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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子之痛都让游舒觉得很难捱,可偏偏就是今日,她疼爱了二十余年的幼弟却让她是如此的失望与难堪。她从前只以为游夙不过是张扬霸道了些,可没想到他竟能做出这般强占良家子的事情来。

    “此事属实?”游舒的声音很冷,她向来宽和,极少用这样的语气,细细听来,竟与游夙有几分相似。

    蓝双是什么相貌,游夙已经记不清了,但他并不惊慌,回答道:“臣的确见过蓝双,那已是两年前的事了,但臣并未强留此人,给了他些财物后将让他自己去谋生,至于他去向何处,臣并不知晓。”蓝双这个人他曾经带出去过,不少人都应该记得,他若一味否认只会让事态更糟。

    蓝良闻言立即道:“蓝双眉心有颗朱砂痣,长得极好看,过目难忘,虽已有两年,游侍郎定不会毫无印象,求求游侍郎将蓝双还给蓝家,大恩大德,我蓝家永世难忘。”

    此话一出,便瞬间起了些窃窃私语,游夙喜好那些长相漂亮的人,男女不忌,皇后虽不一定知晓,可别人却是有所耳闻。

    李沛恍然大悟,对李泱低声道:“蓝双?六哥你可否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我记得有一年在牡丹花市,遇见了游夙一行人,那次是不是有个男子名叫蓝双?对对对!我记起来了,眉心有颗红痣,就是他,六哥我们还见过他呢。”李泱不语,他远远地望着游夙,似在思量。

    信王强压住心中从天而降的喜悦,对游夙好言劝道:“那人可还在你家中?还是还了吧,你若想要,还愁找不到容貌漂亮的人吗?何必在这里跟皇后犟,也是失了身份。”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皇后听见,游舒闻言,一时间更是生怒,立即训斥道:“他既然能这般混账,那也不是将人还回去就能了事的。”

    游夙的身躯挺拔,微微低着头,用余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蓝良三人,蓝良忙避开他的眼神,在地上磕了几个响亮的头,道:“请皇后做主!”

    钗环相碰发出的清脆声好似也在传递着游舒的怒意,她指着游夙道:“你,还不快将人还回去!“

    “臣知罪,但臣确实不知蓝双现在何处。”

    游夙此时眼角眉梢处堆积起的冷艳在这个初夏的日子里愈发浓烈起来,他站在随行的数百名侍女与卫士中,直教人觉得他艳丽而又乖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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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游夙再三上奏不知蓝双的行踪,可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绝不是他仅靠否认便能搪塞过去的。蓝家人更是一口咬定自两年多以前蓝双便不知所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他最后出现的时候,便是在游夙的身侧。游夙身居高位,又身份特殊,骄纵多年,此事一出,各方是非议论不断,为了给蓝家一个交待,但更是为了给满朝文武一个交待,皇帝下令让信王彻查此事,让命他务必找出那个名叫蓝双的人,以正视听。在此期间,游夙暂免朝务,回府思过。

    虽然私下一直有传闻说游夙男女不忌,可此番闹出这样大的事情来,仍在京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波。诸人又听说那男子长得很是漂亮,这样的人被送到游夙那里,总不见得是去当杂役的,况且游夙手段狠辣,若说是他将人折磨致死,毁尸灭迹,也并不稀奇。这一时间更是流言漫天。

    李晔案前已收到了好几份弹劾游夙的奏章,虽然皇后在那日已是颜面大失,可此时李晔却还是顾及皇后,在尚未找到蓝双之前,并未批复那些奏章。

    游夙出事对信王来讲无异于是意外之喜,游夙虽行事张扬,可若是想找到几件能扳倒他的错处,却也不易,更何况游夙手握实权,敢得罪他的人没有几个。但是眼下却不同了,事发那日当着数百人的面,就算皇后为保游夙而将此事强压下去,但也难堵悠悠众口,更何况那天皇后厉言斥责了他,可见是动了大怒,这些年来,可从未见过她这么对游夙说话。

    可话回来,皇后总归是游夙亲姐姐,若是有私心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此让游夙躲了过去,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次天降良机。因此信王也没怎么费力去找蓝双,不过就是闹出些雷声大雨点小的动静给人看罢了。

    一听说蓝双仍旧尚未找到,游舒虽端庄依旧,可神色一黯再黯,便是宝髻上的翡翠翘簪也难掩她眉间的失望,若是能找到那蓝家的孩子,此事也许尚有转机,可如今却遍寻不到那人。游舒深知游夙并非是定性之人,难道他就这么喜欢蓝双?强占良家子已是不堪,可对方竟然还是个男子,游舒闭了闭眼睛,道:“这些年是妾身太纵着游夙了,还请宅家一并责罚。”

    李晔身子不好,并未起身,他向皇后伸出手,道:“那人不是还没找到吗?就算真找不到了,朕自会惩罚阿夙,但也与你不相干。”

    信王抬头看了眼皇后,道:“臣会再派人去寻找蓝双,游侍郎身居高位,想必也不会过于纠缠蓝双,大约是他自己出城了也未可知。”

    游舒勉强笑了笑,对信王道:“你不必宽慰我,下面行事也不用顾忌我的面子,该如何便如何吧。”

    “臣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是游舒听不得的了,她便道:“信王请讲。”

    信王试探过帝后的神色,道:“游夙虽偶有行事专断之嫌,但他军谋方略兼备,绰有心术,任同平章事也在情理之中,可他在外实在太过跋扈,这几日底下人在查访中,臣还得知游夙自东都回京那日,当街纵马,将一老汉踢翻在地,那老汉如今还起不了身呢,听说已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此事如今已在坊间流传,而相类似的事情也许早已有过多次,只是无人敢提罢了。”

    “臣奏禀此事并非是落井下石,只是若任由他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于朝于民都无益。”那老汉当日有没有伤到并不要紧,反正现在老汉就在自己手中,已是随意拿捏,叫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就算是叫到这殿上来,他也只会一口咬住游夙。

    游夙这几年的名声毁誉参半,皇帝心中不可能不清楚,如今出了事,这般有才无德之人,若不严惩,岂能服众。

    果然皇帝听闻此事,面色更加不悦,皇后又愧又怒,请罪道:“游夙侵扰民生,耽狎声色,实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