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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穴道:“退下吧。”

    巧云这才由若晓引着退出了正殿。

    待若晓送走巧云回了殿中,一直躲在墙角的人才悄悄地走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下贱坯子终归是下贱坯子。

    慕容璟烨在离开凝玉轩后,依云便匆匆去了太医院,彼时正逢程秋砚值夜,他便跟着依云去了凝玉轩。

    安清绾已被几个宫人移到了,依云带着程秋砚走进内阁的时候,她正脸色苍白地捂着。八月时节,她光洁的额头竟出了些汗。看见程秋砚走进来,她忙朝着门口的方向虚弱地伸出手去:“程……程太医……救救……救救……”

    救救什么,她却是说不清的。因为她也不知道肚子里是否正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流失。

    程秋砚放箱忙走上前去,待依云在安清绾手腕上搭了块手帕后,他才坐下为她把起脉来。

    程秋砚闭着眼静静把了一会儿,猛地睁开眼睛:“安贵人已有一个月身孕……只是……”

    “只是什么?”依云满脸的惊讶中透露着恐慌。

    安清绾亦是满脸忧色地望着程秋砚。

    程秋砚道:“只是贵人这番动了胎气险些流产。”

    依云闻声“扑通”一声跪倒在程秋砚脚下:“程太医,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我家主子腹中的小皇子。”

    “卑职定会尽力。”程秋砚收回搭在安清绾手腕上的手,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又从一旁取过药箱写了方子交到跪在地上的依云手中:“按照这个方子去太医院取药罢。”

    依云接过方子千恩万谢地跑出门去。

    “程太医,我腹中的孩子能保住吗?”安清绾侧脸望向程秋砚,放在上的手隔着衣服轻轻抚了两下。

    程秋砚朝着她拱手道:“若是不出差错,应该能保住。不过贵人要切记,因着这次动了胎气,您的身子元气大损,日后千万要仔细着,断不可再大意动了胎气。”

    安清绾脸上紧绷的表情这才稍稍松弛了些:“有劳程太医了。还有,我有身孕一事,还望程太医能暂且替我保密。”

    “是。”

    ……

    太和殿中的红烛整整燃了,直到最后一滴烛油被耗尽,架上的蜡烛才像是完成了生命最后的职责似的熄了火。

    五更天的梆子声响过之后,吴广祥便掌灯进了太祥宫的寝殿。

    因着斜月西沉,殿中黑漆漆一片。

    吴广祥举着灯走到床边,冷不丁地被的黑影吓了一跳,直到他盯着那人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黑影的真实身份。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蜡烛再靠近些,才隐隐约约看清慕容璟烨眼底下淡淡的青紫色。

    “苏玄影那边有消息了吗?”

    因着未眠,慕容璟烨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些沙哑。吴广祥忙将蜡烛放在架上,走到桌旁倒了杯水端到慕容璟烨跟前道:“回皇上,还没有。”

    “一群饭桶!”

    慕容璟烨满心怒火,一扬手,吴广祥手中的水杯便被扫到地上。

    吴广祥心里一哆嗦,忙跪倒在地,颤声道:“皇上请息怒。或许……或许苏大人他们已经追上了……只是无暇抽身回来禀告。”

    慕容璟烨闻言,低眸扫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比朕还清楚。”

    吴广祥一听,当即俯子道:“奴才这哪是清楚,不过是胡乱猜测,胡乱猜测而已。”说罢,吴广祥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冷岑岑的汗水。

    慕容璟烨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只叫了宫人进来为他更衣。

    ……

    清晨,暮凉夏梳洗完毕后连早膳也没用便早早去了碧琅宫。

    云琅婳刚刚起床,还未来得及梳洗,便有宫人在外面敲门道:“主子,暮良人求见。”

    云琅婳接过若晓递过来的谁漱了漱嘴对着门外道:“就说本宫尚在休息,还未起床。”

    那宫人应了声“是”便去前殿通报了。

    若晓又将浸湿的棉布递到云琅婳的手中,面上却有着些许不解:“娘娘费了半天心思,好不容易让那暮良人过来示好,如今又为何这般晾着她?”

    云琅婳嘴角一个淡淡的笑容,她一边接过若晓递过来的棉布擦手一边道:“说得好听了,这暮良人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说不好听了,她便是见风使舵。今日她能弃蒋淑妃而去,明日她也定能弃本宫而去。多晾她一会儿,便是叫她明白谁才是她的主子。”

    若晓如醍醐灌顶,忙拍了拍脑门道:“是奴婢愚笨。”

    “不是你愚笨,是本宫在这后宫中待得太久了,久到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有落寞的表情从云琅婳脸上一闪而过,继而她又捻了胸前的一缕秀发细细捋了几下:“若晓,为本宫梳发吧。”

    若晓命一旁的宫人将那用过的水盆端下去,又扶着云琅婳走到紫檀木的梳妆台前,为她梳起妆来。

    待云琅婳收拾完来到前殿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暮凉夏默默地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喝茶,看见云琅婳在若晓的搀扶下走出来,忙站起身来,朝着云琅婳福了福身子道:“臣妾参见嘉嫔娘娘。”

    云琅婳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脸上故意现出一抹淡淡的讽刺:“呦!今儿个这是哪阵风把暮良人吹到了本宫这碧琅宫?”

    暮凉夏听着也不恼,依旧谦逊个低着头回道:“臣妾老早以前就想过来拜见娘娘了,奈何臣妾惶恐,贸然来访只是怕唐突了娘娘。”

    云琅婳听着她说,一双含着些许冷笑的眼眸却望向暮凉夏身后。

    檀木花架上,一盆洁白的玉簪花开得正好,朵朵白花缀在一片喜人的碧绿间,甚是让人赏心悦目。

    云琅婳不动声色地走到暮凉夏身边,她伸出的手擦着暮凉夏的胳膊触到那盆玉簪花。

    “这些花花草草最难侍弄,稍有不慎,便会有分叉的枝桠影响美观。若晓总是跟本宫说,这些从旁长出来的花可以重新移植到别的盆中,但是本宫甚是怕麻烦。”说罢,云琅婳淡淡笑着望向暮凉夏,“暮良人觉得本宫该怎么办呢?”

    暮凉夏知道嘉嫔这是在跟她打醉拳,可她却偏偏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只能低下头谦恭道:“臣妾愚笨,望娘娘指点。”

    云琅婳却是从腰间抽出手帕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