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打趣道:“你要这般喜欢,可在宫里也种一块地,只是怕你种的不如皇后好看。”
他是冲秦枝讲话却看着祁宛康,这一褒一贬让秦枝臊得厉害,祁宛康平整的嘴角却露了几分笑意,肯让秦枝在皇宫种地看来是宠爱有加,只是当真嘛?“姑娘若真喜欢,让小妹帮着打理又有何妨?”他看着皇上回得不动声色,纵然是他的皇后,可毕竟也是自己的小妹,怎能让旁人欺负了去?说到底他今日不想搭理皇帝还是因为他在这样的日子带了秦枝来。
温砌勾起唇角,眼中浮过温柔之色,“丞相舍得,朕还不舍得,朕的皇后怎能做这种粗活?”
他当然明白祁宛康的意思,今日他若不在小枝和皇后间表个态,明日朝堂还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何况今日之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
祁宛康没回话,他瞥了一眼秦枝嘴角尽是嘲讽,这皇帝演戏可真是滴水不漏,就凭他今日这话,秦枝在他心中又能有多少分量。
宠归宠,一只猫养久了也有感情不是。
三人寒暄间,两盘糕点被侍女端上来,“皇上坐了许久也累了,尝尝糕点解乏吧。”祁宛康到底还是一个臣子,虽不待见皇帝礼数还是不能少的,他示意下人给皇上布菜,自己则给皇帝添了茶水。
两盘糕点做得可爱,一盘粉色上面画着笑脸,一盘绿色镶嵌着云烟,温砌没有让下人伺候便自己夹起尝了,甜而不腻,清清凉凉的很是爽口,“这味道倒与皇后宫中掌勺做的味道差不多,说来遗憾,久闻皇后厨艺精湛,朕却没尝过。”
这一番话也不知怪罪了谁,祁宛康笑了,“皇上没尝过?新婚那天我可见小妹早起做糕点要带到宫中,那四道糕点做的才是精妙,怎么这丫头难道自己吃了?”
温砌顿住,“那四道糕点是皇后做的?” 祁宛康欣赏着温砌神色的变换,心情大好,他笑道:“自然,这些也是小妹做的。”
温砌默了许久,只见侍女又端着四盘小菜进来,他才勾起唇角,“皇后真是聪慧。”一点朱砂在额间闪烁,秦枝见了脸色立刻变冷。
祁宛康在旁不吃东西只顾看好戏,看来他这妹妹要开窍了。
呆到下午,温砌也没再见过宛心,他狐疑地看着祁宛康,祁宛康便解释道:“内人身体不舒服,小妹去陪内人了,皇上要是想走,我去叫人让她出来。”
温砌听闻眸色又闪了闪,半晌说了句:“不急。”
一句不急,他们又呆到了晚饭时间,宛心照例做了糕点与菜叫人送出来自己却不出现,温砌冷笑,“我竟不知丞相家还有女子不能上座的规矩。”
祁宛康瞥了他一眼,便叫人把宛心喊来,宛心到时看了一眼哥哥又看了一眼皇帝,她朝皇帝行了个礼才坐下,温砌又冷笑:“皇后不愧是大家闺秀,礼数半刻也不能省。”
宛心噎了噎,抬眼看见哥哥,委屈了,祁宛康见她那撒娇的样子,只得向皇帝解释:“家父从前管得严,宛心也不敢逾距。”
这话哄谁呢,谁不知道老丞相宠女儿宠得没有规矩,温砌哼了声,鹰眼瞪着宛心,宛心被瞪得莫名其妙,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只听温砌冷冷的道“皇后坐那么远要如何给朕布菜呢?”,宛心心下了然,原来是她戏没做够。
她听话地站到皇帝旁边帮他布菜,一顿饭吃下来,她是一口都没吃,温砌却吃的津津有味,她偶尔瞥向祁宛康,只见祁宛康眉间俱是笑意,她叹了口气,既然这样能让哥哥放心,她陪他演一演也无碍,心下却戒备起温砌这个人太会算计人心,他若对她太好或太坏她哥哥反而不信,这样别扭的样子才中了祁宛康的下怀。
晚上回宫,秦枝没有和他们坐一辆马车,宛心和温砌面对面坐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见气氛越来越冷,宛心才道:“皇上臣妾明白您的意思,您是皇上,我是皇后,仅此而已,臣妾不会逾距。”
温砌本来半眯着眼,听她说完也只是恩了一声,宛心看看他便从食盒里夹起一块糖糕送到他嘴边,“这是中药做的,吃了就不想吐了,”说完她又郑重地添了一句,“不苦,挺甜的。”
温砌被她逗笑,“皇后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吃甜的?”说完他便把糖糕吃了下去,甜甜的确有一股清冽的味道,胃里也舒服了很多。
“下次皇上吃完东西后过一段时间再坐马车,这样会舒服点。”
温砌睁开眼看了她一眼说道:“皇后长大了倒是很会照顾人。”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事实。
宛心听了也没说什么,拿着个暖袋主动坐到他身边帮他暖胃,马车里静悄悄的,温砌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从来只闻新人笑
宛心在未央宫里的日子又不咸不淡地过了半个月,半个月来她不是做饭让人送给皇帝和秦枝,就是拿着锄头开辟菜园,春风嬷嬷来看了她几次都是叹息连连,小柔和小茹倒是好多了。
她们没什么想法,既然小姐还是皇后这宫里也没人来找麻烦,皇帝不来就不来呗,小姐开心就好,只是小姐每日要给皇帝做一日三餐着实很累,都瘦了,还好小姐不像原来一样肯喝补药养身体,虽然瘦了气色倒是不错,她们也就放了心。
六月初一,本该是皇帝召皇后侍寝的日子,宛心琢磨这皇帝肯定不会来主动找她的,于是到了中午她拎起本要交给皇帝近侍的食盒自己送到了御书房。
温砌听闻皇后求见震惊了片刻,他挥挥手让宛心进来,只见她今日梳了妆,头上也特意簪了凤凰发簪,“皇后今日来不知有何事?” 宛心见他从书房出来,便将饭菜摆到了木桌上,“送饭,顺便跟皇上商量选秀一事。”
“选秀?”温砌坐到桌前,本以为宛心是想要和他一起吃饭,没想到她只带了一副碗筷,“皇后下次来可以和朕一同吃饭。”宛心听闻也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也对,毕竟她也是皇后。
温砌一边吃着饭一边思忖宛心的意思,他们成婚一月不到,她竟要他现在选秀,这除了说明皇后不得他喜爱给她找不痛快外,她还能得到什么?
宛心见他吃得快,便给他舀了一碗汤放在一旁冷着,这汤她熬了半天,味道应该还不错,中草药的味道全部融到了鸡汤里掩盖了肉味,她又把漂浮的油一点点舀掉,倒像是一碗清汤。
等他吃完菜,汤也冷得差不多,宛心把汤推给他,不意外地听他说朕不爱喝汤,宛心抿唇,带着讨好,“你尝尝看,我熬了许久,不好喝再不喝好吗?”
温砌看着她的眼神有几分嗔怪,但碍于她的面子还是尝了,与其说它是汤不如说它是茶水,有几分苦涩却甘冽,又带着几分汤汁才有的鲜美,温砌喝了一口抬眼看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