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人,一路都和他爹同骑高头大马,把今天的疯劲玩过了,吃饱饭就犯困,在李瓶儿怀里如同小鸡啄米一般打起瞌睡。
李瓶儿不好意思先走,只能紧搂着儿子,让他在自己怀里先睡一会儿。
月娘见了,立刻道:“六娘,晏哥儿睡着了?你先领他回去睡,老爷怕是还要和大舅说会儿话呢。两个小的你别操心,有我看着,让奶娘也留下来,迟一点就给你送过去。”
李瓶儿点点头:“多谢大姐姐。老爷,那我先过去了?”
西门庆嘱咐绣春:“六娘抱不动晏哥儿,你好好抱着,不要摔了。”
李瓶儿对那三人行了礼,这才告辞退下。
出了上房,绣春还在回头望,很有些不习惯。
老爷日日都跟着六娘走,大娘忽然来了,老爷就留在上房了。这是要留在上房过夜吗?
毕竟大娘刚来,又是正妻,况且吴大舅也在一旁看着呢。
绣春心里忽上忽下,脸色忽青忽白,小心翼翼地看了六娘许多眼。
回到小院,李瓶儿先给晏哥儿洗手洗脸洗脚,把他抱进暖烘烘的被窝拍哄了一会儿,等他睡熟后才起身回了里间洗漱。
李瓶儿坐在床前泡脚,绣春见老爷这么久还没来,心里更加沉重。
“六娘,”她给李瓶儿揉完脚,拿着擦脚巾给她擦脚,边擦边道,“歇了吧?今天您也累了一天了。”她不敢提老爷。
李瓶儿噗嗤一声笑了:“傻丫头,大姐姐毕竟是正妻,她和老爷这么久没见,论理老爷也该在上房歇一晚的。我没事,正好落得自在呢!”
唉,绣春在心里叹了口气。
嫁给能干的男人就是这一点不好,这年头能干的人都三妻四妾,还是她的来宝好,只守着她一个人,根本不敢动歪心思。
绣春把洗脚水端出去,回来洗了手给李瓶儿铺被子,整理床榻,这才想起来:“两位小公子还在上房呢!”
“没关系。”李瓶儿淡淡道,“有大姐姐和老爷,奶娘也在那边,不怕的。”说完就躺下来。
到底睡不着,翻了好几回身,一会儿想琸哥儿琛哥儿有没有哭闹,一会儿又想老爷和月娘是不是已经歇下了,乱七八糟的思绪搅得她躺不安稳,干脆起身披了衣服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绣春不敢说话,惴惴不安地紧跟在一旁。
过了不知多久,远处有脚步声传来,红红的灯笼也由远及近。
绣春心里大喜,忍不住开了院门朝远处看:“六娘,怕是老爷来了。”
西门庆从远处走来,一手抱一个儿子,吴月娘跟在他后面。
月娘见了院门口的六娘就笑:“老爷说天黑了看不清,担心我摔着孩子,不许我抱呢。六娘还没歇下?都怨我哥,拉着老爷说个不停。”
李瓶儿一直乱跳的心这时才安定下来,冲月娘笑了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晚上吃太多睡不着,在院子里走走。”
月娘点点头,对西门庆说:“老爷,我今天身上不方便,你在六娘院子里歇吧。”
“嗯,你回去也早些歇下。”
等月娘走了,李瓶儿才让绣春关好院门。
西门庆把两个孩子抱到侧间,叮嘱奶娘和丫头们仔细守着,然后才拉着李瓶儿回了里间。
他坐在床上,握着李瓶儿的手,笑问:“刚才你是在等我?担心我不回来?”
“谁说的,我是担心发胖在院子里消食呢!”李瓶儿才不会承认。
西门庆满脸不相信,心里却甜得很:“啧啧,敢做不敢认。”
“老爷快去洗脸吧。”李瓶儿羞恼起来,抽回了手。
“行行,我去洗漱,不逗你了。可别睡着了,等我。”西门庆丢下这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才去隔间洗漱。
就不等你,哼!
李瓶儿躺到床上,裹紧被子,闭上了眼睛。
“瓶儿?瓶儿?”
西门庆洗漱出来,见李瓶儿面朝墙壁,动也不动。
“不理我是吧?”西门庆贼笑两声,悄悄将她背后的被子掀开一条缝,伸手进去摸到她的腰上,又从腰上直滑到屁股,还狠狠捏了一把。
“哎呀!你的手可冰了。”李瓶儿再也忍不住,拥着被子扭头怒瞪他。
“嘿嘿,都说了等我,你睡那么早干嘛?”西门庆顺势躺上去,紧紧搂着她。
李瓶儿挣了两下,没挣开,指责道:“你的手是凉的,你是故意的!”
“对对,我就是故意的,你可真聪明。”西门庆无所谓地说着,手上不停,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地将李瓶儿剥光,“我是特意给你降温呢,知道你等我等得火烧火燎,再不降降温,燃起来怎么办?”
李瓶儿:“我哪有那么大的怒火?”
西门庆凑到她耳边,往里面吹气:“不是怒火,是欲|火。”
李瓶儿这回是真的怒了:“放你娘的——”
一个屁字还没说完,西门庆已经熟门熟路地找到入口,进了大半截,胀得她一声闷呼,话音暂停,堪堪搀救了她的形象。
西门庆多聪明的人啊,知道她是在骂他,顿时黑了脸,重重来了两下狠的,一面道:“你还敢骂我?胆子大啊。老爷我许久不曾用过家法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怕我了。”
李瓶儿又羞又惭,今晚先是莫名其妙地睡不着,刚才竟然又冒粗口,这么陌生的人,还是她自己吗?
她忽然想起去年老爷打下人板子时的威严,身子抖了抖,缩了又缩,在西门庆身|下结结巴巴地问:“家、家法?”
她不会也要挨板子吧?
西门庆一边大动一边解释:“打板子那是针对下人的,对于你这种屡教不改的惯犯,当然得用我的独门鞭法。”
李瓶儿抗议:“我哪有屡教不改?”
西门庆斜睨着她:“还说不是?我对你怎样的你还不清楚?竟然以为我会在上房歇,可恨!还敢骂我,更恨!”
李瓶儿理亏,说不出话来,想起西门庆的马鞭,忍不住胆颤:“鞭法?”
当年,西门庆的马鞭打过许多人,比如潘金莲,比如孙雪娥……现在不会又要加上一个她吧?
西门庆盯着她的脸色,闷声大笑:“收拾你还用得着身外之物?”又重重顶了两下,“现在知道了没?用它我就能将你收拾得死去活来。”
然后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尖叫大闹,一面畅快淋漓的施展他的独门绝活:西门大鞭法……
次日,月娘一早醒来,吴大舅进了上房,想给妹夫问安。
月娘让小玉上茶来:“哥哥醒得真早,昨晚歇得好吗?”
“很好,下人照顾得很妥当。妹夫呢?”吴大舅端起茶盏。
吴月娘一脸坦然:“他不在这里,在六娘院子里呢。”
吴大舅皱了皱眉,看一眼门外,见没人进来,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