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甚至还稍显青涩,好像一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被人捧在手心,
难怪诺南勋爵不近女色,他一直都在等这个女孩长大罢,
佣人提起艾德琳的裙摆,换好礼服的切瑞扶着艾德琳,以免她被纱绊倒,
大门展开,盛装的女孩惊艳了所有人,
艾德琳受不了众人的注视,只能微垂着头,却仿佛含羞的睡莲,引得诺南痴然凝视,她就是自己梦中的新娘,他的公主,
诺南一步一步走近艾德琳,在她身前站定,朝她伸出了手,艾德琳抬起头,望着面前英俊优雅的男人,在那双布满期待与爱意的蔚蓝中,握住诺南修长的手,
手指相扣,诺南与艾德琳仿若回到小时候,那时少年牵着幼小的女孩,怕弄丢了她,只不过此时,他们要一同走向通往婚姻的入口,
乔恩与安斯并肩站立,望着那对浑然天成的佳侣,他眼底浮现出了极淡极淡的笑,
只要她能幸福,他在旁边看着就好,
车抵达教堂的时候,宾客早已到齐,他们在分坐在红毯两边,议论着诺南名不见经传的未婚妻,
所以当诺南牵着艾德琳踏进教堂那刻,全场瞬然安静下来,
“那是艾德琳……”裴西轻喃着,曾经诺南为艾德琳与自己断交,让裴西气愤,但此刻他懂了,这样的女孩啊,不早早娇藏,只怕日夜提心吊胆,而防着他们这群朋友,的确是应该的,
在场大多数人,艾德琳都不认识,他们之中,有王公贵族,有政相财豪,艾德琳看到莫雷赫拉还有佩姬坐在中间,正朝着她微微挥手笑着,她还看到了在前面的斯特朗家族,裴西还有他的父亲,以及帕尼,他与裴西坐在一起,
贵族订婚仪式虽然以流程简洁为主,但应有的庄严没有少,
慈祥的黑衣神父站在正中间,两边各站着一名手捧圣经圣水的红衣牧师,
被诺南引导着慢慢走向神父,短短的路途,艾德琳却感到长得没有边界,金色的十字正对着自己,令她茫茫然,她要订婚了,从今天起,她便是诺南?肯特的未婚妻,
艾德琳莫名惶然,她回头去在席间找寻熟悉的影子,直到对那双灰卡色的眼对上,
手蓦地一紧,
“不要分心,”诺南在她耳边沉声说,即使现在艾德琳要反悔,他也不准,
“爱是恒久忍耐,爱是不嫉妒,爱是不张狂,爱是不轻易发怒,爱是凡事包容,爱是永不止息……”神父缓声对两个年轻人阐释爱的真谛,“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他看了看诺南又看了看艾德琳,
“是的,神父,”诺南说完,便望向艾德琳,
艾德琳左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半秒后,轻声道,“是的,”
在第二左排最末的座位上,一个头戴礼帽的青年静静注视着女孩美丽的侧颜,在听到艾德琳的答复后,捏紧了身旁的手杖,紫色的眼充满无尽的怨恨与悲伤,
“现在请交换戒指,”
艾德琳与诺南面对面站立,没有穿高跟鞋的艾德琳恰好到诺南肩前,艾德琳手心的戒指被她握出了汗水,她抬起诺南的右手,只有对方才能感觉到她的颤抖与紧张,将昂贵的环戒缓缓的套进了他的无名指,
纤细白皙的手腕是那么的柔美,却让亚瑟文愈发悲哀抑郁,她答明明答应过自己,永远不摘下,
她果然把他忘了吗,
不,她根本不在乎他,
那些承诺从未真正实现过,艾德琳本质与他母亲有何区别,他把她当做自己的公主,而她却把他的真心践踏,
亚瑟文死死盯着艾德琳身边的男人,眼里开始发红胀血,抑制下去的狂性又开始了,
当艾德琳戴上那枚象征约订的钻石戒指后,全场响起掌声,订婚礼成,
这个时候,一般以双方的接吻而结束,但诺南并没有这么做,
他向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单膝朝艾德琳跪下,不同往常的意外让不少人惊呼,
艾德琳同样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诺南不知所措,
而神父理解般笑得慈爱,握住十字架,默念神赐的缘分注定,
诺南执起艾德琳的右手,放在自己胸前,深深凝望着她,
“我在上帝的见证下,恳求他不要让我离你而去,我要永远守在你身边,你在哪儿我就会去那儿,因为你的停留所以我停留,
如果你死去,我要与你一起被埋葬,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有我在你身边生死相随,”,
这是诺南?肯特对艾德琳?兰斯洛特爱的誓言,没有人怀疑其中深深的爱恋,
在诺南还未说完的时候,艾德琳的眼泪便控制不住,此时更是泪流满面,
没有哪个女人在如此情况下还能维持镇定,没有哪个女人的心是由铁石铸造成,
连台下一些多愁善感的贵家千金都感动了,原来诺南?肯特从来不是无情,他分明是专情到极致,他的爱全给了这个幸运的女孩,那是深入骨髓的爱,
爱莎用手帕擦拭眼角的泪,“你看,艾德琳根本就是诺南的命,”她对安斯说,
安斯这下也真心退让了,
“艾德琳真幸福,”佩姬对乔恩说,“你为她找到的丈夫真好,”她刚开始在得知艾德琳未婚先孕时,还曾怀疑过男方的人品,虽然她见过诺南一次,
乔恩苦笑,“我倒希望是我找的,”诺南对艾德琳执念之深超乎他的想象,
艾德琳主动搂住诺南,两人紧紧相依,再没有谁会因为奉子成婚而鄙视艾德琳,会因为艾德琳浅薄的家世而看不起她,
黑木手杖被亚瑟文生生捏出一块指痕,滔天的恨意从心底涌出,若是从前,他一定又会发疯,但他早已学会隐忍,
订婚宴会定在下午四点举行,一些远道而来的宾客在肯特家族的安排下,先行进入米芙雅休息,
“你的手怎么了,”拉贝拉惊叫着抓住垂头不语的亚瑟文,
后者甩开,力道之大让拉贝拉退了好几步,她知道只有艾德琳才能让如此影响他的情绪,
“亚瑟,”拉贝拉还想说什么,被希梅尔瓦拦住了,“别打扰他,他需要冷静,”
教堂容量有限,只有拥有请帖的宾客才能进入,希梅尔瓦把自己的邀请函给了亚瑟文,
“还去订婚宴吗?”。希梅尔瓦在亚瑟文身后问,他明白自己的表弟受到了打击,
半响,低哑的声音传来,“去,”
米芙雅庄园,
一楼大厅热闹非凡,来自不同国家的宾客或坐或站,畅谈着政治经济文化话题,等待接下来盛大的晚宴,
三楼通过安静的走廊到达尽头,最大的房间是属于诺南的,
一场仪式过去,紧张与感动夹杂,艾德琳已累不堪言,她连礼服都没有力气脱,靠在床上闭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