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霉!她心里暗暗腹诽,就这一个星期没有剪指甲,偏偏就碰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但是她一天不洗头就浑身不舒服,咬咬牙,她倒一些洗发水快速往头上揉了揉,然后用水冲干净,可能是刺激够数了,之后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疼了。
洗完头发又打了沐浴露,这才擦干身子穿上衣服,想了想,又拿吹风机吹了头发才下楼到餐厅吃饭。
走到一楼楼梯口处柳惜言顿了脚,看着早已坐在餐厅位置翻着报纸的江墨,长腿交叠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面前还是空着的,看着像是下来已经好大一会儿了。
想着刚才的那些事,柳惜言突然没勇气往餐厅走了。
这一个月他们几乎每天早晚饭都一起吃,但因为江墨一直对她规规矩矩,止乎于礼的,她倒也没觉得什么。
但今天的吻,柳惜言回想一下,虽然江墨没露什么情绪出来,但好像又是有些情绪的,只是她抓获不到,也不知道为什么。
江墨翻报纸余光瞄到她下楼忍着没朝她看过去,一个澡她洗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她是在报复刚才他毫无预警的那个吻还是怎么。
江墨微微的扬了一下嘴角,费劲心思把她娶回来,他可不是为了和她相敬如宾的,一个月的缓冲时间够久了吧?
可十几步的路她愣是十分钟还没走过来,抬头看她,却见她盯着自己发呆。
他目光深沉的从她微湿的发尾移到被黑发衬的更加白皙的粉嫩小脸,冲她挑挑眉,张口调侃:“怎么,看我就饱了?”
☆、第 3 章
柳惜言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不受激,她小幅度的翻个白眼,走快了几步,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阿香见两人都来了,手脚利索的上好已经做好两个多小时的饭菜。
好在吃饭期间江墨没再开口说话,但柳惜言的眼睛却总是控制不住的瞟向他,江门那么大一财团的负责人,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和她一起吃饭。
因为心思没在饭菜上,柳惜言不知不觉的把碗里的饭吃了个精光,意识到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有些撑了,随即放下碗筷。
江墨看见她放下碗筷,像之前这一个月一样,自然的拿起汤勺和汤碗舀了一碗汤递给她,柳惜言吃不下了,本没有打算接,但是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自从刚才他挑明了事情之后,她总觉得他的话和动作都有那么一丝挑衅的味道在里面。
偏偏她引以为傲的冷漠自制在他面前竟都消失不见,而她以前从来没发现她自己这么不经激。
她抿唇看他,见他又冲自己挑挑眉。
太好了,根本就不是错觉,这男人就是在挑衅她。
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本来伸到碗边的手向上一翻,冲着他也挑挑眉,挑衅谁不会?
他似笑非笑的看她,权当她是在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准备把碗放她手里,却瞄见了她手上的伤口,浓眉瞬间拧紧起来。
盯着她的手质问道:“你手是怎么一回事?”
柳惜言愣了一秒钟才反应改过来,想抽回手,江墨却快速的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她,他捏着她指尖眯着眼看着她手心。
柳惜言皮肤白,除了食指中指和大拇指的指尖因为常年捏工具刀有层薄薄的茧之外,整个手还是特别白嫩,只手心泛着浅浅的粉红色,那几个排列整齐的伤口可能因为刚才浸泡过,伤口边泛着白,里面隐隐还能看出浸着血,可见手的主人用了多大力气来虐待它!
江墨不用看也知道她另一只手肯定也和这只一样,因为没人下意识在用力的时候会只用一只手的!
江墨抬眼看着她刚才还把他的心撩的发痒的微湿的发梢,此时却意外的刺眼,她肯定用洗发水洗过头发了!
她不知道这样容易感染的吗?
莫名的怒气让他不觉加重了捏着她手指的力道,看到她畏疼的皱了皱眉时,才稍稍松些,冷着声音道:“阿香,拿医药箱来。”
柳惜言想抽回手,她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了,这么一点伤口,不管它过个两三天自己就好了,哪还至于用的上医药箱?
但男女力气差距本就大,虽然他松了些力道不再至于弄痛她,但她使了使力还是没能抽出手来。
江墨接过阿香拿过来的医药箱,才把她的手松开,一松开就见她站起身往楼梯方向走,江墨抿唇低咒一声,迈开长腿快走两步挡住她,声音不由自主又冷了几分:“不包扎,你要去哪儿?”
柳惜言被迫停下脚,但也没抬头看他,双手背到身后用行动来拒绝他将要做的事,她也知道这样做有点幼稚,可这么一点小伤口要是包起来她明天还怎么洗漱怎么工作?
江墨看着她孩子气的拒绝方式有点想笑,不觉声音有些软下来,“乖,不擦药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柳惜言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语气恍了神,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她按到沙发上坐下,他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打开医药箱翻出来双氧水和棉棒,江墨把棉棒蘸了些双氧水,抬头对着她伸出手,柳惜言瞪着他没动作。
江墨撇她一眼,用另一只手抓过她的手,在她往回抽时大了些力道,看着她吐了两个字:“别闹。”
语气里有些警告,柳惜言抿抿唇,知道躲不过去了,往旁边偏了偏头,从鼻腔里轻哼了一声。
江墨见此意外觉得心情好些,抓着她的手开始给她消毒上药。
本来不觉得伤口疼了,但是消□□水的刺激还是让她疼的瑟缩一下,江墨抓紧了她下意识往回缩的手,抬头看了一眼她皱在一团的小脸,半是安慰半是取笑的说了句:“忍着点。”
她把头重新偏向刚才的位置,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过了一会儿,听见他说“另一只。”
她也没扭头,直接递了另一只手给他,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自己也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又过了一会儿,听见他说「好了」,她才扭过头,抬起手看。
这一看她彻底的傻了,已经习惯面无表情的脸难得的出现了这么丰富的表情,难以置信?瞠目结舌?大家是都这样说的吧?
她满脸黑线的抬头看着「肇事者」,只见他看看她被他包的像两个粽子的手,满意的点点头,末了还轻轻抚了抚系成两个蝴蝶结样式的绷带。
要不是她不说话,她真想对着他咆哮:“你是疯了吗?”
她想着他擦了药顶多贴两个创可贴,至多缠两圈盖住伤口就算了,谁能想到他给她两个手掌缠了这么厚的绷带,活像她手掌骨折了似的!她手指头都弯不了了!
她又瞪一眼已经在慢条斯理收拾医药箱的男人,抬起手,准备用嘴去扯开被他绑成蝴蝶结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