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录玳晓得太后是累了,想要歇息了,道了句:“是。”
十月二十二日
景仁宫
白芷走到了床边,道:“小主儿,宫内的熏香已经烧完了,可要接着点上?”
“白芷,本宫昨日晚上,闻着熏香很是不舒服,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白芷,你说本宫的身体会不会承受不住这孩子呢?”
白芷应了声,道:“昨日下了雨,殿中的窗户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小主儿觉得沉闷也是正常的,小主儿别多想。”
“小主儿既然觉得熏香点着有些不舒服,奴婢便不点熏香了,只是,房间中,没有些东西来熏屋子……”
“白芷,你去花苑,去采一瓶子月月红回来。”
“小主儿说的极是。”
花苑
一大早,花苑中便聚集了一众宫女和太监。
吵吵闹闹,也不知都说了什么。
白芷来到了花苑前,走了过去。
“阿根,这花怎么会生了黑斑呢?”
“不晓得?”
白芷瞧了那养花的太监阿根,道:“这月月红是你养着的,你怎么会不晓得这花生了黑斑?”
阿根看了她:“白姐姐,我实在不晓得的,昨日晚上我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今早我起来,来看花,花便成了这般模样了。”
“白姐姐这么一大早过来是?”
“珍妃娘娘觉得屋内的熏香味道太重,闻着不甚舒适,便叫我前来花苑采摘几株月月红熏熏屋子,你瞧着月月红都成了这么模样,我怎么给珍妃娘娘交代!”
“白姐姐,奴才确实不知,望姐姐在珍妃娘娘面前说几句好话,别怪罪奴才。”
白芷瞥了一眼他,淡淡的道了句:“你自己找找缘由!”
白芷撂下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开,回宫复命。
“前面发生了何事?”皇上乘坐在车辇上,远远瞧着花苑的花丛中围绕了一众宫女太监。
莱客公公张望了望,回道:“皇上离得太远,瞧不真切。”
“去瞧瞧。”
车辇听到了宫道上。
小太监张口喊了声:“落辇。”
“臣妾拜见皇上。”
“奴婢(奴才)叩见皇上。”
奴婢都跪着,皇上瞧了一眼隆裕皇后,道了声:“皇后免礼。”
“谢过皇上。”
皇上瞧着她们身后的月月红,问:“你们怎么都聚在了这里?”
一个太监叩首,回道:“回禀皇上,这月月红也不知怎么的生了黑斑。”
皇上瞧了他,莱客公公说道:“皇上,他唤作阿根,是宫内养花养草的小太监,皇上为珍妃移栽种了这月月红,这几月以来,便是他一直养护的。”
“这月月红一直不都是开的很好吗?”
太监和宫女让开了路,皇上走到了花丛前,瞧了一眼,道:“这月月红怎么会突然生了黑斑?”
“奴才也不晓得这月月红昨日还是好好的,怎么只是一夜,便都生了黑斑的,该不会是天降祸事,这月月红遭了殃。”
“祸事?!”皇上不悦。
阿根叩首:“奴才胡说,该张嘴。”
阿根呼了两嘴巴,叩首,不再言语。
隆裕皇后瞧着,缓缓说道:“回禀皇上,臣妾知晓寿药房的张太医是懂得一些养护花草之道,这月月红的黑斑,张太医许是能够瞧得明白。”
皇上看了她一眼,道了句:“传唤张太医。”
“是。”
“微臣拜见皇上。”
“张太医,月月红一夜生了黑斑,你瞧瞧,究竟是何缘由?”
“微臣遵命。”
张太医缓步走到了月月红花丛前,弯腰俯身,手抚摸着月月红的花瓣,左右歪头瞧了片刻。
未久
“可瞧出了?”
“回禀皇上,这月月红生了黑斑,应该是太监种植时上了鸡粪,导致而成的。”
皇上不解:“上了鸡粪,因何缘故?”
“微臣还在宫外养花时,曾见到过,那时还是梅雨时节,一个村落的月月红都生了黑斑,微臣捉摸不透,问了多户,研究了多日,才总结出一个共同点,他们都用鸡粪作为肥料,养护月月红,这满园的月月红,想必也是上了鸡粪造成的。”
“你可曾上了鸡粪?”
阿根叩首,道:“皇上,这鸡粪,奴才也是想着让花茁壮生长的,奴才不晓得这鸡粪会导致这月月红生了黑斑的。”
“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
“张太医,这黑斑可有什么根治之法?”
张太医跪地:“微臣无能,并未研究出这黑斑的根治之法。”
皇上凝了眉,张太医又道:“皇上,只有等这月月红落了花,来年,再开花了。”
皇上将满园的月月红瞧了一眼,摆了摆手,道:“回宫。”
“是。”莱客公公唤了太监,扶着皇上坐上了八人车辇,道了句:“起辇。”
“奴才(奴婢)恭送皇上。”
隆裕皇后瞧着皇上的车辇离开,瞧了一眼月月红,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景仁宫
珍妃躺在床上,白芷端来了汤粥,道:“小主儿,该用膳了。”珍妃并未坐起,只是躺着侧着身,白芷一点一点将汤粥喂到珍妃的嘴中,珍妃瞧着白芷,道:“白芷,本宫不是说屋内的药味太重了,叫你采的月月红呢?”
白芷并未言语。
珍妃蹙了眉,唤了声:“白芷。”
白芷跪了地,道:“小主儿,宫内的月月红一夜之间都起了黑斑。”
“起了黑斑,怎么一回事?”
珍妃拉开了身上的被子,抚着床面,蹙了下眉,蹲在了床上。
白芷摇了摇头,道:“也不知道怎么的。”
“养花的太监可看过了?”
“奴婢去时,花苑便聚了许多宫女和太监,养花的太监也是慌了,不晓得是何原因。”
“快抚本宫去瞧瞧。”
“可是小主儿怀了身孕,况且这下了雨,路甚是湿滑。”
“白芷,本宫要去瞧瞧。”珍妃说了这话,便下了床。
“是。”白芷起身,扶住了下床的珍妃。
花苑中
珍妃站在了月月红前,怔然的瞧着满园的花朵。
“看来,珍妃被竹竿子打的落下的伤,已经全然好了。”隆裕皇后缓缓走到了花丛前。
“臣妾的身子不太方便,不能给皇后行礼,皇后莫要见怪。”
隆裕皇后笑着:“珍妃有了身孕,自然是要好生照顾着的,何况,皇上都请示了太后,珍妃都不必每早去储秀宫给太后请安了,本宫哪里又会因为珍妃身子不便,不给本宫行礼而怪罪珍妃呢。”
珍妃微微俯身:“谢过皇后娘娘体谅。”
隆裕皇后瞧着满花苑的月月红,缓缓走上了前,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