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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她马上跪下来,辩解道:“没有的事,老爷别听奴才们胡说。”

    吴月娘立刻帮腔:“我也相信没有这事,我那二弟可不是这样的人。”

    “罢了,不管有没有这事。府里人太多,我最近银钱吃紧,养不起大家了。李娇儿,你还是回你李家去吧,随你再嫁或怎么样,都由你自己。”西门庆喊玳安,“你去街上喊一顶轿子来,即刻把李娇儿抬回李家妓|院去。”

    李娇儿在西门府这么些年,养得白嫩肥胖,此刻她感到心慌不已。想求情,可是连一向受宠无度的潘金莲都被赶走了,更何况她呢?

    西门庆看着她:“你也和金莲一样,衣服箱笼随你带走,我再送你20两银子的添妆钱。只是,你屋里的丫头不许带走,她们是好姑娘,就不跟你去妓|院那种地方了。”

    李娇儿惨白着一张脸,双腿发软,由她的丫头们扶着,回去收拾东西。

    西门庆又看向孙雪娥,这是他前妻留下来的陪嫁丫头,名为小妾,其实过得不怎么好。唉,算了,自己连潘金莲都放过,也不差她了。

    他对孙雪娥道:“以后你不必在灶上干活,回头我买两个手艺好的厨娘进来。你带着丫头搬去对面我买的乔大户家的房子里住着,往后我自有安排。只是有一样,你得记住,不要行差踏错,不然我可就不管你了,和她们一样也撵出去!”

    老爷还活着,孙雪娥哪有那胆子作祟,扑通一声跪下来,问道:“那我的月钱还领吗?”

    “领,你就在那边好好住着,也算是替我看房子了。”

    孙雪娥欢喜不尽,磕头谢了。

    潘金莲、李娇儿和孙雪娥走了,现在只剩下迎春、春梅及倚翠,倚翠是六娘那边的人,得等她醒来再做打算,西门庆问另外两个丫头:“前些天,我说让你们挑个小厮嫁了,挑得如何了?”

    两人都不出声。

    西门庆等了一会儿,叹息一声,是了,自家老爷收用过的丫头,哪个小厮敢娶?

    他道:“罢了,那我喊媒婆来,领你俩出去卖了。你们放心,我会交待清楚,把你们往好的地方卖,她不敢跟我捣鬼的。你们也是一样,首饰衣服都带走,我再送你们每人十两银子,往后好好过日子。”

    迎春磕了个头谢恩,春梅站着不动,满面倔强,可她到底犟不过威严的老爷,等媒婆一来,硬被拖着下去收拾东西。

    迎春很快就收拾好了包裹,走过去等春梅。

    春梅眼里含泪,看着变得空荡荡的两间旧屋。

    金莲已经走了,潘姥姥将她房里能带走的全部带走,除了那张黑漆欢门描金床。

    床和首饰盒是成套的,潘姥姥虽然搬不动大床,但她能抱走盒子,于是便抱走了。如今,这床也如同她主仆俩一般,分隔两地,再难相见。

    春梅泪如雨下,抖着手开始收拾东西,小玉站在一旁陪着哭个不停。

    迎春神色冷静,如今府里没她站的位置,不如换个地方从头来过。

    小玉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悄悄塞进春梅手里,哭道:“你出去了要好好的,若有机会给我捎个信。”

    春梅握紧了手,点点头,扬着头道:“只要我这条命还在,在哪不能活?我就不信离了西门府,就奔不出一个好前程!”

    媒婆见春梅说话越来越不好听,便催促道:“行了,该走了。西门大官人发了话,嘱咐我将你们往好的地方卖。放心吧,我不敢坑他的。”

    媒婆领着春梅和迎春走了,小玉含泪相送到后门口。

    上房里,西门庆看着吴月娘,吩咐道:“伺候李娇儿的两个丫头太嘴碎,那个夏花往年还偷过银子,也一并卖了。这下府里清静多了,往后若缺人使,我再买好的进来。”然后就起身去了李瓶儿院子里。

    西门庆来得巧,李瓶儿刚醒来不久,正泪流满面,神色恓惶地拉着绣春一遍遍地说着她的悲惨经历。

    她就像每一个刚经历过滔天大劫的幸存者一样,不受控制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又一遍。

    她扯着绣春的袖子,呜呜直哭:“绣春,幸好你提前晕了,不然也得像我一样,差点被那人活剖心肝……”

    丫头们陪着她一遍遍流泪。

    官哥儿不明所以,见他娘在哭,便一手牵着小雪,一手抹着眼泪跟着哭。

    小雪时不时从小主人手里偷几根青草吃,一旦得手就高兴地咩咩叫,像给大家鼓劲似的。

    西门庆走进来,一把扯开绣春,把自己往李瓶儿跟前一戳。

    李瓶儿看也不看是谁,只要是袖子她就抓着。她一边用西门庆的袖子抹眼泪,一边哭泣:“武松好可怕,他用簪子比着我的胸口,想把我剖开呢!活剖!你知道吗?连麻醉药都不用!我这辈子连抢劫都没遇到过,怎么这么倒霉呢?呜呜,我差点替老爷和金莲死了……呜呜……”

    西门庆轻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他朝惠庆努嘴,示意把官哥儿和小羊牵出去,惠庆赶紧哄着官哥儿去花园里溜羊。

    李瓶儿一听这声音不对,抬头一看,顿时大怒,红着眼圈骂道:“西门庆!你惹下的债,差点让我替你还了!呜呜……太可怕了!武松好凶残,他要挖我心肝五脏。呜呜……我差点替你死了……”

    想讨好大领导是一回事,但为了大领导如此献身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西门庆心酸极了,一把搂住她,满腔的感动快要装不下。

    还没有哪个女人如瓶儿一般,肯为他以身试险,他哽咽着说,“瓶儿的好,我记得清清楚楚呢。不要怕,现在没事了。”

    李瓶儿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扯着他的袖子擦脸,边擦边道:“五娘太坏了,都是她哄我们过去,不然……呜呜……”

    “没事没事,我已经让她娘领她走了,以后她是生是死都和我们无关。”西门庆继续拍哄。

    李瓶儿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双美目哭得像鱼泡眼,傻愣愣道:“五姐走了?出府了?”

    “是,我把她赶出去了,以后随她嫁人还是怎样,和我们没关系。”西门庆一脸真诚,坚定道。

    哎呀,那可太好了!

    虽然受了这一大惊,总算还有点福利。李瓶儿顿时不哭了,问:“官哥儿呢?我回来这么久还没见着他。”

    绣夏笑道:“惠庆抱他去花园玩了。”

    “嗯嗯。”李瓶儿点头,自己又哭又闹像个泼妇似的,没得吓坏了儿子。

    “瓶儿,”西门庆跪在榻上,握住她的手,眼眶微红,眼神无比真挚,“我万万没想到,瓶儿肯替我挡那一石头。我这心哪,热呼呼的。以前是我错怪瓶儿了……”

    李瓶儿:“……”

    瞎说!明明是她被武松吓得脚底打滑,两人才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