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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他的母亲从未在这方面对他有所隐瞒。

    他的父亲,白俊峰先生早已结了婚,与妻子育有一子一女。未料在偶遇了白鸣的母亲后,又对她一见钟情。白鸣的母亲当年不过十八|九岁,少不更事,轻而易举地便陷入了所谓的“爱情”之中无法自拔,心甘情愿地住进了白俊峰的别墅,为他怀孕生子,乃至于那拙劣的“过两年便举行婚礼”的谎言都信以为真。白鸣的母亲多年后也苦笑着对他说,不知为何,那两三年的日子她居然对白俊峰的任何话都深信不疑,根本没去思考那些明显的漏洞之下隐藏的真相。

    白鸣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她大概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在蒙蔽自己,在逃避真相。或许她早已对真相有所预感,又无法彻底舍弃当时拥有的幸福生活,这才一直对谎言里的漏洞视而不见。

    然而在谎言的基础上建立的幸福是不可能长久的。终于有一天,白俊峰的妻子找上门来了。

    白太太一身米色的呢子大衣,领口围着一圈柔软蓬松的皮毛,脚下的高跟鞋纤细优雅,缓缓走进了这座装修居家温馨的小别墅。她嘴角挂着标准的礼貌笑容,眼尾轻飘飘地扫过别墅里的装潢,虽然什么也没说,却无端令白鸣母亲感受到了她那股毫不遮掩的轻蔑。

    随后,白太太在沙发上坐下来,从精致的皮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轻声细语地打碎了白鸣母亲的美梦。

    当天夜里,白鸣的母亲收拾了一些细软,一路往北,远远离开了那座城市。

    此后,白鸣便由母亲独自一人抚养长大,再没有接触到与父亲有关的任何信息。

    母亲的葬礼过后,白鸣一身黑衣,独自一人回到了学校。他家没有买房,一直都在租房子住。既然母亲不在了,白鸣为了节省支出,便退了房子,直接搬进了学校宿舍。

    然后他便在宿舍里见到了白俊峰。

    “咳咳咳咳咳!”白鸣捂着嘴剧烈咳嗽着,胸腔的震动久久不能平息。他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的一角,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到了评论,非常感动,又非常不安~我没想到我不负责任地断更了这么久,依然有长情的小天使愿意留言投雷!我没想到我也能拥有这么可爱的读者!啊~~良心受到了谴责!为了大家,我也一定要治治我的拖延癌!握拳!

    超级感谢 寻梦谜境 小可爱投的雷和评论!!!你好暖啊~~~~~~么么哒~

    第5章 亡阳

    —9—

    连日烦人的雨水终于在昨天停了,今天一大早,太阳便迫不及待似地跳出了厚重的云层,久违的灿烂阳光和温暖的气温迎面而来,令人们的心情莫名其妙地灿烂起来。

    容倾一手插在口袋里,踏着晨光,看似不急不缓地向医院走去。最近容医生的上班路线换了,他选择多花五分钟从一栋带小花园的别墅前绕行一下,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那个病人会做什么呢?容倾漫不经心地想着。今天的天气这么好,他大概又要坐在院子里喝茶了吧?铁观音和大红袍已经泡过了,今天会换成普洱吗?

    小别墅近在眼前,容倾走路的节奏不知何时已稍稍加快了。他远远看着那栋房子,忽然眼睛一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小别墅大门紧闭,院子里没有半个人影,倒是客厅的落地窗里隐隐透出一抹灯光,在刺眼的阳光对比之下,显得暗淡而多余。

    落地窗的窗帘并没有拉上,在这么灿烂的天光照耀下,白鸣有必要开一盏几乎没亮多少的灯吗?

    还未等大脑多加思考,容倾已经单手撑在刚到他腰间的装饰性篱笆上跳进了院里。他不顾周围可能存在的行人的想法,径直走到落地玻璃前,发现沙发边的阅读灯亮着,一抹人影侧躺在沙发上,他一双长腿蜷曲起来,仅在腰间搭了一条咖啡色的羊绒毯子。

    “白鸣!白鸣!你醒醒!”容倾捶打着落地窗,大声呼唤着沙发上人的名字,但他的力气和声音在足以防弹的玻璃面前显得太过微弱,白鸣仍然一动不动。

    “估计他昏过去了,马上通知急救!”不知哪个同事来到了容倾身边,一边将他已经捶红了的拳头拉开,一边快速而冷静地向医院叫了救护车,另一边,已经有几个人在尝试撞门了,但别墅的防御力太高,一时半会儿光靠蛮力尚无法撼动那扇冰冷的大门。

    救护车来的很快,随同而来的专业人员迅速撬开了大门,容倾跟随急救护士一起抬着担架冲了进去,把白鸣送上了救护车。白鸣的皮肤几乎没有温度,大量冷汗已经打湿了他的额发,即使在昏迷中,他的胸腔也剧烈起伏着,呼吸极其困难。

    容倾一把将氧气面罩扣到他脸上,随即与其他人对他展开了急救。完全不敢去看仪器上那条颤抖的心电图,容倾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是在不停地告诉自己——救他!救活他!

    —10—

    白鸣恍惚中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检测仪器的滴滴声,那声音还算规律,但颇为惹人心烦,且还有越来越大声的趋势。他皱着眉头哼了一声,想抬起时手捂在耳朵上躲开这讨厌的声音。这时,一双手轻轻按在了他肩上,一个耳熟的有些冷淡的声音说:“别乱动,针头要歪了。”

    白鸣茫然了一瞬,试探地问:“容医生?”

    “嗯。”容倾帮他掖好被子,重新坐回床边的椅子上,“你在家里昏迷了,两个小时前刚抢救过来,需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白鸣睁开眼睛,发现眼前只有模模糊糊的光,不远处坐着一个人形的影像,完美地体现了什么叫做“半米开外男女不辨”。

    癌细胞压迫视神经,会导致视力下降。

    白鸣没有问是谁发现他昏迷并送来医院的,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于是他冲容倾笑了笑,轻声道:“谢啦!”

    容倾没有说话,而是深深地望着病床上这个年轻的男人。

    他瘦得就像一张白纸,被子盖在他身上几乎没有弧度。他的脸色是非常不好看的蜡黄,眼眶深陷,目光散乱没有焦距,笑容有气无力,连声音都是低沉喑哑的。即便是天仙下凡,病成这样也不会有什么姿色可言了,白鸣这副尊容绝对称不上赏心悦目,可容倾却不由自主地被他身上那股奇异的潇洒与神秘混合的奇异气质吸引了。

    容倾觉得自己大概也有病,但恐怕治不好了。

    由于病情缘故,白鸣完全无法平躺。容倾干脆帮他把床摇高让他坐起来。白鸣的背蜷得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