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头。
施阳笑出了声,心想平时见到都是包裹的像是贞洁烈妇一般,这会儿帮着膀子算是被看到了罢。要是将这画交于师姐们,估计师姐们也别临摹了,光是临摹也还得找他。
一个个都是姑娘家,看到人都羞红脸,这要是看到光着膀子的,估计都会脸红得跟贺喜红蛋一样,哪还下得去手。
施阳就近摘了一吊竹叶咬在嘴中,手中也不停下。
平时美人师姐画习惯了,如今画一个美男还真是有些别扭,画的速度自然就放慢了很多。结果人还没画完呢,水池旁的陆无疏就打坐结束了,正穿着衣服准备离开。
施阳心说不好,这个竹林小径是通往金光台最近的一条,无疏师兄穿了衣服肯定是朝这条小径出去的。
他赶紧收拾了小案上的东西。纸上的墨还没干,施阳没法卷起来,只是先放在一边把东西小案竹席什么的全部收起来,然后拿着画赶紧跑。施阳跑出竹林就跑到另一条小径那儿躲了起来,果然没过多久,穿戴整齐的陆无疏就从施阳出来的那条小径走了出来,而后往金光台方向去了。
施阳暗暗松了口气,心道还好没被他发现,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看样子明天还得来啊。”施阳举起手中的画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画的还是不错的,至少这是他第一次画男像。“明天就差最后一点,应该不到半个时辰就能画完。”
第二日申时,施阳轻嘬了一口以贵妃躺的姿态躺在他榻上的将军,就拎着家伙去了长泽瀑布。施阳到的时候,陆无疏已经坐在水池边上打坐了,依旧是光着上半身,松纹边的白色校服在旁边叠的整整齐齐。
施阳将东西摆放好这就开始作昨日没完成的画像。没了昨日的细致观察和多余的比较,今天画作完成比施阳预期的还要快一些。最后施阳轻轻的吹了吹画作的上水墨,待水墨干了之后就立马收拾了东西走人。施阳心里乐滋滋的,一路想着什么时候将陆无疏的人像交给韶光台的女修们。
施阳回到了瑶光台,刚要往自己卧寝走,结果刚好撞见了摇着玄色金边瑶光扇的楚南风,那扇子火红的穗子正飞舞着。
楚南风近几日都在好奇自己的小徒弟忙忙碌碌的是在干些什么,这个时辰暑风正盛,酷热难当,施阳不在自己卧寝待着纳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肩上还背了一堆的东西。
“小九,刚才去哪儿了?”楚南风叫住了施阳。
施阳愣了一下,有点紧张的转过了身。施阳心道,这要是被师父发现自己偷偷画无疏师兄,师父会不会生气。毕竟以前小打小闹,经常做出一些不合规矩的事,但是师父也不拘小节,不会在意这些,今天偷偷画无疏师兄会怎么样?
施阳不语,因为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
“天这么热,你不在房里待着,去哪儿了?我看你这几日一到申时就进进出出没个消停,未免太跳脱了。”修真之人体内自有灵力调息,不会那么的怕热,但是施阳还是个只是刚筑基的小徒弟,这种天气怕热也是怕的很,楚南风觉得她自己都有些热的心情烦躁,施阳应该更甚一些。
“徒儿出去画画了。”施阳有些小声的说道。
“画画?去哪儿画?画什么?”楚南风来了好奇心。毕竟这些天韶光台女弟子经常来瑶光台聚,给瑶光台添了不少生气。
施阳本是就被这天气热的一身汗,现在楚南风这么一问,便觉得大事不妙,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额…..去了竹林…..画了些竹林中的景物。”
“竹林?”虚天竹林最多的便是韶光台。韶光台每个弟子的院落都会有植一片琴丝竹,黄黄绿绿的甚是好看,校场边上更是有一大片四季竹。“韶光台的?”
“不是,是万书阁后边的。”施阳这人,平日里虽然油嘴滑舌,和师姐师兄们扯东扯西谈天说地,但是在长辈面前却不怎么会说谎话,都是问什么答什么,虽然答得不是那么直接,却是也不诓人。
楚南风想了下万书阁后边的那片紫竹林,是围绕着长泽瀑布下的水潭种植的,竹林中的景物自然也是长泽瀑布。不过细想觉得有些不对。这个时辰,长泽瀑布边上是有人在静息打坐的,而这人楚南风也是最了解,正是自己胤元师兄座下的大弟子陆无疏。
自打陆无疏入了师门,他就会在那儿打坐,习惯保持的相当好,好到全虚天的人都知道,刚开始胤元还会立个结界,女修不得在那个时辰不得进入结界,等到了陆无疏出师,结界由陆无疏自己布置,楚南风虽然没进去过,但也听自己师兄说起过。久而久之,到了那个时辰,便没有人会出现在那儿打扰他静修。
楚南风瞬间就有些怀疑施阳画中所作到底是什么内容了。“画给我看看。”
施阳犹豫了片刻,最终将手中的画卷交给了楚南风。
楚南风将画作打开,表情瞬间凝在脸上。
施阳观察着自家师父的神情,他见楚南风的表情由刚才的面带微笑到现在的微微愠怒,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回玩过头了。
楚南风抬头看施阳,芊指一拧,像是要将这画撕了。
“师父!”施阳急了。这可不能撕啊,他画了两天才完成的。“别撕!”
楚南风似乎是生气了,柳眉蹙成一团,只是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为什么要画你无疏师兄?”楚南风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不能凭白无顾的就将自己徒儿的画撕了,总得问明白理由。
施阳心道这不妙啊,总不能说出来是因为韶光台的师姐们想要无疏师兄的画作所以才帮他们画的罢,但是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是自己想画,编出个自己倾慕无疏师兄已久的荒诞理由出来罢。
看着楚南风一脸的怒气,施阳一紧张,支支吾吾道:“因心悦所画,望师父不要责怪。”这一话说出,施阳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这说的什么啊,其实想说是因为师姐们心悦无疏师兄,所以帮她们画,但是又能说出是帮她们画的,就给了个这么个回答,但是这回答,似乎很容易被曲解啊。
施阳再次看楚南风的面色,果然,已经由嗔怒变成了恼怒,冰肌似雪的皮肤都有点微微涨红。
但是施阳依旧惦记着那副画,心道死就死了,不能让这画毁了啊,不然就前功尽弃了。“还望师父将画作还给徒儿,然后怎么责罚徒儿都行。”
“小九啊小九,你平日不守规矩也就算了,为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我也不怎么喜欢年轻人墨守成规,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但是你怎能有这癖好……”没想到自己小徒弟居然有断袖之癖,这完全是在意料之外。
施阳心中泪流满面。师父啊,就知道你会错意了,你徒儿千不该万不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