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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的锦盒收好,视线在窗外游移。她看见周玉柔与墨荷正等候在外,有些萎靡的姿势显示出了等待多时后的疲惫。

    周玉柔显然早就发现了苏琬,一直侧着身子仰望着苏琬的方向。

    过远的距离却让苏琬并不能够看清楚周玉柔脸上的表情,她抓着窗棂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离开了窗边,她随口说:“把窗户关上,吹得我头疼。”

    守候在院子里的丫鬟马上悄无声息的动作了,没多一会屋中的每一扇窗户都被管得严严实实,昏黄色的阳光彻底离开房间,只剩下尚未闭合的大门中透出拉成一丈远的红光。

    她开始是将周玉柔当成亲人的。

    但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周玉柔和墨荷主仆拎不清了主次。但她是端郡王府的嫡小姐,不是圣人,无需对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吞声忍气。

    她已下了决心要疏远周玉柔,不再与她亲近。

    墨衣犹豫地往外望了一眼,靠近苏琬小声提醒到:“姑娘,表姑娘她还在门外候着呢。”

    苏琬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等待吩咐的她说:“让她离开吧,我要沐浴。”

    发现在姑娘竟然将驱赶表姑娘和沐浴这等小事放在一起答复自己,墨衣马上明白了苏琬的意思,出门后故意扬起声音道:“表姑娘,姑娘身体不适刚刚清醒,天色也晚了,她请你回去休息。”

    周玉柔沉默地抬起眼睛望向窗口,苏琬早就飘然离去,似乎为了表示她不愿见到自己的决心,竟然还将屋内的窗户全部关的严严实实。

    周玉柔微微咬住颤抖的嘴唇垂下头,让墨黑顺滑的长发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她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刺入掌心带来的疼痛提醒着自己。

    “……那我先回去了,请你转告琬表姐,我要替墨荷在灵觉寺里的无礼向她道歉,请她原谅。”周玉柔轻声道。

    墨衣站在原地,目送着周玉柔带着墨荷离去的身影,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角,随即轻移脚步,去吩咐为苏琬准备浴场。

    ☆、第74章 074宫宴

    周玉柔带着墨荷离开了汀兰水榭。

    “小姐,那琬姑娘实在太过份了。”墨荷看向神色不明的周玉柔,忿忿不平地道,“你在外面侯了这么久,她不见你也算了,还将沐浴这等小事作为拒绝的藉口,这不是故意让你难堪吗?”

    周玉柔心烦意乱地道:“别说了。”

    从汀兰水榭离开时,她敏锐地察觉到,在苏琬拒绝见她后,那些下人对她的态度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再不复以前的客气。

    就连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给她脸色看。

    虽然这些她从未放过在心上,但是,她还有许多事情有求于苏琬,此时与苏琬反目,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喵!”

    突然,一团黑乎乎的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的毛团猛地撞到了周玉柔的身上。

    周玉柔吓了一跳,赶忙将那团东西甩开,跄踉地后退几步,与身后的墨荷撞到了一起。

    一个墨盒也随之掉在地上,墨汁洒得到处都是。

    “啊!”墨荷与周玉柔撞成了一团,但她同样被那团黑色的东西吓着,也顾不上疼痛。她惊瞪大眼睛看着那团黑乎乎的毛球儿,惊叫出声:“这是什么东西!”

    周玉柔定睛一看,顿时一愣:“这不是……琬表姐的猫儿吗?”

    那漆黑的一团毛球,正是团子。

    可她分明记得,苏琬的猫儿是白色的。但眼前的这只猫儿,毛色都是漆黑漆黑的,只剩下不显眼的几处还是白色。只不过,那黑色的毛,却黑得有些怪异,似乎是染成这个模样的。

    周玉柔连忙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裙摆处果然染开了一团墨。

    因为惯性使然,团子被甩开到一旁。它站起身后,恶狠狠地朝两人龇牙咧嘴。“喵喵喵!”一晃身体,将身上未干的墨汁甩得到处都是。

    “啊。”墨荷狼狈地躲到一旁,身上还是沾上了几点墨点,“这讨人厌的畜生!”

    她激动地跳了起来,就要上前打它。可是团子两步三跳,很快甩开了她。它重新叼起落在地上的墨盒,几下蹬到了树上,又是一甩,将嘴里的墨盒朝墨荷与周玉柔扔下。

    墨汁顿时如雨点般洒下,落了周玉柔和墨荷一身。

    两人飞快退开,但脸上和浑身上下都是圈圈点点的墨汁。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此时全是墨汁,看起来甚是滑稽。

    团子从树顶的枝桠探出头,黑溜溜的眼睛直盯着两人,似是在幸灾乐祸。

    墨荷尖声道:“小姐,这猫!”

    “先离开这里再说。”周玉柔咬紧了下唇,还是扯着墨荷飞快离开了。

    但是,连苏琬养的猫也敢欺负她,她心里真是委屈极了。

    *

    周玉柔主仆狼狈地离开了汀兰水榭,却在院子外碰着了苏珩与苏玦。

    两人刚从外面回来,此时正在商议什么事情。

    苏玦问:“大哥,秦王的生辰宴也快到了,我听闻……皇上此次举行宫宴,是有为秦王物色王妃人选的意图。好些人家听闻消息,都飞快给适龄的姑娘定了亲事。琬琬这般……真的不要紧吗?”

    苏玦道:“皇上忌惮秦王已久,给他物色的王妃人选,自是以手中并无实权的官员府上的姑娘为主,怎么也轮不到琬琬。更何况,秦王向来独断专行,你觉得他会甘心被控制吗?”

    “也是……”苏玦若有所思,“那我们苏府该送什么贺礼才合适?”

    “送什么礼。”苏珩听到他的话,面色似乎更冷了,毫不留情地泼他冷水道,“秦王向来随心所欲,从不出席宫中的宴会。那场宫宴只是凌帝以他的名义举行的,他也未必会出现,送再好的礼,也是白费心思罢了。”

    “可……”苏玦一愣,颇为不解,“大哥,我怎么觉得你对……”

    周玉柔见到两人,停住了脚步,匆匆行了一礼,唤道:“珩表哥,玦表哥。”

    她下意识攒紧了衣角,不敢抬头。以这样狼狈的姿态闯入了两人的眼中,让难堪极了。

    苏珩却对她的狼狈视若不见,只淡淡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苏玦则将目光放到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惊奇地问:“周姑娘,你身上怎么……”

    周玉柔微微咬了咬唇,低声道:“是玉柔做错了事,惹琬表姐不高兴了,被琬表姐的猫儿甩了一身的墨汁。”

    不等两人接话,她又抬起头,满眼真诚地问:“珩表哥,玦表哥,玉柔也知道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