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就不提了。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我胆子小,不如唐叔长袖善舞,如今反腐闹得沸沸扬扬,官场里也是鸡飞狗跳。这次出门,我听唐叔的伙计也跟我嘀咕了不少,原来唐叔的为难我平常想都想不出来。你当他人大代表那么好当的。哎……我还是下意识总觉得,咱灵周科技小门小户,还是离他们远一些比较安全。”
吴祈宁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难不成将来真有这么大肥肉我们就让它放过?”
盛年揉了揉脑门子:“到时再说吧。是儿不死是财不散。”
吴祈宁和穆骏听着,不约而同地“嗯”了一声。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盛年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穆总,咱们去越南吧……”
穆骏沉吟了好一会儿,说:“哎”。
吴祈宁心头一跳。
盛年并没有马上去越南,风物长宜放眼量,他回来之后依旧四平八稳地上班,也算每逢大事有静气。
倒是李文蔚,时常给吴祈宁打个电话,张家长李家短,一说就是大半天。她是在家坐着混吃等死的主儿,吴祈宁这是个天天忙得团团转的货。哪儿来那么大精神儿去应酬她?
后来,吴祈宁干脆挑明了劝李文蔚:“不行出来找个工作干干,你这病还在潜伏期,又没什么大症状,自己年纪轻轻的,爹妈又在国外,天天在家看着墙,你不闷得慌啊?不如来灵周科技领份小差事,咱不提赚钱,就是散散心呗。”
李文蔚听得很入心,没三天就来灵周科技谋了个技术岗位干着,穆骏自然是乐见其成。他还特意问过吴祈宁:“小宁,我以前劝了那么长时间都不行,怎么你一吆喝,文蔚就来了?”
吴祈宁十足谦逊:“您先喂了她十个馒头,最后我给个枣糕她就饱了。不能说她前面那十个馒头是白吃。”
李文蔚听了一半儿,先冲上来扭吴祈宁的耳朵:“你白痴,你才白痴呢。”
吴祈宁让李文蔚扭得嗷嗷叫:“穆总。救命啊!她会把你的好干部打坏的。我告诉你这得算工伤!”
穆骏扎着手把吴祈宁拦到了身后:“文蔚,文蔚,你撒手,小宁不是这个意思……”
吴祈宁从穆骏身后伸个脑袋出来,朝李文蔚深深地吐个舌头。
李文蔚叉腰:“师哥!你就护着她吧!”
穆骏舔着嘴唇,看着她们俩:“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李文蔚怪叫一声:“什么啊!小宁我们一起扁他!”
吴祈宁嘻嘻哈哈地卷起了袖子。
屋子里热热闹闹,门外,盛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三个。
秋阳和煦,秋风慢吹,秋草摇曳。
盛年抬了抬手,凭空接到了一片初黄飘落的树叶,筋脉清晰,叶子饱满,只是……黄的那样早……
盛年微微地叹息:“小颜,你怎么去地这么早……”
秋冬之交,街坊白叔叔给金姨介绍了一个装修队。金姨大刀阔斧,要把家里收拾收拾,连自己住的地方带着穆骏住的小楼二层,说怎么也要刷刷浆,干净干净屋子,就是得让穆骏配合,收拾收拾自己那一块儿,方便人家干活儿。
吴祈宁嗯嗯啊啊地听着,转天中午在食堂,吴祈宁特意把穆骏拽到一边儿:“我妈心气儿挺盛的,别扫老太太高兴。不行,你也归置归置屋子。方便人家进场刷浆啊。”
穆骏顺口答音:“还真得好好收拾收拾,我那屋好多没用的东西我干脆趁乱扔了得了。哎,小宁不行你做主吧,看着我老不用的就给我扔了。”
吴祈宁大摇其头:“您自己归置,我们家还一堆东西收拾不过来呢。”
李文蔚端着一碟子糖醋排骨凑过来:“我看你那屋就盛颜姐姐的照片没用。小宁,给他扔了得了。”说到这儿,好一番的媒婆嘴脸:“是不是师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此言一出,举座皆默。
穆骏冷了一张脸:“你又胡说。”
李文蔚噘着嘴嘟囔:“小宁是不说,可是人家也难保这么想啊。”
吴祈宁瞬间红了脸,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穆骏回眼看吴祈宁,咬了咬嘴唇。
吴祈宁讪讪地笑一笑,从李文蔚碟子里夹了块排骨,塞到她嘴里。想想实在心塞,她又夹了一块给自己。
院子里一阵秋风刮过,昔日繁花似锦的花坛里唯有素色菊花还开得动生动色。
吴祈宁心里默默叹息:果然是,我花开过百花杀……
金姨的装修大计是周六开始的,正好灵周科技不是特忙,黄凤大四了也不是很多事儿,于是吴祈宁家里的人再一次华丽的聚齐了。吴祈宁、穆骏、黄凤一人一身工作服,张罗着收拾东西,白大爷家还重新粉刷护栏,让金姨过去给看着点儿,大老爷们儿穆骏去盯着刷浆的装修队。穆骏临走的时候特地嘱咐吴祈宁一句:“小宁,看着那伙人,先别进佛堂……”
吴祈宁点点头“哦”了一声。
那天天儿好,她痛痛快快地收拾了自己当初留在穆骏租的二楼的旧书旧笔记连着两个破桌子,从楼下找卖破烂的卖了一壶醋钱。极目四望,觉得成绩斐然。金姨家的厨房现在盆朝天,碗朝地的,吴祈宁擦了擦手,百忙里还要借穆骏这边的厨房做个饭。
黄凤老说穆骏那边的洗手间照明不行,嘟囔着要装个新灯很久了,这回趁乱也要把灯安上,小孩儿自己扛着冲击钻上楼,把墙打得咚咚响。
那天的气氛就是那种大干快上的投资拉动,热火朝天,而且有种莫名其妙地喜气洋洋。
吴祈宁正在楼下热热闹闹地和面烙饼,忽然,她听到了穆骏的一声凭空冷喝,咬牙切齿又杀气腾腾:“小宁!你动佛堂的东西了?”
吴祈宁下意识地抬头,穆骏铁青着一张脸,站在楼梯上冷冰冰地看着她:“放盛颜照片的柜子,怎么成这样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那屋不许别人进!”
第34章 出走
锅里当时“咕嘟咕嘟”地炖着大块儿的牛肉,香味儿都溢出来了。吴祈宁手里正擀着一张面饼,油光滋润,她有十足的把握,这张饼下锅烙能出至少七八个层儿,咬一口指定又松又软。一边儿的盆里黄澄澄的金色小米是预备熬粥的,今年的新小米儿,熬着准出油儿。
吴祈宁人俗,觉得这些东西实实惠惠的看着就让人心里美的慌,踏踏实实的那种美法儿。
可是穆骏一句话把吴祈宁的这种居家过日子的小快乐消弭无形,钢刀斩乱麻,干净麻利快。
看着冰碴子脸色的穆骏,吴祈宁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让自己尽量平稳地问:“怎么了?”
穆骏正在火头儿上,几乎是喝问:“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怎么了?你自己过来看!”
吴祈宁于是就蹬蹬蹬地走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