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文从不会亏待她,
艾德琳被彻底困在这个房间,除了日出与日落,外界如何,她一概不知,她能做的只有保证自己充足的睡眠,足够的营养以及平和的心情,
她甚至再一次打开了那扇门,从箱子里翻出名著读物,为自己的孩子进行胎教,
经历过太多,艾德琳的心态变得非常坚强,她安慰自己在哪儿躺着都一样,安胎才最重要,
‘孩子已经六个月了,我越来越瘦,肚子却越来越大,’
艾德琳轻声念着,如非墨迹被时间侵蚀,她真以为这句话说的是自己,
早晨,她本准备找雨果的小说集,阴错阳差的又翻开了这本日记,
从头看起,她终于知道油画里的少女叫莎琳?萨苏拉,是城堡一百多年前主人的妹妹,
日记是从她被她的哥哥囚禁那天开始记起的,
没错,她被自己的亲生哥哥索亚?萨苏拉关在艾德琳如今所在的房间里,一直到死,
这也是为什么窗子都会被封死的原因,
莎琳与未婚夫青梅竹马,自小相恋,在结婚前夕,未婚夫参军去了德国,而莎琳却被她哥哥关起来,日日凌辱,其中的一些描写,艾德琳都不忍心看,然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是她未婚夫的孩子,但她哥哥的兽欲并没有因此停止,……
艾德琳本以局外人的角度在读,可是越看越惊心,因为她觉得自己与莎琳有那么点儿相似,不,何止一点,除去血缘与凌辱这些,她们的遭遇简直一模一样,
故事穿越一百七十年,重新上演,
艾德琳正心神不宁的看着索亚如何强奸莎琳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吓了艾德琳一跳,
是亚瑟文,
眼见他越走越近,
艾德琳莫名想到日记中所写,
‘他绑住我的手脚,粗鲁的撕扯我的衣服,任我歇斯底里的尖叫反抗,我告诉他我肚子还有孩子,可他就像发狂的野兽……’
亚瑟文在床边坐下,而就是在这张床上,索亚对自己的妹妹伸出了无数次罪恶之手,
艾德琳心里发凉,下意识的往一旁挪了挪,
明显的排斥让亚瑟文的眼睛慢慢暗淡下来,“学会适应吧,以后你都会在这里生活,”
“难道你准备囚禁我一辈子,”这句话艾德琳脱口而出,
“谁准你先抛弃我,”亚瑟文偏执的抓住艾德琳的手腕,“我不会让你再离开,”
“现在不是十九世纪,你这么做是在犯法,”乔恩和诺南一定会找到她,
“什么十九世纪?”亚瑟文奇怪的反问,
艾德琳恍然,她刚才竟把亚瑟文当成索亚,是‘入戏’太深了吗,
……
艾德琳失踪一周,不知从何时兴起的风言风语开始在贵族圈流传,大家都说诺南?肯特的小未婚妻根本不爱他,与其他男人私奔了,一时间肯特家族成了其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连一些上了年纪的同僚都会借故向安斯询问,
整个家族因为艾德琳被蒙上了灰尘,其中最生气的是诺南的祖母,华珍?肯特,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好女孩,”华珍不止说诺南,连安斯与爱莎都一并教训上了,“带着孩子一走了之,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
“您不能这么说她,”事到如今,诺南还在为艾德琳辩解,“那你
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诺南默然,他已经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诺南不是没想到与亚
瑟文斯特有关,但就在四天前,他高调的与希梅尔瓦参加了王室授衔晚宴,
“就算她回来,订婚也必须取消,”
“祖母,”
华珍根本不理会诺南,站起来回房间了,安斯也气的拂袖而去,
“诺南,一定要相信艾德琳,”这个时候,只有爱莎站在孩子这边,
“要我怎么相信,”才几天,诺南已经憔悴的不成型,“她就是在和我怄气,”
一直以来都是他宠着她让着她,所以她可以任性妄为,置他的颜面不顾,
更重要的是,诺南知道艾德琳根本没爱过她,这就是他一厢情愿的报应么,
……
“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弄的,”艾德琳放下手里的日记,问正在画她的男人,她实在忍受不了日记里的描述与亚瑟文看她的专注目光,她很怕他做出与索亚相似的事,所以有意找话题,
“你介意?”亚瑟文放下画笔,竟当着艾德琳的面,开始脱裤子,让艾德琳惊惶失色,
“快住手,”
亚瑟文只脱下外裤,便停了下来,他的嘴角弯起一道妖娆的弧度,“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我的腿,你,是不是多想了,”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慢,就好像在故意逗弄她,
艾德琳既窘迫又尴尬,
“那年我跑到流民区的森林里,被一种毒虫咬了,”亚瑟文指着右小腿肚上的深黑伤口,“毒素顺着神经一直向上,有半年的时间,我的右腿没有知觉,”
亚瑟文的腿,乍一看并没有区别,修长有力,那是在西非锻炼出来的,只不过他的右腿从腿根开始,黑紫的纹痕布满了每一根血管,仿佛某一种图腾狰狞莫测,
同时也在告诉艾德琳,亚瑟文在非洲吃了多少苦,她的心被揪着疼,为亚瑟文,也为自己如今的境遇,
“去不掉了吗,”她伸出手,轻触他腿上的纹路,眼里的痛色是那么明显,
明显到亚瑟文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静静的注视着她,他仿佛还是那个孤僻忧郁的男孩,目光只为一个人停留,
亚瑟文握住艾德琳覆在他腿上的手,“你答应过我,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承诺不能轻易许下,因为有些人会记一生,
“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艾德琳望着高瘦的男人,“你有你的路要走,而我也有我的生活,”
“你的生活,就是与诺南?肯特早早结婚生子,”亚瑟文抓紧了艾德琳的手,讽声说,
“放手,”艾德琳挣扎拉扯,却被亚瑟文一把拉进怀里,“是的你错,一切都是你的错,”怪只怪艾德琳擅自走进一个小男孩封闭的世界,留下的印记刻骨铭心,
‘啪,’响亮的一声巴掌,亚瑟文的左脸偏向一边,被淡金的头发遮掩,
艾德琳的手掌发麻,但她不后悔,“放开我,”
亚瑟文突的大笑起来,眼里的疯狂令艾德琳不寒而栗,“艾德琳,你连拥抱都吝啬给我,”
他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笑声渐小,最后倒像是在哭,
艾德琳捂紧被子,心魂甫定,那本日记掉在地板上,暗红的血迹在潦草的文字上划下一道又一道,阴森而可怕,
‘我向魔鬼诅咒萨苏拉,所有人都要与我一起下地狱,’
这是莎琳在世上留下的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