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说……有人想取我性命?”
南槿安点点头:“本宫虽知你我同被一人陷害,却不知那人是谁。乔月把华清宫的宫人遣走以后,翻遍了整个华清宫,最终在本宫的床榻下翻出了丹砂。”
“丹砂?”安清绾眼中升腾起些许疑惑。
“对,丹砂。这种东西,遇高温容易融化,由此渐渐身体,最终叫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南槿安曾经让乔月查便了大量的典籍,才得知那种东西叫丹砂,且能致命。
安清绾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慎嫔娘娘,我这条命不要紧,可是,我怕那人害死我之后,又会对江姐姐,黎儿和宛昀她们三个下手。”
“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坚持到程太医制出方子。”
南槿安在她耳边低声道。
安清绾点点头,又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南槿安轻轻地拍了拍她,然后道:“累了就先歇一会儿,但一定要醒过来。”
她话音刚落,耳边便响起了安清绾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南槿安站起身来,目光不禁被安清绾床头的那个荷包吸引过去。
只见那荷包绣得十分精致,若是没有个五六天的功夫,是断然绣不成那个样子。可是,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这个荷包里肯定有着古怪。
这样想着,她伸手将那荷包取下,藏进了袖口之中。
凝玉轩的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南槿安从屋中缓缓走出来,径直走到程秋砚面前:“程太医,安嫔求生之望尚存,望程太医尽力为她续命。”
程秋砚朝着南槿安拱了拱手道:“臣自当尽力。”
南槿安点点头,又朝着慕容璟烨行了个礼道:“皇上,臣妾身子不适,就先告退了。”
慕容璟烨点点头,南槿安便扶着乔月的手离开了漱玉宫。
慕容璟烨又朝着众人道:“从今日起,太医院所有太医在凝玉轩日夜轮守,其余人,都散了吧。”
众人闻言,齐齐朝着慕容璟烨行了个礼,便相继离开了漱玉宫。
南槿安回了华清宫后,让乔月取了把剪刀,然后将那荷包顺着针脚剪开,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倒进桌上的盘子里。只见那堆药材之中俨然和着一大块丹砂。
乔月身子一怔道:“那人莫不是与安嫔交好的人?”
南槿安摇摇头道:“这荷包的主人与安嫔交好,可这里面的东西,却不一定是荷包的主人放进去的。但也有可能是这荷包的主人投靠了那人。”
乔月道:“公主您有什么打算?”
南槿安道:“现如今,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徒劳。乔月,明天,你先去打听一下这后宫之中,都有谁与安嫔交好。”
乔月又道:“主子,您这是打算将这件事查下去了?”
南槿安勾了勾唇道:“本宫装了这么多年病,就等着有朝一日,那人露出马脚,如今这事有了眉目,本宫怎能不顺着竿子将那人揪出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算不算是欺君呢?
第二日夜里,南槿安派乔月去了一趟云影苑。
南枃桪正坐在抱月殿的破桌前调着琴弦。见乔月进来,他抬头望了一眼道:“乔月,她怎么样了?”
乔月朝他行了个礼道:“回世子,公主已将那害人的东西取走了,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单凭她的造化了。”
南枃桪点点头道:“这后宫中的女子,有时候比男子还可怕。”
他想起那夜,在树上无意间听到的对话,皱了皱眉头,对乔月道:“有天夜里,本王无意间听见两个女子的谈话,其中一个女子好像是什么‘宛贵人’,另一个女子是什么‘良嫔’。”
乔月面上现出一抹凝重之色:“她们都谈了些什么?”
南枃桪一边回忆,一边道:“那个良嫔好像掌握着宛贵人的身世之谜,说那宛贵人是左丞相的庶女。”
“什么?当今左丞不是只有一个嫡女吗?而那宛贵人明明是礼部尚书秦牧之女。”
南枃桪摇摇头道:“本王也不甚清楚,只是听见她们这样说。哦,对了,还有,那良嫔还说梨嫔落湖一事,是那宛贵人设计的。”
这可算得上是天大的消息了。
乔月虽与南槿安长居华清宫中,但对于外面的事,她却是一清二楚的。
那宛贵人向来与梨嫔交好,却设计她落湖,那安嫔的荷包若也是宛贵人送的的话……
乔月忽然觉得有些明朗了。
她朝着南枃桪拱了拱手道:“世子,奴婢先回去了。”
南枃桪点点头道:“去罢。好好照顾皇姐。”
乔月称了声“是”便离开了抱月殿。
蒋芷澜自打从华清宫回去之后,便病倒了。
她躺在床上,昏迷之时,嘴里却念念叨叨地说着胡话。
“原来不是你……”
“为什么会这样……”
“南姐姐,你能帮澜儿描眉吗……”
“南姐姐,澜儿好像喜欢上皇上了……”
昏迷中的蒋芷澜仿佛回到了自己初入宫那年的春天。
宁宫中的山茶花开满了宫廷,洁白的颜色,铺满了宁宫里的每一条路。那时她初入宁宫,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充满了好奇。
于是,有一天中午,她便趁着休息的空当偷偷地溜出了玉容宫。她一路游玩不知不觉便到了华清宫门口。
她不经意间朝着宫中瞧了一眼,却被庭院中央那盆茂盛的贴梗海棠吸引住了。
她虽然见过贴梗海棠,却从未见过这么大盆的。
那时,南槿安正从外面回来,见她在宫门口张望,便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你是谁呀?”
那时候,蒋芷澜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可真是好看呀!眉眼弯弯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蒋芷澜有些看呆了。南槿安身旁的乔月便上前来呵斥她道:“真真是没规矩!还不向慎嫔娘娘请安!”
她回过神来,忙朝她行礼。南槿安却又再次开口:“看你的打扮,像是今年新进宫的秀女,你叫什么名字?”
蒋芷澜便毕恭毕敬地答:“臣妾蒋芷澜。”
南槿安眼中像是闪现出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