的首饰都给买到了。我看着都心疼。可不像这些老爷们儿,没出息,赚点儿钱都便宜了越南小娘们儿了……”

    吴祈宁笑着推她:“他们都立场坚定,你挣谁的钱啊?再有,别在这儿说,把黄凤都教坏了。他还小呢!”

    宝姐忽然神秘起来:“哎,昨天那个李恩林怎么样?我可听说了,他们家有一片橡胶林呢。你也别死心眼儿了,嫁过去自己当大少奶奶怎么不好?比打工强啊。咱还不伺候盛年他个事儿妈了呢。”

    吴祈宁咬着腮帮子皱眉头:“跟马来人说话,我总觉得鸡同鸭讲。还有,这位李先生说话就太直接了……”

    宝姐最爱打听闲事儿:“怎么个直接法儿?说说说说。”一脸的三八,兴致勃勃。

    吴祈宁皱着眉头说:“他说必须得有儿子。我说生个闺女怎么办呢?人家说了,接着生啊,他三姨生了十二个闺女,最后老十三终于得男,举家欢庆。他说,生孩子么,多多益善。”吴祈宁眉目尴尬地说:“跟他这顿饭吃的,听得我肚子疼……”

    宝姐的腰都乐弯了:“生十三个?哎哟,我也肚子疼。”

    她们这一辈儿是妥妥的中国大陆独生子女,从小耳濡目染,都是少生优生。在国外乍然听见多子多福的信条,虽然碍着面子不同人家争吵,但是内心深处总有点儿觉得怪怪的。

    黄凤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会啊,我无感……”

    宝姐笑嘻嘻地说:“小凤,你知道吗?我前两天听大圣的刘总说了,他前些日子回国拉前列腺,把那玩意儿掏出来,拿电烤,拿火烫,把他难受的啊……又疼,又痒……那个酸爽……”

    黄凤脸色惨白地摁着下腹:“宝姐,你别说了,我听着……也疼……”

    吴祈宁乐地直捶桌子。

    宝姐得意洋洋地抬着高傲的头颅:“我什么时候说错过话。哼!”

    嗣后,他们回平阳省,托宝姐洪福,有一个高大的台北大叔开车来接。

    宝姐笑嘻嘻地朝吴祈宁眨眨眼。

    吴祈宁寻思:敢情谁都不死性哈……

    坐在车上,黄凤略微地撅嘴,吴祈宁逗他:“吃了你的烤虾心疼了?”

    黄凤摇摇头:“大马那个姓李的不好。姐姐你别跟他好。”

    吴祈宁十分好奇:“哪里不好?”

    黄凤很小声的嘀咕:“我见他常去宝姐那里玩。”

    宝姐欢乐地回过头:“这不算什么啦,这个李先生也算活儿好有钱。”

    吴祈宁“呸”了一声,脸红了。

    宝姐撇撇嘴:“那你还是别找别人了。全平阳省的泛中华地区男子,两岸三地港澳台胞新加坡马来西亚,就连大日本皇军也时常去我们那儿放松神经。依着我看,这洪洞县内无好人。但凡是个公的,并没有一个干净的。妹子,我劝你啊,别有洁癖,这不叫事儿……”

    吴祈宁低头想想想了想,咂么过滋味,冷不丁问:“黄凤,你是怎么看见李先生去宝姐那儿的?”

    黄凤顿时语塞。

    吴祈宁起手就拧他耳朵:“小小年纪,不学好!看我回去不打你!”

    黄凤“哎哟哎哟”地求饶:“盛总带我去的!!!盛总说是业务啊业务!”

    宝姐哈哈大笑:“我说没干净的吧……”

    宝姐说话的准确率是高,但是关于男人不惦记你就不会和你联络这码事儿,总体上来讲她还是智者千虑的:那个男人嘴里插着管子的时候,这条原则应该可以忽略不计。

    滨海市医院

    穆骏那阵子正躺在床铺上转眼珠子,他嘴里含着一个胃管,不能说话,只能仰卧。李文蔚最见不得这个,看穆骏插胃管自己都觉得嗓子疼想吐,所以李文蔚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地把穆骏扔给了个护工,自己每天过来巡视一次而已。

    盛欣在藏区还杀过鸡比较见过世面,只要有空儿自告奋勇来看着他。倒是金姨两口子,时常带着吃的来看他,让穆骏很是感激。

    最严重的几天,穆骏把手机交给盛欣保管,让她负责登记谁来过电话,说了些什么。

    然后他躺在床上像批折子似的指示盛欣怎么给人回话。

    穆骏想过要继续和吴祈宁联系,可是他总觉得通过盛欣跟吴祈宁短信来往……很怪异……

    奥地利皇帝向茜茜公主求婚尚需本人单膝下跪,派人传圣旨册封皇后好像总觉得不太尊重女家。

    好容易这一天把胃管儿去了,穆骏坐在病床上输最后一瓶子液,百无聊赖之际,他划拉着自己的手机,看看是否有所遗漏。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眼熟至极的名字:宁。

    穆骏抬头喊出来:“盛欣!”

    盛欣跑过来:“怎么了?”

    穆骏问:“小宁来过电话?”

    盛欣一脸莫宰羊:“小宁是谁?”

    穆骏几乎要捶床了:“吴祈宁!”

    盛欣想了半天,“哦”了一声:“是是是。来过。李文蔚接的说小事儿,就是货柜里的东西不太符。”

    穆骏咬牙:“你们告诉她我住院了?”

    盛欣点点头:“说了啊。”

    穆骏问:“她说什么了?”

    盛欣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对了!就说年底和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