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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烧好的热水倒脸盆里又捧进屋,往墙角架子上一放吩咐柴榕道:“吃饱了去洗洗脸,擦擦。”

    现在天气渐渐热了,吃食再也不能藏她小箱子里,一天就变味儿了。幸亏家里有个来去无影踪的柴四郎,她各种留菜留饭都直接明晃晃的放厨房外面的小窗沿上了。

    有柴老太太护航,除了柴二嫂嘴上嘚吧几句怕留下柴榕不吃反而浪费之外,倒没哪个嘴欠的跑去偷吃。反正留下了,她饿了她也吃。

    “钱赚来是花的,可不能胡花啊。”木墩儿颠颠地跟着贵妃上了炕,一脸肉疼地道:“娘娘哟,您好日子过惯了不当钱当钱哪,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黑貂不是到手了吗,等他卖了咱想添置什么再添呗。不能这边钱还没进,那边儿钱先花出去了不是?”

    贵妃挑眉,把被裹到脖子以下。

    “依你的意思,那一两银子就是死当,放你那儿永存不朽了?”

    “少废话,放你那儿是让你收着,不是你的赏钱——你看这家里要什么没什么,衣裳脱下去都没两件换的,这还可以都等等,起码把平常用到的药先买回来。凡事不能光想好,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说到这儿她忽地压低了声音:

    “你也别忘了,咱们翻身和有可能翻身最大的指望还是你爹!柴榕!你好意思天天使唤人家,眼巴巴看着他一身一身的伤回来?这钱你花的安心,我不安心。”

    “阿美,我没事!”柴榕比狗耳朵还灵,那边抹了两把脸,听到贵妃提到他名字,嗖的一下子就蹿上来,把湿漉漉脑袋就挤了过来。

    木墩儿:“……”

    “可是,黑貂——”

    “那东西你能保证说卖就卖?自然是货比三家,哪家给的钱多卖哪家了。东西在手,你还担心没有卖家吗?”贵妃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也脸。“眼光,要放长远些,眼前的蝇头小利就把你眼给迷住了?”

    木墩儿点头,既然是蝇头小利她不稀罕,他不嫌弃,就呼他眼睛上吧。

    她是宫里的娘娘,平日里自是见惯了金玉满堂,每日从她们手指缝里流出去的钱都比这个多,自然是不把这些放眼里。可他是苦日子过来的,太明白银钱的重要性,这是小小的在她眼里不值一提的一两银子,也可能是他们翻身最重要的一块踏脚石。

    他从不小瞧任何钱,不管面值多少,那都是钱,都是他的心肝肝肉球球。

    067 挨打有瘾

    贵妃没容他说话的机会:

    “四郎——”

    “哎!阿美。”柴榕答应的才叫一个爽快,大眼睛跟星星似的闪着光。

    “乖,”贵妃冲他笑笑,“明天早上吃完饭你先别上山,先拎着笼子里的黑貂去趟我家——有大黄狗家的我家,叫琼玖或者静姝谁来一趟都行,我有事要叫她们办,你就这么告诉她们,知道吗?”

    “把黑貂送去阿美家——阿美,你不喜欢它吗?”柴榕一脸失望。

    “我喜欢。”贵妃故意压低声音显得神神秘秘的,像是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似的。“爹娘不会让我们养它的,它又能吃还伤人,伤到木墩儿也不好——不如卖了,咱们买好吃,好穿的,这些东西更喜欢。”

    好吧,虽然他不理解明明喜欢为什么还要卖了——就像木墩儿把喜欢的野鸡也卖了。

    “我都听阿美的。”

    贵妃暗地里抹抹汗,总算低空过关。“那你还记得我叫你明天早上做什么吗?”

    柴榕点头,一字一句地道:“把黑貂送去有大黄狗的阿美家,让琼玖或者静姝谁来一趟,阿美有事找她们办。”

    “对了,真聪明。要偷偷的送去,不要让别人看到。”贵妃不吝夸赞地冲他笑笑,叫他洗好了就上炕睡觉,然后脸一板。

    木墩儿知道这回轮到他了。

    “别说废话了,明早之前我要看到银子在我枕头边上。”说完,指了指桌上的油灯,“下去,吹灯。睡觉。”

    “我来!”柴榕人虽傻,腿脚却勤快的很,一看木墩儿苦着一张脸,立马大长腿一个腿风上去就把灯给灭了,一把抱起木墩儿就回了贵妃早给他铺了的被窝。

    “木墩儿,你要什么我明天去给你抓。等我去完大黄狗家我就给你抓狐狸抓鸟抓貂。”他记得木墩儿说过的每一样要的东西,讨好地学着柴老太太的动作摸木墩儿的头。

    “你别难过。我不知道你也想要。你想要你就说,我都抓给你。”

    好吧,木墩儿宁可承认自己坏心眼儿地被‘大黄狗家’给愉悦了。也不想承认三十五岁高龄的他,被个小他十几岁的小傻子给哄的心花怒放。

    “嗯。”

    他闭上眼睛,耳边响起柴榕低沉愉快的笑,很快这细小的声音就融在夜雨里。寂静的只剩窗外的风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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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宿,直到天亮才渐渐停了。

    早有贵妃的吩咐。柴榕扒了两碗饭,连招呼都没打吃完饭撂下饭碗,大长腿一迈人影就蹿回了后院,没多一会儿就听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知道他撞翻了什么,然后袅无声息。

    贵妃知道,他这是把黑貂安全地翻墙出去了。

    “四郎这是什么习惯。晚上翻墙回来,白天摆着大门也不走。还翻墙走。”柴二哥苦着一张脸,边吃饭边说,知道的他这是在吃饭,不知道的还只当他在吃药。

    让贵妃一个人从煮饭到做菜,说是罚她,其实吃她饭的人更像是在受罚。

    什么叫如鲠在喉,什么叫难以下咽,说的就是她。

    柴二嫂冷哼一声,“昨晚三更半夜的又叫又闹,谁知道四弟是不是又抓了什么回来,我睡的正香都给吵醒了。弟妹,你也得说说四弟,出去也得有时有晌,尤其昨天又下着雨,哪怕不为了大家伙,他也想想自己,他那身体平时没病,一病就不爱好,你也不是不知道。”

    卧槽!

    现在木墩儿也不得不佩服柴二嫂了,一说一个准。就这嘴,哪怕不是存心破案,纯粹顺嘴胡诌,那命中率也太高了!

    害他心痒痒,想让她给说说何年何月他能得偿所愿,成为一方首富。

    贵妃自觉还在待罚观察期,一举一动都受着柴老太太严密的观察和考验,嗯嗯啊啊的只是应着,也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