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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这里坐。”她指指身旁的凳子。

    李瓶儿坐下来,顺势看了床上的活死人西门庆一眼,见他比前些天更瘦,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和死人也差不离了。

    李瓶儿道:“你两头来回跑,着实辛苦。”

    西门大姐摇摇头:“不辛苦,我虽然不是儿子,也该在床前尽孝。”

    西门大姐的神色正常了许多,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哀切。或许,她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两人闲话几句,西门大姐聊起她爹的病情,无奈道:“能请的大夫全都请了,都说好好养着,是福是祸得看天命。”

    其实,李瓶儿也弄不懂为什么西门庆会这样。

    想当初,她读金|瓶|梅时还是高中的时候,虽然课业繁忙,总算抽空囫囵看了一遍。现如今,脑海里的记忆不那么清晰,恍惚记得他是发病后拖了一段时间才死的。

    那他现在岂不是正走在黄泉路上?

    李瓶儿打了个抖,劝西门大姐道:“人各有命,太医都这样说了,我们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先让他好好养着吧。”

    西门大姐点点头。

    李瓶儿见她瘦了一些,安慰道:“你也不要累坏了自己,我瞧你都瘦了。”

    西门大姐眼眶微红:“这世上,我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这时候,谁还顾得上胖瘦呢?”

    李瓶儿暗暗叹口气,也不好再劝,默默陪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西门大姐站起来,要送她:“好好看着官哥儿,他是我唯一的弟弟,爹生前最喜欢他,这是他最后的血脉了。”

    李瓶儿没想到经过上次金莲的抹黑,大姐儿竟然还能承认官哥儿的地位,不禁心生感激,有心想提醒她提防陈经济,又觉得这样猛然提出来,还不把人吓坏?关键是,谁会信你啊?

    陈经济的伪装技术一流,就连眼神利索的西门庆在生前都没能识破,更何况是大姐儿。

    她只好道:“你也不要只顾着这边,倒冷落了自己的丈夫。”

    大姐儿道:“不要紧,屋里还有丫头伺候他,晚一点我就回去。”

    李瓶儿是想提醒她,你光在上房,小心金莲勾引你老公。可这话又不好明着说出来,见大姐儿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她只好走了。

    到了约定的时辰,金莲悄悄从自己屋里出来,轻手轻脚地溜进陈经济的房里。

    陈经济一早就将屋里的丫头派出去买东西,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回来。

    金莲没有敲门,只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陈经济正躲在门后,一把将她抱住,两人话也不说,掀开裙子就干起来。

    事毕,金莲靠在窗前,注意着屋外的动静,经济趴在她身后,揉着她的胸口。

    金莲小声道:“你轻点,别把我衣服弄皱了。”

    经济道:“没关系,黑灯瞎火的,谁专门来看你?”

    金莲娇声笑起来,扭头和他亲嘴,道:“依你看,老爷还能不能好起来?”

    经济畅快道:“我说得不算数,那么多太医都看过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拖着呗,拖到几时算几时。”

    金莲点着他的胸口,捂着嘴笑:“到那时,这个家还得你来管着。大姐姐不顾忌讳,弄来胞衣生仔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可见,还是有天理的。”

    陈经济:“不是还有个官哥儿?”

    金莲伸出一根指头,轻点着他的脑袋:“你傻呀!那孩子才多大?他能顶什么事!余下又是一群女人。这个家不靠你还能靠谁?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现在就是你这半个儿子出力的时候了。”

    陈经济一边得意地笑,一边将放在金莲胸脯上的手加重了力道:“我不是正在出力?”

    金莲被他揉得兴起,两人又搂抱到一起。

    靠美色侍人的女人,本就立身不稳,若西门庆真的死了,潘金莲自认大娘不会善待她,没准寻个错处,不定把她卖往哪里呢!

    所谓做生不如做熟,陈经济一直贪恋她,加之小伙长得不错,现在老爷的铺子又全叫他把持着,她怎能不贴上来?

    至于西门大姐,老爷一旦不在,谁还能替她撑腰?吴月娘看着可不像事事替继女出头的人。

    忽然,陈经济停下剥她衣裙的动作,从金莲身上爬起来,纳闷道:“怎么我背上凉飕飕的?”

    金莲顺势起身,整理一下裙子,道:“怕是染了风寒?”

    陈经济摇摇头:“没有。”

    金莲忽地也打了个寒噤:“是有点冷,明日多烧几个火盆吧。”

    西门庆一脸怒容,站在他俩身后。

    虽然知道他们看不见自己,虽然他一早就通过神僧的神通知道这一切,可就像听说书似的。说书人说得再精彩,听客再如何激动、愤怒都不如亲眼得见来得震撼。

    这个贼淫|妇!

    这个不孝子!

    陈经济这个小伙,当初也不过是一个书办的儿子,若那时他做了提刑千户,绝对看不上这样的亲家。

    他见他年纪轻轻,生得也算周正,一脸老实忠厚,在他家遇难时,不嫌麻烦将他收留进府,他却是这样对待自己这个岳父的。

    西门庆一想到他的大姐儿过后几年就会死在陈经济的手上,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他!

    可惜,他掐不了别人,他连摸都摸不到,就像戏本里的游魂似的,只有夜里才能出来在府内四处游荡,白日里则陷入昏睡。

    陈经济拉着金莲,央求道:“我的好姐姐,我都想死你了,再来一次吧?”

    金莲推开他:“今日算了,若大姐儿回来撞见怎么办?三天后,你来我院里,我们好好玩一回。”

    陈经济:“你那里还有两个丫头,不怕她们走露风声?”

    金莲胸有成竹道:“不防事,我赏她们一壶酒,再早早打发她们睡下。你到时……”

    两人商量了约定信号,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金莲打开门,见四周无人,踮着小脚悄悄溜了回去。

    西门庆怒气冲冲地回了上房,恰好玳安正从外面朝里走。

    西门庆挤了玳安一下,从他身边掠过,又从小玉面前刮过,径直奔着里间的大炕去。

    小玉猛得打了个抖,看着进来的玳安道:“快把门帘放下来,冷死了!”

    玳安也正觉得身侧异常寒冷,连忙放下帘子,道:“还没开春呢,当然冷。”

    西门庆坐在炕上,看着自己的躯体,无力感又一次涌上心头。

    他扯开嗓子大喊普静,连喊数声,无人回应。

    吴大姨今日来看望吴月娘,月娘舍不得她走,将她留下来住一晚。

    吴月娘小睡了一会儿,醒过来,让小玉去请吴大姨过来,陪她说说话,小玉急忙去了。

    不一时,吴大姨来到,她先进里间看了一下西门庆,西门庆稳稳地坐在炕沿,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