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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君,小人不知。”使者一句话还是被吓得断了几次,他长叹一口气,原来这些年只有他变了吗。

    两人行至天宫,使者便向得了大赦一样逃也似的跑开了,齐云淡淡看着殿上那人千年来不曾改变的容颜表情,嘴角挂起笑容,握紧袖中的手,终于解脱了。

    “天帝找我何事?”

    天帝打量着齐云,千年不见,他又是否真的悔过?

    “当年一事,你可知错?”

    果然,他至始至终都认为他错了,错在爱上他,错在毁了他的婚礼,错在害死了他的王后。齐云抿唇一笑,“臣不知天帝所指何事。若是指千年前失手杀了凡人一事,天帝比我更清楚那是谁的错。”

    人人都道他不该气急攻心杀了那群凡人以至触犯仙规被囚,每次凌君说起此事也道他糊涂,但天帝布好的局他怎好不卖一个面子?

    他以为他只是气狠了,气他害了他的王妃,所以他便呆在天牢里让他消消气,却没想到,一呆就是两千年。他抬头望着殿上的人,粉面桃花,一如他成仙时初见他的样子。

    “至于天帝所恼一事,是我错了,齐云知错。”    殿下的人低下了向来桀骜的头,天帝看着他,又看向九天外的苍茫,“齐云,我已为天帝,万事皆可舍得。当年的封早已不在了。”

    他颤了颤,墨黑眸中又添凄苦,点了点头,“臣知道。”

    “恩。今日找你来,是想让你到地府送一人还阳。终归是天庭欠了她的。”

    凌行云回到寝宫,看着匾额上的凌宫二字蹙眉,长袖一挥,那匾额上的字已变了模样,悦宫,那人说,是心悦君兮君不知的悦。

    千年未归,宫中的桌椅还是旧时样子,连尘埃都没落尽几分,凌揉了揉太阳穴,挥手打开天镜,躺在病房中的少女脸色苍白,放在一旁的仪器滴滴地发着声响,宣告着病床上人的命不久矣。

    他紧盯着她,不肯放过她每一丝微弱的呼吸,他的手中渐渐有血滴滑落,指甲划破了掌心,丝丝痛感漫上心间,而他却想着为何不更痛一点。

    终于,机器的滴滴声连成了一串,她再没了心跳与呼吸。凌长吐出一口气,这步棋走得太险,还好最终没有差池。

    她轻飘飘地在奈何桥旁游荡,身边的鬼魂一个个穿过奈何桥迎接新生,而她却不大想去。她抬头望着冥府晦涩的天空,楚念凌呵,你现在应该已经带着藏魂珠回了天宫吧。

    秦悦瞬时感到心头无力,原来到了最后,他已不信她,一个人若是不再给予信任,解释再多也只会徒增厌恶。

    ☆、不如归去

    天边有白色云彩降落,众鬼魂止住了脚步,惊叹地望着从云彩上下来的人,真是好看啊。秦悦生前和楚念凌一起看《大话西游》的时候曾经笑话紫云仙子,踩着七色祥云而来又如何,从始至终不过是一场闹剧,如她的一生,也如她的人生。

    谪仙的人儿最终在秦悦面前停了下来,她抬眼看看又低下头玩弄脚下阴气滚滚的土地,“你就是凌要救的朋友?”

    “嗯。我欠他一个人情,此番下来,是为还他一个人情。”

    齐云看着脚边的少女抿了唇角,的确是太过普通,跟那位根本没有可比性,忍不住嗤笑了出来,“起来吧,我送你回去,这几年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少女不起来,他也不催,细细打量着鬼魂穿梭的冥府,他被囚禁了千年,世间的人原来已变成了这番模样,衣服穿得少了,心思却裹挟得愈发深厚。

    凌跟他怎么说的来着,我如今终于明白你为何不愿意去人间,世人都说神仙凉薄,但其实,神仙是太过情深。

    他的好友靠在结界前饮酒,薄酒的气息透过结界熏染了空气,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好友如此无措,便是那人离开时他也只是愣怔了片刻,然后便与如今的天帝将她的残魂锁入藏魂珠中将养,那时他以为植物成灵终究寡情,可原来不是。

    他点头望秦悦,这个人有哪点好。

    “起来,我送你回去。”

    “凌呢?我想见他。”

    “他任务已经完成不会再来见你了。”

    秦悦点点头,站了起来,“行,那回吧。”

    齐云蹙眉,这样的凡人有什么好留恋的,冷哼一声,将秦悦带离了冥府。

    秦悦的病房挤满了人,爸爸妈妈奶奶小妹还有钟堇他们,病房里有两张床,一张睡着她,一张睡着他,心电图里两人心脏平稳跳动,似乎真的只是睡着了,一眨眼就会苏醒。

    “往后的日子,楚念凌就会是这样了是吗?”她抚着少年的眼,这双眼里的星光怕是再也看不见了。

    齐云背手,他怎么恍惚从少女眼里看见了情深,“恩,这具身体的阳寿还没有尽,还有生机。”

    “凌要是回来,他还会醒过来是不是?”她转头看向齐云,眼神中带着企盼。

    齐云低头呵呵笑,半晌,瞧着她,像是在看一场笑话,“你怎么会以为凌还会愿意回来?”他手一挥,秦悦有几分头晕,魂体慢慢向身体靠近,“你该回去了。”

    重回人间的日子,秦悦过得与以往没什么不同,看书学习,和钟堇打闹,偶尔随父母去医院探望楚念凌,那个少年许久不见阳光,皮肤更加白皙,秦悦会戳戳他的脸,“笨蛋,还不起来。”嘴角泛着笑意,似乎是在对赖床的孩子轻语,而秦妈此时总是无声掩泣。

    四月清明,楚立均给自己放了几天假,一直守着楚念凌。秦家一家到时,看着鬓发染霜的楚立均也不知如何安慰,倒是秦悦还像以前羞答答地和楚立均问好,然后挪到楚念凌身边小声和他说着学校里发生的事,她的动作太过流畅自然,楚立均看着巧笑嫣然的少女眉头深皱。

    楚立均和秦爸秦妈出去找医生,病房里只剩了秦悦,秦悦瞅着一直沉睡的少年,落了几滴清泪,楚念凌,你何必呢,你是我的谁啊,何必为我做这么多。

    她轻手轻脚地将少年扶起放到轮椅上,“念凌,你不喜欢白色,我带你到医院花园里逛逛吧。”她推着轮椅穿过医院,护士都不解地看着她,她笑笑,我带他出去转转。低头,对楚念凌耳语,怎么办,她们现在都把我当疯子了。少女说完咯咯笑,摸了摸楚念凌的眼,“念凌,你呢,你也会觉得我疯了吗?我觉得我挺好的呀,前两天考试,我还是第一呢。”

    花园里很安静,肥肥的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小池里的鱼儿也浮了上来享受阳光,阳光穿透树叶在树下留下斑驳阴影,秦悦转头看楚念凌,“念凌,我们之间总是差了几年,四年前你一片真心我当成笑语,四年后我表白心意你当成演戏。”

    她垂了头,眸中几分落魄,“念凌,是你太高了,还是我太矮了,为什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