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傻子不傻了,夫妻和顺,女的做了富商,男的成了将军,再好也没有了。
而杭玉清和柴芳青更是一对欢喜冤家,开始见面就掐,现在——
虽然也掐吧,可谁都能看出来这俩人的火花啪啪直往外窜,纯粹就是耍花枪,其实甜的不要不要的,恨不得齁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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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柴海棠愁,柴家老两口也犯起了愁。
一直以来他们最是安守本份,柴老爷子从堂堂将军一撸到底又变成平头百姓,打了半辈子仗最后还是种地为生。老天爷让他种地,他就种地,让他做农民他就做,也有自知之明,不妄想攀附权贵。
可是老天爷跟他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们的儿子子承父业也当将军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家崛起了,恰逢其时地赶上柴海棠正是说亲的年纪。
柴海棠姿容出色,名声也极好,原本就是十里八村挑媳妇的首选,这两年就没少了媒人上门提亲,如今柴榕升官的消息一传出去,前一波道喜的人才散去,紧接着上门的媒人就要把他家当菜市场逛,上午为东家跑,下午又为了西家再跑一趟,轻车熟路的如入无人之境。
以前柴家不显的时候,来的大家都还是差不多,不是东村就是西村的,两家合适不合适的全看相貌人品。可如今来提亲的就杂了,有平头百姓,也有商人之流,更有官吏之子,甚至知州家的庶子都求娶到跟前。
柴家老两口就挑花了眼。
他们不求攀附权贵,可也希望自家闺女嫁的好,吃穿不愁。
“……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吴举人家不错。”柴老太太最后不得不承认她心里始终有私心,主要是旁的人没见到,就见到吴启泰了,那少年长的俊!
“你看人家也有诚意,都跑两趟了。”
柴老爷子闷不吭声,没像往常一样驳了。
“不好总这么吊着,”柴老太太叹气,以前求亲的人没现在多,她也愁的不好挑,现在光求亲的人都快赶上他们桂花村一村的人了,她更愁。可见求亲的人重质不重量。
“要不,把四儿媳妇叫来,问问她?”
柴老太太无计可施,最后只得把贵妃搬出来。
柴老爷子听了这话,总算点头了。“四儿媳见多识广,有自己的主意,让她帮着掌掌眼肯定错不了。”
柴老太太一听来了精神,噌地蹿下地把贵妃给叫到了前院正屋。
柴家二老单刀直入,也不和贵妃虚言客套,“……我和你爹是挑花眼了,你读过书,见识也多,你帮娘参谋参谋。”
贵妃暗叹,终究还是躲不过。
她是不爱掺和这些琐事,可是柴家二老既问到了她这里,显然是要参考她的意见,不比柴芳青等几个孩子家家是找人替他们出门领骂。
贵妃也不藏着掖着:
“我算什么见多识广,只不过这一年出去见的人多了,爹娘要不嫌我年纪小,眼界窄,那我就说说我的意思。对与不对,行与不行的,爹娘再行斟酌。”
贵妃滴水不露,要问她的意思,行,她有一说一。可最后的选择权却归到柴家二老身上,出了任何事,她不负责。
“娘知道,你说吧。”柴老太太也不知听没听懂贵妃话里的机关,急忙催促。
她这四儿媳什么都好,就是说起话来文绉绉,十句里总有那么三两句听不明白,话里套着话,套里再套话,等她全品完剥开了,只怕别人家的孩子都满地爬了。
贵妃笑笑,“娘先虽急,您和我说说有没有二老比较满意的人家,都是做什么的。”
柴老太太犹犹豫豫地挑了几个家世比较好的,老脸上有些臊的发热。
以前她还笑人家老二媳妇让富贵迷花了眼,偏要挑上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杭家。现在再看看自己,挑的这些个家,即使不是提亲的人里顶好的人家,也都或有文才或有钱财。
至于吴铁匠之流,连先前看好的柴老爷子也没有再提起。
若说人家,柴老爷子是满意的,可是如今儿子提了将军,自家妹妹若是结的亲提不起来,也是不给儿子长脸。
“……还有,吴举人家。”柴老太太吞吞吐吐地最后才提了吴家。
贵妃挑眉,想来吴举人来必定舌灿莲花,将柴家二老的心气给抚顺了。
若说吴举人家,在前来提亲的人家里也算数得上数的,毕竟也是有功名在身,乡里乡间极有地位。
先前吴家得罪了柴家,柴老爷子勃然大怒,可今天正当的议亲,柴老太太当着柴老爷子的面还是提了吴家,显然二老颇为看重。
“娘,你和我说说,今天吴举人来咱家是怎么说的?”
501 一锤定音
柴老太太虽然六十多岁,记性却好,不说一五一十学了个原样,也有七八分。她时不时想想,还问柴老爷子对不对,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柴老爷子是个粗人,哪记得了那么多,只知道吴举人不愧是举人出身,说出话来让人舒服。
“差不多就是这样。”
柴老太太又想了半天,“还提起这门亲事说是托了媒人上门,其实是吴举人的妹妹提的,并且再三强调咱家海棠是个好孩子。”
当下,又把柴海棠是怎么帮的吴举人妹妹说了一遍。
贵妃听完就笑了,这吴举人是个有意思的。
“我看和吴家这亲……倒是结得。”
柴老太太一听就来了精神,“你也这么看?”言下之意,她是这么看的。
柴老爷子则抬眼看了贵妃一眼,显然是想听听她的意见。
“要说吴举人这次上门,和四郎升任将军无关,我是不信的。”贵妃坐在屋里前阵子她新近给换的椅子上,身板坐的溜直,笑的却极随意。她身上穿着葱绿色的比甲,衬的肌肤盛雪,笑意盈盈的,自信又张扬。
柴老太太不禁想起了昨晚和柴老爷子说的那席话,心下慨叹。
阿美越发光彩夺目,虽然她坐在这样一个她生活四五年的地方,可是从来没有这样一天让她深深的感觉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狭窄平庸的乡间也遮不住她的光芒,连她个村妇都看得出来。
也幸亏四郎出去了,幸亏他挣了个将军。
不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