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射射箭的,多难受啊。再说了,我也不是那些只会绣花做女红的姑娘啊。我也是有两下子的,您就让我耍耍罢。您要是不放心,让沈将军陪我耍,他肯定不会伤了我的。”
老皇上看看她,这会儿自然看明白了她的心意。才刚一到军营的时候,她就与沈翼说见过的话,他就觉得这丫头跟了来是有目的的。这会儿把目的亮出来了,要去跟沈翼耍耍,还一副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样子。老皇上深吸口气,忽朝向一旁站着的禁军统领严顺恩招手。
招了他到跟前,开口道:“严顺恩,你带郡主骑马射箭去,紧着步子看好了,别有闪失。”
成安郡主听他这话一愣,忙道:“是沈将军,不是严将军……”
老皇上转头盯着她的眼睛,“不想去就在这里呆着。”
成安郡主这就不说话了,又不能驳她皇爷爷的面子,只好起身随着严顺恩去场上。对她而言,严顺恩是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也算是半个奴才。那些朝廷上当官的,不都是她皇家子弟的奴才么?她心里不畅意,不过骑着马在场地上转悠了两圈便回来了。
这就能瞧出不高兴了,微微气鼓着一张脸。老皇上看沈翼这会儿不在旁边,身侧挨着近的也就太监汪富春,便直接看着成安郡主道:“你哄朕带你来,原不是为了散心消遣,而是为了这个?你当朕老糊涂了,会给你做保媒拉纤的事儿?”
成安郡主把脸上不高兴的神色减了减,低声道:“那您不是也看上他了么?”
“胡闹!”皇上手里端着茶杯子,这给搁到案面上。一口气咽下去,又叫严顺恩,“郡主呆腻味了,把郡主送回去。”
成安郡主看皇上要撵她走,她可还不愿意走呢,还想说什么,但看着皇上已是生气,便闭了口。孙辈儿里面,老皇上最喜欢的就是成安郡主,因为她活泼可爱,当然也刁蛮爱胡闹。然喜欢归喜欢,也不是什么事都能任她胡闹的。这回是揣着目的骗了他带她出来的,老皇帝自然不高兴。
成安郡主也瞧出来了,自己触怒了皇上,所以不敢再有微词,便起身要随沿顺恩回宫。两人刚要走的时候,老皇帝又开口,对严顺恩说:“你也不必来回折腾了,朕待会儿回去,就让沈翼领队,省得麻烦。”
这原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情,这样风光的差事,谁会因为麻烦就给让了呢?但皇上这么说了,旁人不能辩驳什么,严顺恩也只好应下来。虽心里大不自在,但也只能认为是皇上一时兴起,没什么太深的用意。然倘或就是有,他也没办法。
却说成安郡主与严顺恩先回去,各自心里都不痛快,却也都是因为同一个人。然他们两人说不起话来,也都不会想到对方的心情上去。入城后,严顺恩把成安郡主送去三殿下的寿王府,自己带三两侍卫先回了任上。
成安郡主回去后,去自己母亲面前就是一通抱怨,只说:“皇爷爷不喜欢我了。”
成安郡主的母亲是早些年的三皇妃,自从五殿下谋反之事发生以后,皇上未免争斗再起,便立了四殿下为太子,入住了东宫,而后又封三殿下为寿王,并赐府邸。三皇妃也就成了寿王妃,与三殿下一起搬出了宫来。寿王府上最常往宫里去的人,就是成安郡主。因为皇上喜欢她,爱见她。老人家么,不就喜欢活跳些的孩子。
这会儿,寿王妃看成安郡主高高兴兴地出去,却这个受气的模样回来,自然问她:“怎么的了?”
成安郡主是搁不住话的人,往寿王妃怀里蹭过去,兜兜转转地说:“母妃,我都十四了,是不是能招郡马了?”
寿王妃一听这小丫头是怀-春了,低头看她,只问:“你是不是瞧上谁家的公子哥儿了?”
成安郡主想一阵,直起身子来,看向寿王妃,“我今天不是跟皇爷爷去城南了么?皇爷爷最近才宠信的一个将军,叫沈翼,你知道么?”
寿王妃把沈翼的名字在嘴里念了两遍,也就知道是谁了。而后便看向成安郡主,开口道:“谁都成,偏他不成。不是瞧不上他小门小户,也不是瞧不上他武夫的身份,早几年前你还小,不知道那些事情。他和两年前倒台的姜家的大姑娘有过结,弄得满城风雨。这会儿老大不小了,领了军功回来,也没有娶亲。虽近来得了你皇爷爷的宠信,想娶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是不难,但要娶咱们这样人家的,那可不能够。”
“怎么不能够呢?”成安郡主不依,“我就瞧他甚好,比那些个公子哥儿耐看,也有本事。您知道,我不喜欢那些文弱的人。”
“说不能够就不能够。”寿王妃也不与她混扯,“你也莫想了,我是你的母妃,就不能眼睁睁看你往这火坑里跳。若真想招郡马了,我没事儿就给你物色着。瞧着好的,领你见见,再让你皇爷爷做下主来,这事儿就成了。”
成安郡主听这话,又生了一肚子气,只跺脚道:“母妃你也不喜欢我了!”
严顺恩和成安郡主离开军营不多时候,皇上也就觉得乏来了。兴致缺缺,也便没再久坐,搭大太监汪富春的手起身,自要回宫去。这会儿禁军并那些侍卫便由沈翼暂时差遣,还列和来前一样的仪仗,浩浩荡荡往城里去。
沈翼骑一匹棕毛大马领着头,身穿金甲,头戴盔帽,一簇红缨束在帽尖儿上,十分威风。路过之处自还是有许多瞧热闹的,拥拥簇簇在路边儿上,伸长了脖子往仪仗里瞧。
今儿沈夫人正好也出来逛街儿,坐在茶楼窗口沿边瞧见那骑马的好像是自己儿子沈翼,还揉了揉眼睛。只等旁边站着的丫鬟说了句“是二爷”,她才真高兴起来。心里想跑下去仔细瞧,却又怕下去人就走远了,这便在窗边伸长了脖子。
原双喜在家没事,也是跟着沈夫人服侍的,这会儿也在旁边,伸长了脖子只管往外瞧。三人一样的动作瞧到实在看不见,才缩回脖子来。沈夫人这便喜得无可不可,说:“这是咱们沈家祖上积德了,我这会儿还觉得跟做梦一样呢!”
双喜在旁边也笑成了花,接话道:“是不是觉得二爷错种了,不是您亲生的一样?”
沈夫人听这话也没细思,下意识地点头,点罢了才觉得味不对,又抬起头来瞪双喜一眼。双喜还是笑着,不扫沈夫人的兴,继续说:“二爷是真威风,这回城里的姑娘都瞧见了,知道咱们二爷出息了,肯定都要哭着喊着嫁给我们二爷。”
“那是肯定的。”沈夫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