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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给厉水查体温的小护士看到两个人抱在一块的样子“哎哟”了一声,进来也不是,不进来也不是。

    突然来人,邢舟吓得赶紧站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有点手足无措,他瞥了眼厉水,发现他并无异色,很自然的撑着床板坐了起来,示意护士可以过来量体温。

    小护士拿着体温表过来,邢舟双颊有些发烫,自动让开,走到窗边吹风,窗下是医院自己承包的菜田,路灯下面绿油油一片。

    “好了,体温基本上已经降下来了,明天再输液一次看看情况。”小护士收回体温表,“还有啊,你俩靠这么近小心传染了。”

    小护士一句话,邢舟本来已经被风吹降温的脸瞬间又烧红了,不过人家护士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邢舟目送着护士走出去,这才悄悄舒了一口气,回头却发现厉水正看着他笑。

    “喂,你笑什么?”邢舟被厉水笑得有些羞恼,他直觉厉水在嘲笑他。

    “没什么,就是觉得护士说得对,你应该离我远一点,免得传染了。”

    邢舟现在对“离”这个字眼非常敏感,他感觉有一股突兀又莫名的邪火冲到了天灵盖。

    “我偏不!”

    然后整个人身体快过脑子,两步上前,凶悍的用嘴堵住了厉水的嘴……

    第二天清晨,厉水给院里打了个电话请病假,院领导还要组织人来看望他,被他婉拒了。

    医院的小食堂不配备早餐,邢舟只好去对面的早点店铺给厉水买早餐,路上他给邢玥打了电话。

    电话里的邢玥有些紧张,“哥,你昨天去哪了,怎么晚上没见到你?”

    昨晚邢舟没来医院,邢玥好几次都想给邢舟打电话,但后来又忍住了,也许邢舟是有自己的事情,邢玥生怕打扰到邢舟会让邢舟会烦她,毕竟她和妈妈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邢舟了。

    “我离开a市办点事情,过两天会回来,你在a市要照顾好自己,遇到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哦,好,好,哥你安心办你的事吧。”

    邢舟又询问了一些妈妈的情况,邢玥告诉他妈妈基本上醒了,但是还不能说话,医生说情况不错,恢复一段时间就可以准备下一次手术了。邢舟听罢放下心来,之后的手术应该不会有大问题,毕竟是厉水找到的专家。他把租房的地址告诉邢玥,虽然他不打算搬出去住了,但这间房子他不会退,因为妈妈恐怕还要在a市呆很长一段时间。

    邢舟把手机扔进口袋,对着头顶的蓝天伸了一个懒腰,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就像是逐渐放下了一个重担。对于帮助妈妈和邢玥,其中的责任感其实远大于亲情,但他能做到的也只有如此了。

    他在店里买了点包子、豆浆和素粥,捂在怀里快步往回赶,他怕还没送到厉水嘴边就冷了,入冬的厉家镇还是很有些凉意的。

    邢舟一路小跑进医院,却在楼梯口撞见了一个蹒跚的背影,那背影听到脚步声也刚好回过身来,居然是厉父,一晚上没见,他仿佛苍老了十多岁。

    邢舟顿时放慢了脚步,他心中一阵打架似的混乱,双手有些发颤,眉头也拧了起来,最后他生生的克制住情绪,然后目不斜视的从厉父身边走过,就像不认识这个人。

    “小邢……”厉父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第52章

    邢舟正怀抱着早餐往楼上走,听到厉父的声音时一级台阶还没迈上去,左脚悬空着,踏也不是,收也不是。这时恰好有几个人急匆匆从楼上下来,楼梯狭窄,邢舟只好先收回脚步,站在原地让路。

    “厉水……他怎么样了?”

    趁着邢舟停下来的功夫,厉父苍老的声音在邢舟身后再次响起,邢舟听罢,心头顿时冒出一丛火。

    他冷笑一声回过头:“他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吗?”

    邢舟毫不留情的一句话噎的厉父说不出话来,下巴上的灰白胡子抖了好几下,最后叹出一口气:“我就是来瞧一瞧,他好就行了。”

    “好?”

    邢舟想不到厉父居然会说这样的话,是他亲手把厉水打成这样的,他现在居然能说出“他好就行了”这样的话,即使是亲生父亲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吧?

    “抱歉,厉水很不好。”

    面对厉父,邢舟不再装模作样的尊称厉水为“厉老师”,他需要在厉父面前树立一个与厉水以爱人的身份平等的形象,从而弥补之前所有在厉父面前服软的做法。

    “他高烧不退,体力透支,严重脱水,因为挨打,身上的伤痕也有感染,不过您大概也不会太关心这些,您只关心他‘好’,至于他是怎么‘不好’的,您大概一点也不关心。”

    邢舟连珠炮一样说出这些咄咄逼人的话,故意将事实夸大了好几分,也故意说得非常绝对,他成功的看到厉父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不过却不是那种愤怒的难看,而是隐隐透着自责与后悔,他心中有几分报仇的快感。

    “唉……你怎么能这么说厉叔呢?”厉父的拐杖在医院的瓷砖地板上敲了两下,“厉水好歹是我儿子啊。”

    “您这时候想起他是您儿子了。”

    对于邢舟过于明显的嘲讽和冒犯,厉父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抵着嘴巴咳嗽了好几声,胸腔像是拉风箱一样起伏着传出杂音。

    “家里四个孩子,两个大的从小淘气,没被我少打过,厉荔是个女儿家,总归要疼爱一些,只有厉水,他一直很听话,很少叫我去管教他……”

    “所以您这次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索性一次性打个够?”

    邢舟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厉父对自己四个孩子的回忆,他并不关心厉父说的这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呛人的话一句接一句,但面对厉父时,他总会想起昨天下午家具屋里的厉水,让他心如刀绞的厉水,他忍不住心里的愤怒与委屈,替自己愤怒,替厉水委屈,他不想再和厉父多言。

    “您跟我说这些都没用,总之我要对您说的只有一句话: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拆散我和厉水了。”

    邢舟说罢,不做多留,向楼上走去。厉水还等着吃早餐呢,再耗下去这早餐该凉了。

    “小邢,你等一下!”

    厉父喊得急切,邢舟不由自主的放慢了步子,他在等厉父说完话。

    厉父站在楼梯下面,上下嘴唇嗫嚅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我明天早上再来”后就拄着拐杖匆匆走了。

    “小舟,陷要掉出来了。”

    “啊?”邢舟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手上的半个肉包子陷都快掉出去了,汁水流了满手。

    从进门一直到厉水吃完早餐,他都在思考要不要把厉父刚才来过的事情告诉厉水,以至于一下想入了神。

    厉水抽了几张纸巾,探过身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