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现代曾去过一次蒙古大草原,那里的人是真热情,但也是真彪悍,他以为凑和着热闹玩了把摔跤,实实诚诚地把他摔的第二天腰酸背疼腿抽筋……
特么,好怀念各种浪的现代生活。
又贼安全!
哪像现在,以往他爹的将军名号给他们多大的脸,现在就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险。
“你怎么会觉得是闲功夫?”
贵妃本来没想理他,可是转念一想,他年纪虽然大,可是可能他在他所说的平安富足的社会里并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才会一时失了分寸,倒也情有可原。
这么一想,贵妃心气儿也顺了。“秦王该攻打哪里攻打哪里,该造反还是造反,这于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下面自然就有人给他办了。”
“现在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时逢乱世,谁也没有办法。万一柴家受到株连,我们也无计可施,能躲一天就躲一天,什么时候被逮到了,再说吧。”
按道理来讲,柴榕立下大功,柴家自然而然就会成为跃入秦王的眼里,要么杀了一了百了,要么留他们一手,万一皇帝趁热打铁想用柴榕,柴家就是秦王手中的一张牌。握手里可令柴榕投鼠忌器,或者还很有可能威胁柴榕来降。
利益最大化,自然是留他们柴家一命。
只不过这都是按道理来讲,至于人家秦王跟你讲不讲道理,那就说不准了。
顾静姝看着这对母子对话,惊讶不已。人人都说木墩儿早慧,她早就发现自家大姐和木墩儿说话一向开诚布公,有一说一,像是同龄人一样。
换而言之,是不是正因为大姐什么事都和木墩儿说,没有隐瞒,所以木墩儿才教育的这么好?
她以后有了孩子,也应当学学大姐。
此念头一起,顾静姝才顿觉不妥,面上一红,好在夜色深沉,没人看得见。
许久都没有人再说话,可也没有人睡得着,大家都在等天亮。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春花扑腾坐起来,翻身下了马车。
“春花,”贵妃叮嘱再三,“一定小心,你哪怕有一点儿疑心不妥,立即就跑,不必非要亲眼探个究竟。”
春花重重点头,“夫人放心,说到逃跑我称第二,还没有人敢说第一。”
春花走了,车上的人也全都坐起来大眼瞪小眼,只盼望春花能平安回来,最好还带回个好消息。车上备好了干粮,可是谁也没有心思吃。
没多久,滞留在官道上的行人开始动了,渐渐有消息传来,明阳城开了。
贵妃知道,这是秦王府已经将明阳城全部掌控的信号。
“大姐?”顾静姝看向贵妃。“咱们怎么办?”人人都往前,他们若是不动就太显眼了。
“不能进明阳城,”
那就是个虎穴,有去无回。“咱们,往桂花村方向走,慢慢的。”
迎着春花的方向走吧。若是这个时候他们掉头冲明阳府相反的方向,那就是自己找死了。后面正打仗,不是一心寻死,谁会往战场上冲?
他们只能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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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 奉命
往桂花村去,贵妃就下了官道。
车夫赵大孤家寡人,倒是留到了最后,按贵妃的吩咐一路慢悠悠的赶路。
如贵妃所料,战争才起,还未到最恐怖的时候。秦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得了明阳的控制权,至少对明阳府的百姓来讲是好事,这里现在比大齐任何地方还要更平静。
曾经,她听柴老爷子提起过秦王其人。
出人意料之外,她听到的是个能争善战的秦王。
大齐开国太祖是前朝的将军——
只不过这将军却并非世家大族世代功勋,前朝末年天灾不断,内战外战交困,大齐太祖不过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后来受朝廷招安为将军,四方征战。以至于后期威望日高,他索性自立为王,为自己打起天下。
太祖一共八个儿子,战争爆发前因病死了一个,其余除了嫡长子后被立为太子的赵擎,其他六人个个上过战场。秦王赵睿是太祖的第五子,与太子,还有死了的老四都是太祖嫡子。
秦王十几岁就随父上战场,南征北战,勇猛无比,一生鲜少吃过败仗。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好大喜功。
“不过,打仗是把好手。”柴老爷子感叹道。
当时有不少声音支持秦王为太子,就是因为他的确战功赫赫。
不过太祖显然一心支持嫡长子,无论任何时候都没有动摇过。信王当年倒是支持秦王,可惜一边支持秦王,一边似乎又看不惯太祖一些行事,结果就被太祖给猜疑上了,最后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太祖死,压在秦王头上的土就松了些,先皇顺利继位,土就又松了,终于先皇没坐上两年皇位又驾鹤西去,能压住秦王的都死绝了,登基的是他侄子,在他眼力那就更没份量了,居然还骑在他头上。不只骑他头上,还想削他的藩,扣他的兵,这秦王就忍不住,终于还是反了……
他可能是一偿多年夙愿,却苦了百姓。
而百姓中,有她。
贵妃表示她就是个屁民,连个诰命都没捞着,就变成了无家可归的难民。
一边赶路,贵妃一边看着窗外逐渐恢复宁静的乡间小路。花花草草大概不知道这天下在大变了吧。它们大概只关心天晴天阴,有雨没雨。
或者,它们什么也不关心,因为它们根本不会思考,贵妃想。
宁做盛世犬,不做乱世人。
前世那场宫变,或许会使老太子顺利登基为帝,可是那时天下业已呈乱局,只怕他坐在那龙椅上也并不安稳。
不过这些她都看不到了,她被一刀捅死了。
但,她到了另一个时代感受另一场战乱!
她说不上哪个更惨些。
贵妃心气颇不平顺,但也不像木墩儿失态乱叫的程度。同在异乡为异客,他们重生一回也不知是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