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与鬼为伴,很后来的时候才在青楼找到了他姐姐,她却已经被蹂/躏坏了身子,没活多久就去世了……这个世界对将妄来说…着实残忍。”
蒋谦突然想起将晴,那个温柔美好的女人,那个一手把沉玉送到将妄身边的女人,难怪她一直体弱多病,五十余岁便与世长辞。
蒋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下的心情,又想到将妄无赖般的笑容,想到他偶尔会做的小孩子心性的蠢事,只觉得心如刀绞。
弘青一拍大腿,从袖中掏出一个系了绳子的符咒,“你快趁早休息吧,明天就要出发了,这护身符你收着,费了老大劲特制的,以防万一。”
蒋谦将他送到门口,心想着这谁还睡得着。
第二天一大早出了屋门,蒋谦一眼就看见萧淳掐着腰站在院中央,对着石桌上的东西指手画脚喋喋不休,细细一看,居然是一只小猕猴,手里正死死抱着萧淳的扇子。
萧淳顶着黑眼圈骂的一本正经,时不时会突然伸手去抢,可那小猕猴无比灵活,就在那么点大地儿的石桌上蹦来蹦去。
蒋谦实在觉得不忍直视,过去拍了拍他道,“你都这么大人了,跟只没开化的猴子计较什么?”
萧淳指着那张小小的桃子脸怒吼,“这小畜生一大早溜进我房里!抢我扇子就算了!还给了我俩耳光!”
蒋谦扑哧一声哈哈大笑,伸手去摸小猕猴,那小崽子居然格外配合的拿脑袋蹭蹭他的手,气到萧淳狂暴的要生挖猴脑。
好不容易在弘青的配合下糊弄过众人,蒋谦踏上了寻夫之路的最后一程,他攥了攥颈间拴着的护身符。
援翼之山,去而无返,每月望朔,得见去途。
那里有多危险,都不用费心思去考虑,根据书中记载,凡人是不可能活着上去的,就连当年三大宗主联手都是上了山立马匆匆离开。
可是他也并不害怕,说起来可能有些肉麻,这只不过是为所爱之人生出的勇气和决绝。
最后的路,他只能自己走。
就在他信心满满的以为甩掉了众人时,在路边的巨石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嘴里叼着草秆,翘着又长了些的二郎腿一抬一抬。
蒋谦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又想偷偷开溜一个人蹚浑水啊?”梦鳞手一撑跃下巨石,随手扔掉草秆走了过来。
蒋谦真是拎着尾巴打死他的心都有了,“谁让你来的!回去!”
梦鳞端起我就不走你奈我何的无赖样,安慰道,“你放心,其他人不知道的,只有我,援翼山上怪蛇怪鱼,带着我总好些的嘛~我也就是想提前看看哥夫,你看我都叫你哥哥了,别婆婆妈妈的了。”
“……哥夫?!”
正文 24.援翼山 二
中天一轮满月大如玉盘,泛着森冷的光芒,援翼山的入口就在两人眼前。
曲径小道坑坑洼洼,两旁横着枯藤烂枝,歪七扭八的树像怪物一样随风摇摆,沙沙作响。
这座山,蒋谦在梦里见过。
拿剑挥开挡路的枝杈,蒋谦率先踏了进去,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
“梦鳞…”
“嗯?”
“谢谢你。”
梦鳞不耐烦的踢开石头,一挑眉道,“好好走路吧。”
月色如银,深夜的山林映出一丛丛黑影,阵阵凉风钻过树间林梢,宛如鹤唳。
脚底的碎石踩的嘎嘎响,他俩一路走的磕磕绊绊,半个时辰后回过头去,还能遥遥望见来时的入口,好在月光甚亮,不然还不知要慢到什么程度。
蒋谦头一次这般心急火燎,皱着眉头恨不得能腾云驾雾上去,一个没留神,被拨开又弹回的树枝抽到脸颊,留下浅浅一条血痕。
梦鳞气喘吁吁道,“别急…你别急,哥夫跑不了…”
摸索着又走了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空地得有个十余丈见方,横七竖八的堆满了尸骨,有动物也有人,有干干净净的白骨,也有的烂到一半还夹着腐肉,散着阵阵尸臭。
诡异的是,这儿居然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蒋谦拔出临渊剑横在身前,低声道,“尸骨全都集中在这,小心点。”
梦鳞点点头,两人猫起身子,踮着脚一步一个哆嗦,踏的格外警惕,竖着耳朵生怕错过一丝不对劲的声响。
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残骸枯骨,恶臭直冲鼻腔,熏的二人脑袋发晕,不时还能看见奇怪的虫子在骷髅中爬进爬出,冷不丁哪里就亮起一丛鬼火,飘乎乎,绿莹莹的。
论胆量,今夜一定是蒋谦的人生巅峰。
然而这般心惊胆战的走过尸堆,却什么也没发生,蒋谦刚皱着眉头直起身子,背后忽然一阵劲风袭来。
他连忙俯身避过,横剑将梦鳞护在身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怎么回事?”
“树!”
霎时间四周声响大作,所有的树如同有了生命一样,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铺天盖地的树枝如鬼爪般伸出,似乎是想捉他们。
梦鳞大惊失色,“树也能成精啊!”
蒋谦一把推开他,险险的避过一击,“小心!”
这些怪树似乎没有智慧,只知道蒙头朝着有人的方向抓,蒋谦脸色苍白的挥剑去砍,手起剑落,成堆的枝杈断在地上,很快又有更多源源不断的涌来,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累也能累死他。
梦鳞没有兵器,除了躲来躲去毫无办法,大喊道,“砍不完的!瞅缝钻吧!”
说着容易,这树枝纵横交错密集如网,哪有缝给他们钻。
蒋谦的额头蒙上了薄薄一层汗珠,手臂也已经开始脱力发软,心里一急,轻喝一声挥出临渊,剑气裹着莹白的灵光斩出,两人面前赫然出现了一道空隙。
梦鳞见状大赞,“厉害啊!”
蒋谦急道,“别废话了快跑!”
梦鳞干脆化回原形,灵巧的穿梭林间,蒋谦就比较惨了,不管不顾的撒腿狂奔,衣服被挂出一道道口子,破布条随风舞动,格外飘逸。
逃出那片林子他差不多也成了个要饭的,衣服上没个好地儿,脏兮兮的沾着泥土和树皮。
一人一猫瘫在地上,蒋谦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倚着树蜷起一条腿,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