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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巴张望的可爱模样,笑了笑,她摆了摆手,道:“沁儿,过来。”

    沁儿起了身,小跑到了吉兰泰的身前,吉兰泰抚了抚沁儿的头,沁儿半趴在额涅的腿上,瞧着坐在额涅身边的玳姐姐,她瞧了瞧,绣绢上面只是绣了半大的身子,有绿色的羽毛,有细致的斑纹,沁儿笑了笑,道:“玳姐姐,你是在绣阿娇吗?”

    “阿娇?”

    沁儿回道:“额涅,阿娇就是我和姐姐养的那只青鸟啊!”

    额涅挑眉,笑着问:“你们将小青称为阿娇?”

    沁儿嗯了嗯,道:“额涅,你是不知道,阿娇很是娇贵的,昨日晚上不是下了雪嘛!玳姐姐便将青鸟拿一根小绳子系在小手指头上,那只青鸟一点儿都不老实,在被子里呼扇着翅膀,很是烦人的,额涅,你瞧瞧,你瞧瞧我眼睛周围都黑乎乎的。”

    额涅瞧了瞧沁儿,道:“看来你真是没有睡好,额涅今日就不怪你赖着床了。”

    “嗯,嗯,嗯。”沁儿点了点头。

    沁儿歪着头,瞧着玳姐姐在绣绢上绣出了几道绿色的纹路,沁儿咦了一声,疑惑道:“玳姐姐,这是绿草吗?绿草不是这样长得啊!”

    沁儿伸出了手,手指指着绣绢上横着的纹路,道:“玳姐姐,绿草是竖着长的,不是横着长的,难道,你这是绣的是扒着的爬山虎吗?”

    沁儿摇了摇头,叹道:“阿娇真是可怜,摔入了月月红中,被刺上了不算,还又陷入了爬山虎的藤子中,被牢牢的缠住了。”

    吉兰泰笑了笑,“沁儿,你姐姐绣的是鸳鸯。”

    玉录玳手扶了下针线,念了句:“桃花春木深,水上鸳鸯浴。”

    “鸳鸯吗?”

    沁儿歪头瞧着绣绢上的鸳鸯,吉兰泰抚了抚沁儿的头,道:“沁儿也长大了,也该学着绣鸳鸯了。”

    “啊?”沁儿将绣的纹路仔细瞧了瞧,道:“额涅,我感觉姐姐绣的鸳鸯像是鸭子,鸳鸯就是长得这幅模样吗?”

    吉兰泰偏过了身,拿出了在枕头底下压着的小盒子,沁儿瞧着,“额涅,这盒子真精致,今日我生辰,额涅是要将这个盒子给我吗?”

    “这里面的东西更好看的。”吉兰泰将盒子打开,拿出了盒子中的梅花琉璃钗,招呼她:“沁儿,偏过头来。”沁儿瞧着额涅手中的花钗,疑惑道:“额涅不是说我带钗子不好看吗?”

    “额涅什么时候说了这话了?”

    “就是那次,那次我拿了姐姐的钗子戴在头上,额涅和姐姐都笑我。”沁儿偏过了头,斜眼看了一眼好看的钗子,傲娇道:“我才不戴呢!”

    “原来是这样啊!”吉兰泰一笑,拉过了沁儿的手,缓缓说道:“额涅和姐姐并不是笑你,只是觉得你的样子有趣而已。”

    “哼,有什么不一样吗?”

    吉兰泰笑而不言。

    沁儿看了一眼玉录玳头上的发饰,蹙了下眉。

    玉录玳将手中的绣品放在了床边,握住了沁儿的手,缓缓道:“头上金钗十二行,足下丝履五文章。”

    “头上金钗十二行,足下丝履五文章。”沁儿重复了一遍姐姐的话,玉录玳解释道:“额涅一月前便让金器行打造这钗子,今日才做好,今日你生辰,你已经十二岁了,女孩到了十二岁,便是要带钗的。”

    “沁儿,额涅给你戴上钗子。”

    ***

    “姐姐,你瞧见阿娇了吗?”沁儿抚了抚头上的梅花琉璃钗,问道。

    “阿娇不见了吗?我早上起来的时候,阿娇还在的。”

    玉录玳和沁儿走回了房间,玉录玳推开了房间的门,房间中的笼子没有了,玉录玳手中的鸳鸯绣品也落了地。

    “姐姐,你先别着急。”

    “白芷……”玉录玳轻声念了一声。

    “姐姐,你说什么呢?”

    玉录玳没有言语,沁儿想了想,不是姐姐拿的,她也是刚刚醒,进来这个房间的,也是只有姐姐和她的侍女白芷。

    “白芷……是白芷拿着出去遛鸟了吧!”沁儿想到了,笼子没有了,一定是白芷遛鸟了,她的阿玛也是喜欢带着鹦鹉去溜院子的。

    “白芷给两位小姐请安。”

    白芷提着笼子进入了房间,沁儿瞧着空无一物的笼子,问道:“白芷,青鸟呢?”

    白芷跪了地,回禀:“小姐,白芷提着笼子带着青鸟逛园子,也不知青鸟是不是几月未出来的缘故,它在里面扇动着翅膀,很是欢实,最后,也不知怎么,竟将笼子上的门撞开了,青鸟便飞了出去。”

    “青鸟飞了?”

    沁儿有些疑惑,玉录玳一脸平静。

    “青鸟怎么会飞了呢?”

    白芷叩首:“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带着青鸟去逛园子的。”

    “这不怪你,都是我的错,它从来就不是笼中物。”

    玉录玳摆了摆手,淡淡的道了一声:“你退下吧!”

    “小姐,那这鸟笼子呢?”

    “你一并处理了吧!”

    “是。”

    ……

    玉勒沁小心谨慎的趴在石山后面,瞧着提着鬼鬼祟祟蹲在绿草丛中的白芷。

    白芷弯着腰,从草丛中拿出了一团被草裹着的东西。

    玉勒沁凝了下眉,是什么东西?

    白芷走到了池塘前,将手中的鸟笼子仍在了地上,她将手中被草裹着的东西放在了一旁,从池塘边搬起了石头,石头狠狠的砸向竹笼子,竹笼子散了架子。

    白芷将散了架子的竹笼子捡起,又拿起了被草裹着的东西,直接扔到了池塘中。

    沁儿在石头缝中猫了一会儿,等到白芷走离,才蹑手蹑手走到了池塘前。

    沁儿站在池塘边,池塘上方漂浮着绿草,漂浮着一片一片的黄竹片,两个螃蟹挥动着爪子露出了水面,它们两个在争斗,爪子里死死钳着的是一只面目全非的青鸟。

    沁儿失了神,眼前晃过刚才白芷砸碎竹笼子的场景。

    青鸟,是不是,是不是也是被她那般砸死的……。

    青鸟的骨头架子都散了。

    沁儿流下了眼泪,白芷为什么要这样?她怎么能够这样做!

    沁儿推开了房间的门,哭着鼻子进入了房间,她瞧着坐在床边绣着绢子的玉录玳,喊道:“人家是金屋藏娇,姐姐是金屋藏鸟,鸟就这么飞走了,姐姐连问都不问一句吗?”

    “沁儿,过来。”

    沁儿站在门前,气鼓鼓的说道:“姐姐,白芷她说了谎,青鸟是被她用石头砸死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跟着她去了后花园,瞧见她从草丛中取出了被砸的面目全非的青鸟,又瞧见她搬起了石头,将竹笼子砸的散了架。”

    沁儿歪着头,看着姐姐,不对。

    姐姐刚才是问了句,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