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只不过有人能控制,有人却只能被控制,都在你们自己,不过是被纪千重利用了而已,不用太担心。”
蒋谦忽然看见自己身上的血迹,恍然间脸色苍白,“梦鳞是不是我打伤的?”
小鲤点点头,见蒋谦的身子微微一颤,连忙道,“伤的不是很重,你不要太自责…”
妖生百年化作人形,梦鳞就只能算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此时正沉沉睡着,浑身的血泥糊成一片,脸上还有剑伤,蔫了吧唧的缩在小鲤怀里。
不要自责?
蒋谦苦笑,他恨不得现在就一剑插死自己。
心里像有一块石头,压的喘不过气。
“那个…他睡之前说,非得让你赔他二十斤鱼…”
闻言蒋谦一愣,立马眼前就浮现了梦鳞说这话的样子,突然间又心塞又好笑,疼惜的替他将额前的乱发理好,心里默默念着对不起,却没法缓解一丝的自责。
陆杨成吱唔道,“那个魔君…会不会回来杀我们?”
“应该不会,他在这里能力被封印,只能利用恐惧制造一些幻像。”
“大哥,你说话我还能信吗?”
“……”
正文 11.吾愿将妄 一
走出来时,天已破晓,百鬼散尽。
陆杨成呆呆的看着一望无际的荒野,忽然觉得鬼可能真的没有那么可怕。
这乱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梦鳞闷闷问着小鲤,“喂,你跟我们一起吗?”
“我把你们送到锦城。”
蒋谦惊讶,“你能离开这?不是没法离开埋骨之地吗? ”
小鲤哈哈一笑,“能,毕竟生前修为在那嘛。”
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青城山下,已是两日之后。
社君洞府还真是个洞,不大个,就在离青城山不到五里路的一个小山包里。
一行人接二连三的钻了进去,洞里阴暗潮湿,漆黑一团,照明符用的所剩无几,几人只好又钻出洞去做了几个火把。
忽闪的火光照着洞中蜿蜒而下的石阶,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
梦鳞抱怨着怎么越来越冷,比小鲤鱼的山洞还冷,这么走下去不会走到阴曹地府吧。
小鲤没做声,默默把外衫脱下给他披上。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一丝光亮,又行数百步,社君洞府的大门匾映入众人眼中,相当有些气派。
没想到这老鼠洞里还别有洞天。
高大的石门旁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守卫,手里拿着长/枪。
陆杨成惊天一声吼,“我的妈!这么大耗子!”
那两个守卫分明是两只大老鼠,几乎与人同高,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吃了多少粮食才能长这么大只。
蒋谦想了想,老鼠总归不喜欢猫,小鲤和陆杨成去又不合适,于是上前一步,客客气气道,“亶爰山玄狸后人前来拜访,麻烦两位可否通报一下?”
大老鼠完全没有反应,直视前方,岿然不动。
“我们有要事求助于鼠王,可否劳烦两位?”
依然没有反应。
陆杨成拿手在两只大老鼠面前挥了挥,“该不会是假的吧?”
几乎瞬间,大老鼠手中长/枪一横向他袭去。
蒋谦转身将他护到身后,一剑架住长/枪,手腕一翻,绞着枪身一推,卸开了一击。
陆杨成惊魂未定,“喊你没反应!动手就打人!怎么这么不友好!”
暴脾气的梦鳞怒火中烧,拦不住的上演了一场猫抓老鼠的好戏。
“少在大爷面前充大尾巴耗子,去给我叫落生出来!”
这一通闹的动静可不小,整个洞里来来回回荡着踢打叫骂声。
蒋谦扶着额头,找人帮忙先把人家看门的打了一顿,这算个什么事?
石门咔哒一声缓缓打开。
门内一个女人的声音远远传了来,声音虽轻,却清晰无比。
“进来吧。”
听起来很年轻,听起来还很貌美。
入了大门,他们又吃了一惊。
社君洞府不止气派,还很奢华。
一大片空地上铺着金砖,两侧各摆一排乌木椅,空地的尽头是天然而成的石台,台两侧砌了楼梯,台上是个宽大的鎏金王座,掩在层层纱幔下。
…然而看清了那个倚在王座上的女子,他们就失望了。
贼眉鼠眼贼眉鼠眼,古人诚不欺我也。
侍奉身旁的婢女们也是一样,尖嘴巴,小眼珠子贼溜溜的。
落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一一打量过后视线落在了梦鳞身上。
“玄狸是你什么人?”
“家父。”
落生脸色微微一变,“他可安好?”
“死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梦鳞看见她嘴角一丝轻微的颤抖,很久才开口。
“你来找我何事?”
梦鳞指着蒋谦,“我朋友在找一个人,想来打听打听。”
“找人?找人自己去找,我又不是百事通。”
“你…”
再怎么说落生也是有千年修行的一代妖尊,梦鳞再说几句恐怕要把她得罪稀了。
蒋谦上前一步生怕他们呛呛起来,对着落生一拱手,“我们不请自来多有打扰,还请鼠王海涵。”
陆杨成眼珠一转,插嘴道,“一直听我们梦鳞说您千年修行十分了得,又一向古道热肠,还和亶爰山颇有交情,这才冒昧打扰。”
陆杨成一张嘴向来和抹了蜜似的,落生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些许,冷冷一哼,“你们且说。”
蒋谦把事情大概复述了一下,落生的脸色却又开始越来越不好看。
“你上来。”
蒋谦不知所以,看了梦鳞一眼,大步迈上前去,待走到落生身前时,纱幔骤然掀开,一只纤纤玉手探了出来,一把抓住了蒋谦的手腕。
蒋谦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抽回手,却根本抵不过那力道。
片刻之后,她惊的猛然松开了蒋谦。
“你梦中之人什么模样?”
蒋谦不假思索道,“玄衣,绣鬼面纹…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