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系铃都他一手抓了,贵妃便找去了巡抚衙门。昨日他们来,赵诚外出办公,贵妃也没想当面见着人,总归得给巡抚衙门留句话,该怎么办怎么办,倒省得让柴银杏抓着小辫子没完没了。
却不成想她到巡抚衙门,正赶上赵诚带着旺财往回走,当下在衙门台阶下弄个脸对脸。
赵诚想是此事办的不甚顺利,紧紧皱着眉,满面风霜之色倒好像十天半个月没洗脸了。一看贵妃,乐了:
“大侄媳妇,今日得闲来我这儿坐坐?是不是得了什么好消息了?”
一脸的‘我办了好事’的自得。
赵诚后面的旺财却是满面无奈,冲贵妃耸了耸肩。他家大老爷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当人家都是他,把上战场杀敌看成终身事业呢。他劝了又劝,无奈人家就是不听,还骂他有私心,就想留柴榕和他一起办差,存心阻了柴榕的好前程。
果然吧,人家找上门来了,反正看模样不是来道谢的。
贵妃轻施一礼,“赵大叔,我此番前来主要是想请教您,诬告四郎的案子杭县令已经了解,陈虎因诬告判了半年的牢狱,四郎依律应征入伍,可是年前兵员已经选完了,四郎又该如何是好?”
赵诚大掌一伸,邀贵妃里面详谈。
“这倒无事,兵是选上来了,不过都在城外训练呢,还没开拔。四郎功夫好,没训练也没关系,不过是基础的刺刀——不过,本来我也想请四郎帮忙走一趟西边,只不过一直没倒出功夫和他说。现在这样倒好,堂堂正正去当兵,依他的功夫闯出名堂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总比跟着我做个护卫的强。”
“……”旺财翻了个白眼,会说话吗?
他也想去战场,他老大人倒是放人啊!倒不怕阻了他的前程。
赵诚后知后觉:“这和陈虎有啥关系?咋把他给判了——就是他和我说你爹心心念念想让儿子建功立业,还总是自责因为他自己把四郎给耽误了,这、这都是咋回事啊?”
他求救似的看向旺财:“我咋蒙圈啦?”
总有种自己好像做错了啥事儿的赶脚呢?
旺财:……
你啥时候不蒙圈?js3v3
404 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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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心知肚明赵诚这边也离不开柴银杏两口子的撺掇,可是听了赵诚这话还是禁不住怒了,俏脸含煞,当即就将柴银杏当初是怎样收买赵功成往她店里下药,之后因为惹上了秦王府,迁怒于她,大闹柴家之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赵诚不听则已,乍听之下连他都要气炸肺了。
他给人当枪使也便罢了,这枪还是刺向老战友心口窝的。在听到柴老爷子气的要将柴银杏逐出家门,赵诚哑口无言,已经不知再骂些什么了。
骂柴银杏恶毒吗,她那恶毒若不是借着他的力根本使不出来。
所以,她们两口子才出人出钱,事事急他之所急,想他之所想啊。
赵诚全然不知自己本末倒置,柴银杏出人出钱不假,本意却是在他面前买好,讨个庇护,却不料偷鸡不成反失米,赵诚这边半点儿力没借上,倒把秦王府给得罪上了。两下不讨好,生意又被秦王府挤兑的根本做不下去,于是就把这股子邪火全撒他们两口子身上了,使出这么个绝户招儿。
贵妃自然懒得给柴银杏多做解释,赵诚爱怎么想怎么想,柴榕是被他坑去了战场是板上钉钉,若以后因着他这点儿愧疚能多照拂一些柴榕也是好的。
只是这般就不能把赵诚给说的太苦。
贵妃话锋一转,说起柴榕本人倒是跃跃欲试,“……我娘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倒让四郎给笑了半天,他自恃功夫高,竟不将上战场杀敌看作难事。”
果然,赵诚闻言哈哈大笑,心却放下不少。事儿他是做傻了,可是户籍改也改了,官司也闹的人尽皆知,都知道柴榕是要被征入伍了,真要让他改回来,他还真是难办。
幸好,幸好,要是柴榕本人也愁云惨淡,他是要扒个地缝钻进去了。
几十年没见的老战友了,结果见了面忙没帮上什么,倒尽坑人家了。
“果然是我大侄子,我老哥哥的好儿子!好儿郎,自是要沙场杀敌,报效国家才是!”
只是心下不禁暗道,柴老哥哥到底是老了,没有了当年驰骋沙场的豪情,只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了。可如今西边战乱了这么久,谁也不知道最后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不是想过太平日子就能过的了。
赵诚是见识过柴榕功夫的,他自然不会认为柴榕那是狂妄,有这股子自信是好事,堂堂一个大小伙子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一提上战场就两股战战,那才真叫可笑。
“四郎这小子,合我的胃口!我看他错不了,侄媳妇,你就等着他给你挣个好前程吧!”
贵妃浅浅一笑,“我倒不奢求什么好前程,四郎平平安安回来就好。”
唉呀娘哟,这俩口子真都对他胃口。
“平平安安,肯定平平安安!”赵诚甚至打起了包票,“就我大侄子那身功夫,他要是不平平安安的,那西边就真是让人给吞了,咱这大梁也快完蛋啦!”
旺财已经懒得拦他了,他是真不怕有心人听到传出去。
不过旺财也知道,就他那嘴拦也拦不住,索性他也省到功续。
“赵大叔,您对四郎是如何安排的?”贵妃问,赵诚刚才倒是露出些口风,可是说话颠三倒四不一会儿又转到陈虎那儿,以致于她听的云山雾罩,还是没明白。
“——四郎咋没和你来?”赵诚后知后觉地道。
贵妃汗,到底平日柴榕是有多沉默没有存在感,赵诚现在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我娘舍不得他,把他留在了桂花村住些时日。”
赵诚点头,“啊那就住吧,可别留太久。再过半个月,这次集结的四个州的兵员就要往西边去了。”他顿了顿,又道:“我对他另有安排,你别往外说。”
你说什么了……
贵妃头疼,这说话半说不说的最是讨厌啊!
不过人家好歹堂堂的巡抚,不想说的话她还真没那能耐让人对她全盘托出。
说到这里,贵妃想起柴大嫂家俩儿子还没有定下来要不要与柴榕同去,少不得要先与赵诚打声招呼,也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