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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莹,但又很快消失。

    她轻声问师破砚:“阿砚,如果,你以后的女朋友不漂亮的话,你会嫌弃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师破砚:我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主【叼烟】

    感谢“一见大王误终身”的地雷包养,么么哒——

    ☆、对不起

    他说:“她本来就不漂亮。”

    干巴巴的一瘦猴儿。

    嫌弃?

    他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嫌弃。

    只是她的哪儿哪儿哪儿对他而言,好像都有着数不清的小秘密。

    秦曼云听着他的小声嘀咕就不由笑了起来,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欣慰,又有些叹息,轻声道:“以后或许会发生很多事,但你别忘了自己的本心,知道吗?”

    他当时还不太明白,切除一个□□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现在,听着屋子里传出来的争吵,听着师重明冷漠无情的讥讽冷笑,他渐渐明白了。

    他甚至可以想象,他妈妈这会儿一定很无助,一定通体发寒。

    而他,安慰不了。

    他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唐梦平时被他嫌弃这样嫌弃那样,这样冷嘲热讽……估计她早就一脚踢过来了,直接把他收拾到服服帖帖了才罢休。

    可他妈妈现在,那泣不成声的哭腔里,只有崩溃,只有绝望,只有……说不出的哀伤。

    她彻底倒了,已经没有过去的精力了。

    后来他也试图安慰秦曼云,后者却只是无奈地笑笑,跟他说,“身体容貌其实都不是女人的全部,也不是我的全部,但我的全部,已经被师重明毁了而已,阿砚,你自己要好好的……妈妈就只剩下你了,你别让自己也给他毁了。”

    师重明不顾一切地暴露本性,嫌弃她,眼里带着恨,带着嘲笑,带着得意,那情绪仿佛是从骨子里刻出来的。

    他就像被五行山压了五百年的猴子,一朝翻身,就耀武扬威志得意满,仿佛秦曼云就是压了他五百年的五指山,他要彻底把她彻底粉碎。

    秦曼云说到底了也只是个女人,她再怎么强,曾经再怎么呼风唤雨,那也是过去。

    她的自信仿佛随着体态的改变而跟着消失。

    家里没人的时候,她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哭,眼睛肿了一次又一次。

    师破砚直到那时候才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无力。

    他身为人子,却没办法安慰到自己的妈妈。

    秦曼云渐渐发现了师破砚的为难,她开始有意收敛自己的情绪,只是让师破砚自己有空就去公司,她会教他学习,教他管理,教他独立和摆脱师重明……甚至让他自己去解除和孟家的联姻。

    除此之外的其余时候,她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布偶,原本精致绝丽的面容好似被沾染上了尘埃,再也不见半分光华。

    从前多高傲的人,现在就有多落寞。

    师破砚觉得痛心,也觉得心痛。

    更让他崩溃的是唐梦在那时候忽然转学,毫无消息。

    她仿佛像是在怪责他订婚的事情,可他找啊找,等啊等,想有个机会,有勇气把事情全都说出来,解释真相。

    可唐梦真的就不见了。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任何人知道她转去了哪儿。

    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天塌的感觉。

    师破砚曾经以为自己是什么都有,也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到。

    可等到事情发生了才知道他的糟糕和不稳重。

    十五岁的年纪,他该做什么呢?

    准备高中,准备和试卷和同学和老师们相伴三年朝夕?

    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快活。

    之后的高中三年里,秦曼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

    公司的事情只好交由师重明和师破砚的舅舅处理,只是,师重明的脑子虽然不好使,但是和他合作的孟长林却打着放长线钓大鱼的准备,撺掇师重明把秦曼云公司的股份转到他自己的名下。

    秦曼云心力交瘁,对他早就没了什么防备,一直到今年年初才意外得知这个消息,气得整个人都崩溃了。

    等到师破砚第二天早晨起床,叫她吃早饭的时候,才发现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吃安眠药自杀了。

    患乳腺癌切除□□之后选择自杀的女性案例何其多?

    师破砚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未想过,这样的例子居然会出现自己妈妈的身上。

    一直到搬移遗体,整理遗物的时候,师破砚才从秦曼云的梳妆小盒子里面,找到几盒药。

    帕罗西汀、舍曲林、氟西汀、西酞普兰、氟伏沙明……全都是他见都没见过的药。

    有的甚至没有开封,瓶口还严严实实。

    他拿着手机搜索了一下,才发现这些药物都是针对抑郁症的。

    这些药物有没有用师破砚不知道,他只知道,秦曼云没吃。

    她或许想过治疗,但最后放弃了。

    说到这儿,师破砚深吸了口气,随即又猛地垂下头,整个人都沉默下来。

    唐梦看着他,静了许久,才轻声说道:“对不起。”

    师破砚摇摇头,抬头左右看看,然后伸手从旁边捞起桌上的一盒被唐梦吃剩的零食——抹茶香草味的pocky。

    他‘点’了一根pocky叼在嘴里,然后朝唐梦吐了个不存在的烟圈,继续道:“而我爸在我妈刚刚下葬后不久,就给我领回来了个后妈和一个只比我小一岁的弟弟,不知道出轨了多少年。

    “我妈和我舅舅合资的公司也被我爸架空得差不多,最后直接卷款跑了,还他妈把责任推到我舅舅身上,今年五月的时候,事情彻底闹大,害得我舅舅差点儿惹上商业官司,我姥爷和姥姥气病了,但是公司那边还不能倒,倒了我舅舅和我姥爷姥姥他们就彻底完了,我只能先接手一段时间,忙来忙去也就没有参加高考……

    “恰好我在二中的班主任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知道我不参加高考之后,也没说什么,甚至帮我介绍了一个很靠谱的投资人帮忙度过了一段时间的危机。

    “那人跟老刘好像还是兄弟来着,老刘又跟我当时的班主任是同学,知道这事儿后对我也照顾不少……他跟我之前的班主任商量过后,就建议我转来三中……我那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你在这边上学的事情,一听这建议,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而且三中这边没有二中要求那么严,对我来说正好……我跟老刘保证了学习成绩,其他的,他不插手。

    “我爸另外组了个家庭,我现在跟他基本没了什么联系,手上在做的事情就是跟我舅舅一起把公司稳住,之后的事……”

    说到这儿,他重新叼着pocky,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可他看着唐梦的神色却又十分正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