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如今,就当我求求你了。”这样的机会,真的是少之又少。
“可是……”
“听我的,你看我现在笑的多开心,我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我还要化解爸爸妈妈和露露之间的误解,哪会轻易的放弃自己呢?!而且,露露她需要我照顾……”白栀将江露露额边的碎发拨到耳后,眼中,散发着无比的温柔。
“你受伤了,手腕哪里有力气,最起码,让我把你们送到酒店。万一她吐了,怎么办?这样,等她安顿好了,我再走,我不打扰你们寂静相处的时光。”良久,林雨棠长叹一声开口。
如此各退一步,最终,三人来到了离这里最近的一家酒店。
诱惑
酒店里,江露露一头醉倒在了床上,她没有耍酒疯,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呕吐。
她只是安详的躺在了床上,仿佛,只是睡着了。
“雨棠,你看她现在很好,没事的,你就放心好了!”白栀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江露露,后者躺在那里,好梦正酣,或许,真的是一醉解千愁吧!
“小栀,我觉得你最近一直怪怪的。”林雨棠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感受。
“有么?哪里怪?”
“为什么江露露回来之后,你总是在她身边?其实我觉得问题的原因在于江露露和楚阿姨而不是江露露和你,她就算有怨有恨,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选择收养你的是他们,江露露为什么要怨恨你?这完全没有理由!”在林雨棠看来,江露露恨的应该是自小和她爸爸离婚的楚阿姨。
白栀,是她的朋友。
又不是小栀娶了楚阿姨,一切都只是因为机缘巧合,命运弄人。
而且,小栀这样可怜,她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露露连唯一一个希望都不给她,小栀要怎么样活下去?
“你不是我,我也不是露露,每个人的看法都是不一样的。我看到的,是她在一个又一个误会中伤害自己,她以为伤害自己可以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最终,只有她一个人伤痕累累的在自己的角落里,默默的舔舐着伤口。她越来越封闭自己,内心的恨积压的也就越多。该让负面情绪释放出来,她才能够获得新生。雨棠,包容她,好不好?曾经,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啊!你还记得,你们两个一起翻花绳的时候,她那灿烂美丽的自信笑容么?”
“是什么让那好看的笑容消失了?”她好似看到,小栀的眼睛里,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我要找回记忆里的笑容,你帮我,好不好?”如何找回?
“你别对她有敌意,请你站在一个公平的立场上,试着去理解她。”公平?
她与江露露,相识两年,白栀,与江露露相识一年半,而后,她离开了八年。
林雨棠清楚的知道这八年来,白栀是怎么过来的。
自责,内疚,惶恐,不安。
可她却不知道,原来,她的心里,有一颗叫希望的种子,正在萌芽!
“好吧,我会的,小栀。”她的相册里,有一张三人合影,青涩的马尾辫,空气刘海,紫兰色的衣服,那是繁花三中的校服。
一转眼,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啊!
林雨棠离开后,白栀走回了屋子里。
她看了看自己带着狰狞伤口的手腕,又看了看沉睡中的江露露。
转身,踏入了浴室。
这些天来,她只是简单的用毛巾擦了擦澡,从未这般淋浴。
只有单手,淋浴不是很方便,但现在,她想洗一洗。
温热的水,冲洗过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她感觉到无限的舒适,暖和。
好像妈妈的怀抱,好像寒冬腊月的时候,一进入教室,好友伸出的那双温暖的手。
江露露的手……
“快来快来,呀,好冰,白栀,你的手套呢?”
“早上走的着急,忘了拿。”爸爸住院,妈妈在医院里看护,她自己,总是丢三落四的。
“快来,我给你暖暖,你多大个人了,还总说我马虎,你自己也没细心到哪去!”话里虽是嗔怪,可却满满的都是暖意。
“我没事的,露露,太冷了,小心你也冻到了。”冻的通红的手,和自然的颜色交叠在一起,看着十分的刺目。
露露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公主,这样的温度,会冻坏她的。
“那有什么?我堆雪人的时候,都没嫌冷。白栀,你真以为你叫白栀,就不用治病啦?”在江露露看来,她的名字,叫起来有些奇怪。
白栀白栀,就是免费治病的意思……
这脑洞,也是没谁了。
最终,江露露还是如愿以偿的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里。
“对了,过几天我过生日,你可一定要来哦……我要请你和雨棠出去吃喝玩乐,逛遍商场一条街!”江露露很豪爽,也很慷慨。
而那时候的她,家境困难,囊中羞涩。
“你看这条裙子,好漂亮,特别衬你的气质!”江露露看到什么好看的衣服,就都会在白栀身上比划。
她认为她姓白,所以,很适合穿白色。
的确,她穿着白色的时候,飘飘似仙,配上及腰长发,颇带着一些古典气息。
时间久了,因为江露露,她甚至爱上了白色。
回想起过去的一幕幕,白栀换上了背包里背着的一件白色连衣裙,宽大的袖口,避免的对伤口的触碰。
幸亏她早有准备,想着带一件衣服。这件衣服,是露露给她准备的所有衣服里,最美丽的一件。
她再也不似当年那般毛躁了,洗浴的时候,她十分的细心,完全没有碰触到那伤口。
这样洁白,纯洁的颜色……
八年过去了,她给她准备的衣服,仍然是这美丽圣洁的白色。
她没有忘记她们生活的点点滴滴,她是爱之深,才恨之切。
酒店屋里,有一个吹风机,白栀拿她吹起了头发。
声音有些嘈杂,可她并不怕吵醒江露露。
也或许,她在期待,她醒来的那一刻。
她背对着床上,因为右手不怎么敢活动,所以,她只能一直吹,一直吹,等到全部吹完,再拿木梳将头发梳开。
“吵死了!安静……”
“我让你安静,白栀,你听到没……”怒吼的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
“你洗澡了?”
“对啊,身上很黏。”
“林雨棠呢?”
“我让她离开了!”白栀转身,迎着江露露怒气冲冲的面容。
她的发,吹的零乱,整张娇颜半掩在发丝下,使得醉酒的江露露眼前有些模糊。
这张脸,看着离的很近,实际上,距离她,那样远,那样远……
“我一不在,你就迫不及待的与外面联系了,对不对?你滚啊,我不需要你,我才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