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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呢?

    “唉!”她又叹了一声,看着绣春,“趁着下午没事,把布料箱子全抬出来,我们翻一翻,找几匹布给老爷做衣服。”

    绣春应了,放下托盘,和绣秋一起将后间的布料箱子全抬出来,摆了大半个厅。

    李瓶儿库存的布料全是好货,都是些丝绸锦缎、精棉之类。

    绣春拿起一匹玄色妆花绸料,托给李瓶儿看:“这颜色不错,老爷穿上显得沉稳。”

    李瓶儿摇摇头:“虽然花纹好看,但整体暗沉沉的,显老。”况且吴月娘做给老爷的衣服,不就是这个颜色的么?她又何必跟月娘撞衫呢?

    绣秋在箱子里翻了翻,拿起一匹鸭卵青的绸料,道:“这匹不暗沉,要不就用这个?”

    李瓶儿还是摇头:“几近白色了,他的白绫道袍是最多的。”

    她自己动手翻了翻,最后选定了水绿、水蓝及浅绛色三种:“天热了,浅色衣裳更好看。老爷今年三十三岁,我看他也不会喜欢太老气的颜色,就这三匹吧。现在就动手做,可别迟了。”

    绣春看着一地的箱子,问李瓶儿:“六娘不如顺手挑些自己喜欢的,制两身鲜亮的夏衣怎么样?”

    “这倒也是,没得放坏了。”李瓶儿给自己挑了粉红、豆青及丁香色三款,“你们也挑挑,布料多着呢,院子里的人都赶两身新衣吧。”

    两个丫头高兴极了,她们不敢在绸缎的箱子里翻,便走到一旁的棉布箱子里找了找,一人挑了一匹各自喜欢的。

    李瓶儿:“惠庆和绣夏在前院看着晏哥儿,等她们回来了,再让她们自己挑。”

    绣春点头记下,收拾好布料,再将箱子全部抬进后间放好。

    绣春在院子里放了一张小桌,将布料搬出来,三人围坐,一起做针线。

    李瓶儿不会裁衣,只能看着丫头们动手:“我看这布料挺多的,不如也给晏哥儿做几套?到时他们父子俩出去,穿一模一样的才好玩呢!”

    绣春拿着剪刀,下手毫不犹豫,一边笑道:“晏哥儿的衣服可是最多的,四个大箱子都放不下!”

    绣秋在裁另一匹:“这么多布料,做完老爷的那身,还能给晏哥儿做两套,等我来裁。”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鏡花水月】、【开心就好】、【小希】灌溉的营养液~

    ☆、第 119 章

    周守备府里, 前后院俱开宴席, 男客在前面由周守备亲自接待, 女客全在后院, 由孙二娘出面招待。周守备的正妻一直呆在佛堂, 哪怕自家宴客也不露面。

    来道贺的人很多,衙门里的同事官员全部来了, 何千户也不例外。

    蓝氏打扮得光彩照人, 坐在席上, 看着吴月娘, 问她:“怎么姐姐府上就只来了姐姐一个人?”

    吴月娘微笑回答:“六娘有些不舒服,三娘便留下来陪她了。”

    “哦,”蓝氏点点头,又问,“是哪不舒服?请了太医没有?”

    吴月娘用手帕遮着嘴, 小声回答:“不就是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因此不方便出门。”

    “这样啊,”蓝氏轻笑出声, 似乎李瓶儿没能怀孕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她端起酒杯敬月娘,“姐姐, 我敬您一杯。”

    吴月娘含笑饮下, 回敬了她一杯。

    *

    自从上次从西门府做客回来, 孙二娘越看春梅越不顺眼,借了一件小事做由头,故意发作,剥了她一身的好衣裳, 换上粗布麻衣,赶去厨房烧火。

    春梅在厨房呆了近一个月,肌肤变得粗糙起来,整日灰头土脸的,别说西门庆了,她连周守备的面都见不着。

    老爷要办寿宴,府里一片忙碌,到处的人手都不够用,因前院男客来的多,还从后院调了好些眉眼端正的丫头过去使唤。

    春梅用一根金簪买通了一个丫头,顶替她到前院伺候。

    到了寿宴这一日,春梅偷偷将金簪塞给那个丫头。那人接了,藏到袖子里,然后代替她在灶前蹲着烧火。

    春梅回了自己屋,拿了盆去井边打水洗漱。

    她打了一盆水,洗脸前借水面照了照,惊觉自己糟糕得没个人样,如同鲜花蒙尘,哪有往日的青春娇嫩?不禁悲从中来。

    往日她和五娘,吃的是最好的,穿的也是最好的,身边不缺人伺候。她虽名为丫头,西门府的下人们谁敢小瞧她?就连来府里弹唱的妓|子艺人也当她是大小姐一般的捧着。

    没想到,如今却这么凄凉,像个粗使丫头似的,成日被人呼来喝去。

    那个秋葵,狗仗人势,经常使唤她做最粗最脏最累的活。

    她好想五娘,好想老爷,更想念往常在西门府好吃好喝的日子。

    “别想了,光是想想又有什么用!”她擦掉眼角的泪,好歹她的命还在,不像五娘,坟头的草怕是都有一尺高了吧?

    春梅打了三盆水,狠狠洗了三次脸,然后往厨房去,她想要些热水好洗澡。

    厨房里乌烟障气,呼喊声一片,油炸炒菜的滋滋声四响。

    她挨近正在忙碌的张大娘身边,小声问她:“张大娘,有没有热水?”

    张大娘挥舞着大勺,头也不回地问:“哪里要热水?泡茶的热水可不归大厨房管。”

    春梅小心翼翼地撒谎:“是我要的。来了月事,弄脏了衣裙,想洗一洗。”

    张大娘扭头看了她一眼,满脸不耐烦,训斥道:“你自己看看,哪里有空灶?全占满了。还洗澡呢,当自己是大小姐啊?换身衣服不就行了吗?要是实在受不了,你就去茶水房管她们要一壶。走吧走吧,别来烦我。”

    春梅受了羞辱,抿紧唇角默默地走开。

    去茶水房要热水?

    她还没那么大的脸面。

    能在干净的茶水房呆着的下人,都是有门路或服侍年头够久的人。周守备的后院已经被孙二娘把持住了,茶水房的人个个都捧着她院子里的下人,春梅哪里敢去自讨没趣?

    无奈之下,只好打了一盆冷水,咬着牙匆匆洗了澡。

    她不敢穿太鲜亮打眼的衣裙,省得入了别人的眼,又惹来麻烦。于是,换了一身素色棉布衣裙,头上只插着一根银簪,低着头匆匆去往前院,低眉顺眼地站在花园的入口处。

    周守备府里也有一个花园,不过比起西门府的可就小多了。

    毕竟西门庆当初把花园扩张了两次,花了大笔银子,修得像公园似的,用来接待京官都够档次。

    周府花园里摆了五桌酒席,觥筹交错,欢乐融融,周守备从妓|院请了四名头牌粉头,有李桂姐、郑爱月、吴银儿及洪四儿,还有好些个弹唱妓|子小优儿。

    周守备坐主席上位,往下是西门庆、何天泉及内相刘公公。

    他算的很好,一人一个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