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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聪明,我才不去猜繁音想的事。”杨显倒很是理直气壮。

    柳繁音忍俊不禁,只觉得眼前这个人让她又爱又恨,让她恨不能握着她的手日日相陪,让她心潮翻涌,让她总是变得不那么像自己,千头万绪翻涌,到了最后,柳繁音也只抬手轻轻点了一下杨显的额头,叹道:“你如今却是愈发懒了。”

    “一家之中,有一个聪明人就够了。”杨显朝柳繁音眨眨眼睛,眸中波光粼粼。

    柳繁音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笑出声来,是呵,一家之中,有一个聪明人就够了,有她在,自然护得杨显安稳,那就无需杨显也煞费苦心去认清世间的一切。

    “你这般想,倒是很聪明。”柳繁音笑道,“今儿个荷花开得正好,我带你去赏赏荷花,何必在这些小事上耗费心神。”

    杨显欢快起身,她早就坐不下去了,在室内说着这些烦心事自然扰人心绪;去荷塘赏荷,到时候人美花娇,交相辉映,却是让人心旷神怡的景象。

    誉王府中,赵临正与梁玉书闲话家常。

    近些日子,梁玉书往誉王府跑得更勤,嘴巴更是抹了蜜似的,竟然把赵临哄得很是开心;不仅如此,也不知梁玉书同朝阳公主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个甚是高傲的母亲,居然还亲自同赵临提起了这门婚事。

    这不,梁玉书今日又来同赵临请安。

    “繁音这丫头,今日应是会过府请安。”赵临这些日子被梁玉书哄得开心,心也跟着朝他那里偏了偏,拍着梁玉书的手,笑道,“这丫头素来性子冷淡,日后也要你多多包涵才是。”

    梁玉书闻言,心内欢喜,同赵临施了一礼,郑重道:“若能娶得表妹这般佳人,玉书恨不能以金屋藏之,又怎会在乎这许多小事?”

    霎时间,赵临哈哈大笑起来,果然少年儿郎,说起情话来丝毫不会忸怩,倒是招人喜爱。

    “繁音丫头,今日倒是来得有些迟了。”说着说着,赵临愈加念叨起柳繁音起来。

    “表妹素来对舅舅尊敬有加,向来今日有事耽搁了。”话虽如此,梁玉书心内却是比赵临急多了,他这些时日去柳府探望繁音,皆是碰了冷钉子,让他不得已,只得曲线救国,天天围着赵临打转,这让他委实憋屈。

    只是,谈话之间,等来的却不是柳繁音,而是柳府的一个老嬷嬷。

    第九十三章

    “什么?”赵临听完老嬷嬷的回禀,只觉得一阵气闷,“繁音竟是又病了?”

    老嬷嬷低眉顺眼地答是。

    “舅舅莫急,眼下暑气正盛,表妹身子娇弱,想来不会是什么大问题;若舅舅实在担心,我这就去探望表妹一番。”梁玉书心思活络,一席话说得甚是妥帖。

    赵临的目光幽深无比,落在老嬷嬷身上,老嬷嬷只觉得顿时周身一片寒凉,不由自主地两股战战,几欲跪下;

    梁玉书亦意识到了赵临心情不甚爽利,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要说些什么,却见赵临的目光缓缓落在了他的身上,仍是那般寒凉而沉重,犹如寒冬腊月里头在江中游泳却又劈头盖脸地撞上了一块巨大的浮冰,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也罢。”赵临最终移开目光,“你去看看。”

    梁玉书如获大赦,慌忙应下之后忙不迭地告退了。

    赵临转眼瞥了老嬷嬷一眼,声音低沉道:“说。”

    老嬷嬷打了个寒噤,立马跪倒在地,磕头道:“王爷恕罪,此事关乎梁公子,故而方才老奴实在不敢多言。”

    “嗯?”赵临眼皮微微抬了一抬。

    “梁公子这些日子同红袖轩的一个倌人来往甚密,甚至于……甚至于……”说到这里,老嬷嬷已将头贴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再不敢继续说下去。

    “说!”赵临额头的青筋直蹦,咬牙切齿道。

    “甚至于……那个倌人传出身孕,姑娘得知,一气之下,竟是给气病了……”老嬷嬷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只觉得周身的寒气越来越重,她却汗如雨下。

    半晌,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并未来临,老嬷嬷大着胆子微微抬起头来,觑见赵临坐在座位上,眸中寒气更盛,只是……好似在思虑些什么。

    “繁音这丫头……”又过了半晌,赵临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好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罢了,王府中的王大夫最为细心妥帖,让他跟着你回去给你姑娘看一看。”赵临慢慢地吩咐道。

    明明这些话,无论从语气还是字面来听,都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怀之意,老嬷嬷却觉得凭空生出了一身冷汗。

    赵临看着老嬷嬷行礼告退,面上的神色,却是愈加令人琢磨不透。

    按照惯例,杨显既然已被赐封为公主,那就要在旨意下达之后随即搬入宫中;但太后娘娘垂怜,杨家父女方才团聚,便要别离,于心不忍,特许了杨显还在杨府居住,只每隔一日入宫请安便是。

    杨显本以为,依着自家老头儿那个刚正不阿的性子,必须得义正言辞地回禀太后要凡事循礼,没想到,老头儿这次倒是立马跪谢太后恩典了。

    “日后到了宛国,切不可如此了。”

    于是,这些时日,杨显听这句话听得耳朵快要长茧。

    她同丫鬟们玩笑逗乐,杨同徽看到了拿这句话教育她;

    她吃点心姿态不雅,杨同徽看到了拿这句话教育她;

    她看到小厮们在一起说笑话去听了一耳朵,杨同徽看到了拿这句话教育她;

    她走路步子迈大了,杨同徽还拿这句话来教育她;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我知道了……”杨显在心中简直要将白眼翻出天际,但想想这次计划无论成与不成,她与杨同徽都再难相见,就只得做出温良恭顺的乖女儿模样,也免得将杨同徽气出好歹来。

    杨同徽的脾气,相较从前,倒是柔和了许多;往日里,若是杨显这般敷衍,恐怕他早就气得跳脚了,可他竟也一一忍了。

    倒是吴远和吴夫人,每日里都要遣人来接杨显去吃个晚饭才肯放她回来,尤其是吴夫人,每每一见,心肝儿肉儿地叫个不停,动辄便红了眼眶,也惹得杨显分外伤感。

    “哎——”杨显托腮不住叹气,伺候她的小丫鬟都道她是即将远嫁心里伤感,却也不敢上前说什么劝慰的话,只齐刷刷地站在一旁看着。

    “这……”半晌,终是有了人声,接下来,落入杨显耳中的便是杨同徽痛心疾首的敦敦教诲,“如此姿态,若到了宛国,可不叫人笑话我瀛朝公主竟如此不懂礼仪?”

    “……”杨显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若说杨老头儿最重规矩吧,她都被赐封为公主了,老头儿也没对她客气半分;若说自家老头儿不重规矩吧……这……说出去谁都不信……

    哎,忧愁啊。

    “父亲。”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