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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生性多疑,亲信都是身边的老人,真不愧是亲生母子。

    子骞正想着该以后该如何,冷不丁的听见自家主子问道,“那荣家七姑娘眼下如何了?”

    子骞回道,“如今还是昏迷不醒,不过其他的一切都好。”

    赵宸沉默不语。

    到了大年夜那天,宝珠还是没能醒来,妙真大师已经在荣府住了一个月了,荣家人很是担心宝珠,却不能随意探望她,这也是妙真师傅的话,宝珠本身命魂就不稳,来的人多了对她也是有影响的。

    就连盛名川自宝珠出事后也不过才看过她两次,瞧着瘦了一大圈的盛名川,岑氏心疼道,“你也别为宝珠担心,她如今都还好,就是昏迷不醒,你在过两月就去春闱了,若是耽误了你,我心里如何过意的去。”

    宝珠出事的消息岑氏是不打算告诉盛名川的,可荣家兄弟和姑娘们的憔悴他是看在眼中了,又是连着几日没见到宝珠,心知出了事情,在宝珠院外等了整整一天,岑氏看不过才把他叫了进去告诉了他事情始末。

    盛名川又如何能不担心,岑氏劝说了他好几句让他好好的看书,不要在来看宝珠了,他就是不听,就算每次见不到宝珠他依旧每天都过来,站在院子里呆一会才回去。

    盛名川的失意和消瘦被盛家人看在眼中。这日盛名川从荣府回去后天色已经大暗,忠义伯夫人心疼的不行,让丫鬟去准备了宵夜,自个拉着盛名川坐下,用帕子拭了下眼角,心疼的道,“川儿,今儿都是除夕,你不陪着家人我也不说什么了,可你也不能这样糟蹋自个的身子,这些日子你吃的少也太少了,还日日去荣府,若是累着了身子,你可如何去参加春闱?”

    “娘,我无碍,宝珠如今还没醒,我如何安心得了。”盛名川心里乱的厉害。

    忠义伯夫人有些急了,“怎么无碍了,你若是在如此,两个月后的春闱你打算怎么办?万一宝珠到时候还不醒,你莫不是连春闱都不参加了?万一……万一宝珠以后……”

    “娘!”忠义伯夫人的话还未说完已被盛名川打断,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不会有万一的,宝珠一定会醒过来的,就算醒不过来,我也会迎娶她进门的,我只会娶她为妻!”

    忠义伯夫人愣在原地,过了会捂着脸哭了起来,“孽子,孽子,你要气死了娘才甘心啊,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一个孽子!”

    盛名川疲惫的靠在太师椅上,听着他娘在耳边唠叨着,“先前正月的时候宝珠的身子被水泡过,那么冷的天儿,她的身子怎么会没事儿,以后能不能怀上都成问题。说到底人是你救下的,我也让你们定了亲,可如今不到一年她就昏迷了,这身子……这身子可不是拖累了你……”

    忠义伯夫人饶是心里是喜欢宝珠的,这会也心生了不满,觉得荣府不会做事儿,你家女儿的身子虚弱,为何还要同意这门亲事。如今自己的儿子更是被宝珠害的生不如死,怕是连春闱都要给耽误了。

    盛名川起身甩袖厉害,“娘,我困了,去休息了,您也早些歇了吧!”说罢,头也不回的回了房。

    忠义伯夫人抬头哭道,“你东西还没吃,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荣家这个年过的并不好,全府上下都是死气沉沉的。

    就连宫里的太后跟皇上也知道了荣宝珠卧病在床,还宣了御医过荣府给宝珠诊脉了,得出的结论也差不多,那御医又看到平安寺的妙真大师也在,心里知晓是怎么回事,就回去通报了。

    太后哦了一声,跟皇上道,“这荣家七姑娘可真是命运多舛,三岁才清醒,如今又中了邪,也真是够倒霉的。”

    皇上点头,“虽长了一副花容月貌,奈何命太薄了些。”

    太后也不再多话了,今儿是家宴,宫里的妃子,公主,太子,蜀王都在了,高阳跟福寿长公主也都到了。

    高阳有些心不在焉的,这些日子她去看过宝珠几次,瞧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她心里就难受的厉害,这几个月都消瘦了不少,还让公主娘帮着请了不少高僧,奈何完全唤不醒宝珠。

    下面的长安也有些心不在焉的,这事儿是她做的,她所求也不过是让盛荣两家退亲,她相信没有哪家的婆婆会喜欢自己的儿媳妇是个病秧子或者是个命魂不稳的。

    她没想过害宝珠性命,只要两家退了亲,她会保宝珠平平安安的,可若是不退亲,她也只能让宝珠继续昏迷着了。在心底念了句佛号,长安又转头去看皇后的肚子,神色暗了暗,犹豫着要不要让皇后的肚子消了,这事儿她不愿在继续下去了。

    宴会散了后,皇后跟平安回了寝宫,屏退了身边的宫女,长安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母后,我始终觉得这事儿不稳当,若是被父皇发现了,母后就完了,不如趁着现在还未生下来小产算了。”

    皇后装了七八个月的孕妇,这会如何肯,“宫外已经找好了人家,只等着本宫发作那日就把孩子送进宫里来,如今你倒是不同意了?长安,你莫不是想等太子登基铲除了我们?这些年本宫跟德妃斗的有多狠你不知?若真是让太子登基,咱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长安急道,“母后,就算太子登基,你也是太后,她不过是太妃,如何斗的过您,再者,还有太后为您撑腰,您怕什么!”

    皇后不听,唤了宫女进来,跟长安道,“此时不必多说,本宫心意已决。好了,本宫困了,你们送公主回去她的寝宫吧。”

    长安挫败的跟着宫女离开。

    过了正月十五,岑氏整个人消瘦的吓人,脸颊都凹陷下去了,这日妙真诵了经离开,岑氏就坐在了宝珠床头,握住了宝珠的手,柔声道,“娘的乖女儿,你快快醒来好不好,你这样叫娘心里可怎么过,你这都昏睡了都快两个月了,娘心里好难受……”岑氏看着床上面容平静红润的女儿,再也忍不住,捂了脸哭了起来。

    “娘……”岑氏身子一怔,只以为是幻觉,直到又一声娘传来,岑氏猛的看向床头的宝珠,那清澈的双眼直直的撞进了岑氏的眼中,岑氏终于扑了过去,一把抱起了宝珠,眼泪流了一脸,“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呜呜呜呜……”岑氏再也说不下去,只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声惊了外面的荣家四房的人,荣四老爷,荣琅,江怀青,明珠,海珠都奔了进来,瞧见床上的宝珠醒来,喜极而泣。

    还是荣四老爷清醒些,立刻去找了妙真大师过来,又让小丫鬟去请了大夫。

    把妙真大师请进了房,妙真瞧见宝珠醒来,双手合十,道了句佛号才道,“小施主终于醒来了。”

    宝珠这会大概还没回神,这一醒来就在自己的闺房里了,家人们还泪眼汪汪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