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丢人是不是?你也觉得我特别没面子是不是?你也觉得他这样拒绝我简直就是在打我的脸对不对?”
“是!”季扬毫不回避方怡安的目光,“我就是觉得被这样的人拒绝很丢人。”
方怡安死死看着他,“你说,你继续说啊。”
季扬尴尬地笑笑,“我刚才说的是实话,虽然搞不懂你到底看上他哪儿了,但是他那种人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不信他没动心——这玩意儿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肯定对你有意思,看见你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居然还拒绝了你?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所以你就一定要拉着他打架?”
“对啊,替你揍他!”季扬一副义气昭彰的模样。
“那我也不用你来帮忙。”方怡安推开他,在旁边坐下,“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来掺和。”
“好好好,我不掺和,我也不揍他——不过说真的,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啊?”季扬在她身旁蹲下,抬头打量她的神情,“你可别告诉我你真喜欢他——这我可不信。”
“喜欢他?”方怡安嗤了一声。
“这就对了嘛,既然不喜欢他,干嘛非要追他?”季扬苦口婆心循循善诱道:“你要是真的就像尝试一下追求别人究竟是什么感觉,你也可以稍微挑一挑啊,像宋邵那种人,明显就不和你的胃口。”
方怡安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合不合我胃口你倒是知道了。”
“那当然,”季扬又凑近了点,笑嘻嘻一脸不正经地道:“就算不知道你到底喜欢啥样的,但是大概还是清楚的。这要是真比较起来,我总比他强吧?你要是一定要追,那你可以来追我嘛,我保证不会拒绝你的~”
“谁要追你了?”方怡安回了他一个白眼。
“别这么无情啊,我为了安慰你都要卖身了,你居然就送给我一对卫生球?”季扬不高兴了。
方怡安嘴角微微一勾,“你卖也要看我买不买啊。”
“所以呢?”
“我才不买。”方怡安起身,拍拍屁股道:“反正我就是要追着宋邵。”
“不追到手,誓不罢休。”
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追到,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是目前已经可以看出,距离成功相去不远。
方怡安约宋邵出来见面,宋邵心里多少有些高兴,结果被突如其来的季扬这么一搅和,两个人还真的只是“见面”,连个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接下来一段时间,方怡安更是行踪杳然,打着“复习复试”的旗号,把自己关在家里,基本上不露面,更不要提和宋邵见面。
如果是上学期间,宋邵好歹还可以创造偶遇,但是现在正好是寒假,方怡安只要在家,宋邵总不能上门去找,这么一天天下来,再开学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有一个多月不见,而方怡安也真的就在家里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宋邵一度怀疑方怡安是不是放弃了,这种怀疑还在随着时间的推进而逐渐放大。
和方怡安一同去看升国旗的时候,宋邵也感冒了,但是他没有方怡安那么好的待遇,在房间里躺着打喷嚏,好在还有感冒药可以吃但是也不怎么见效,吃东西也没胃口。
他就忍不住想到方怡安之前给他做的蛋糕。
方怡安曾经给他送过早饭,但是宋邵很清楚,那个早饭不可能是方怡安做的,她大概只是充当了一个搬运工,可是蛋糕不一样,他直觉蛋糕真的是方怡安做的。
那这又代表什么呢?
方怡安那样的人,他实在想象不到她会为什么人下厨做饭,还是这么精致的蛋糕,可是偏偏他就享受了这个待遇,这是不是说明......方怡安真的有可能对他有那么一点喜欢?
可是喜欢又能怎么样呢。
宋邵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再翻个身,忽然觉得有些躺不住了,翻身坐起,准备做点什么。
可是他什么也没做成。
他想给方怡安还礼,当然不能是圣诞节送出去的那个丑死人的项坠。他也想做点吃的给她送去,结果忙活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没做出来。
可见做饭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宋邵不得不继续拖着身子躺回床上,忽然就想到自己曾经发下的誓言。
他和方怡安很早就认识了,毕竟彼此的父母都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也有意培养着孩子之间的感情。不过大概方怡安的父母从来没有想过用婚姻来约束她的幸福——怎么可能呢,她的父母那么娇惯她——但是他的父母却不一样。
很多年前,就已经明确地,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最好能够把方家的女儿娶回家。”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个怂货,就像他认为的那样,和任子钰没什么两样。
当时的他明明心里对父母的这个安排反感得要命,却还是不得不迫于他们的淫威努力去接触方怡安,同时心底残存的不甘就转化成为了少年时期的叛逆。
他打架斗殴说脏话,拉帮结伙打群架,为自己的叛逆洋洋得意,自以为能够为他们增添一点烦恼。
可是什么用都没有,真正到了“严肃认真”的时刻,他依旧比任何人都听话。
有什么办法呢?
没有。
因为他终究是慢慢长大了,不再是少年时期一味冲动轻狂,也终于明白自己还是宋家的一员,还是要为宋家的利益着想。
那就和她结婚吧。
努力适应她的所有性格,包容她的所有缺点,发现她的所有优点,渐渐觉得就算一同度过婚姻生活也不那么难以忍受,直到将对方作为自己人生计划中的另一半,哪怕想到将来会一同走过余生的几十年也不会觉得勉强无奈。
那个时候起,方怡安就已经成为了他未来的一部分。
作为妻子,而不是其他任何身份——方家小姐,或者联姻对象——更不是女朋友。
他的人生计划中从来就没有谈恋爱这一项,只有婚姻和家庭。他不知道什么是恋爱,不知道怎样恋爱,更甚至,他有些害怕谈恋爱——尤其是和方怡安。
作为合格的联姻对象,他可以让方怡安对自己产生感情,但是按照父亲的要求,他自己却必须“时时刻刻都清醒地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一向都是这样听话。
听父母的话,在方怡安家里出现重大变故,一场车祸带走她的父亲,将她的母亲送进医院的情况下,听从他们的“建议”,离开了他曾经交往了几年的方怡安。
可笑的是,又在几年观望后重新回来,继续操起他们那点心照不宣的算计。
然而,他唯独不能控制的是,在分别三年之后,重新回到她身边,面对她的狂轰滥炸穷追不舍,他所能承认的唯有一句话:“我喜欢你,但是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