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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在五娘院子里呢。

    她只好一路走过去,见金莲屋里围了一圈人,个个都挤在炕沿,七手八脚地照顾躺着的西门庆。

    潘金莲眼尖,见李瓶儿来了,嘲讽道:“六姐姐真是好命,这么迟才来。”

    吴月娘心里也有气,冷着脸对李瓶儿道:“老爷不好,你也不晓得来看一看!”

    李瓶儿走到近前,淡淡道:“我不知道,又没人来跟我说。”

    金莲抢道:“还用得着丫头特意去叫你?府里乱成这样,你就没听见?”

    李瓶儿在心里哼了一声,府里哪日不乱?

    前几日,因为前院一直在请客吃酒,请了许多粉头伎工,吹吹打打,热闹得跟耍狮子似的。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她没有还嘴,只垂着头。

    吴月娘见她这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就来气,正要开口让她抱官哥儿回去,炕上的西门庆道:“瓶儿来了?过来我看看。”

    孟玉楼拉开金莲,给李瓶儿腾出一条路。

    李瓶儿只好抱着儿子,走到床边,见西门庆脸色枯黄,眼底发黑,整个人像放了气的汽球似的。

    她轻声问:“老爷,您哪里不好?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西门庆见她仍然关心自己,激动起来,握住她的手,喘着粗气道:“不用看,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歇两日就好了。明日是你生日,我想给你大办,等我歇一回,感觉好些了再去安排人请几个好厨子来府里做酒席。”

    李瓶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都要死了,还记挂着自己的生日。

    她神色温柔起来,哄他:“等老爷好了,再补办也不迟。”

    “好,好。”西门庆的脸色忽然红润起来,诡异得吓人,“我一定给你办得热热闹闹的。咳,咳!”他咳了几声,看一眼她怀里的官哥儿,“你抱着官哥儿先回你那院里去,这屋里太吵闹,又闷得很,省得吓着了他。晚一点你再来!”

    吴月娘一把拉开李瓶儿:“你先回去吧,前几日不是还说官哥儿咳了么?有我们看着老爷就行了。”

    潘金莲扑到床前,抢占了李瓶儿原先的位子,哭哭啼啼起来,嘴里连声喊:“老爷,老爷,您可一定要好起来啊!”

    李瓶儿见这屋里确实乱,官哥儿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只好告退,抱着儿子回去了。

    等李瓶儿走了,吴月娘想起老爷刚才说屋里闷的话,便让其他人都散了。

    见西门庆想起身,吴月娘扶住他,道:“老爷,快歇歇吧,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好了再做?”

    西门庆摇摇头:“明日是十五,要请周大人、荆大人及何千户来府里吃酒,我得出去写贴安排人去请。又是瓶儿的生日,我能不去看着?”

    吴月娘忍不住啐道:“她一个小妾,哪日做寿不行?你既然不好,就依她说的,迟些再替她补办。”

    西门庆不肯听她的,叫丫头扶着硬要去书房。

    谁知才刚下炕,腿脚虚软,差点跪到地上,没奈何,只得又躺回炕上。

    吴月娘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疑心金莲又阳奉阴违,缠着吸了老爷的精血,便把她叫到外间询问。

    潘金莲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反而建议她去拷问玳安那群小厮。

    吴月娘将西门庆的贴身小厮威胁一通,玳安见瞒不住,便把王六儿及林太太的事全招了。

    金莲拍着巴掌大骂:“贼淫|妇!把我家老爷害成这样!”

    吴月娘也气愤不已,你一言我一语地痛骂那两个不要脸的女人。

    西门庆这一躺下,连起床的力气都没了。

    吴月娘做主,将十五日要办的酒席全部暂停,就连李瓶儿的生日也不过了。

    这一天,西门庆什么东西都没吃下,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

    到了十五日,情况越发严重,下面那两颗肿得像紫茄子似的,尿又尿不出来,好容易挤出几滴,如同刀割一般。

    吴月娘请了任太医,几贴药吃下去,不见效。

    妓院里的粉头得知消息,齐齐来府里看视,各自买着礼。

    吴月娘正忙乱着,让她们看了老爷一回,也不多留她们,就让她们各自回去。

    绣春进了小院,对李瓶儿道:“六娘,刚才我在前边见银儿姐来了。”

    “哦,”李瓶儿神色淡淡。

    绣春撇嘴不高兴,嘀咕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认了您做干娘。她倒好,进府专门看老爷,都不来您这里走走。”

    “别生气。”李瓶儿笑着拍拍她,“我巴不得她不要来呢!”

    她没那功夫和那些虚情假意的粉头应酬,不来正好。

    李瓶儿抱起官哥儿,问绣春:“那院子里还乱着?”

    “可不是。我去看了一下,围了一屋子的人,又是熬药又是捏肩,又是喂饭的。那些粉头一来,倒把丫头们挤一边去了。”

    “你再去看着,若她们走了,就来喊我。我也该去看看老爷了。”

    绣春去了。

    等绣春再回来时,李瓶儿抱着儿子去了金莲的院子里。

    西门庆躺在炕上,见她来了,硬撑着坐起来,还把官哥儿接到炕上,逗弄了两下。他笑了好几声,精神看似好了一些。

    吴月娘道:“我们在这里忙得要死要活,您倒好,一个笑脸也不露。儿子一来,您就笑了,干脆把官哥儿留下来罢了!”

    李瓶儿见他眼底青黑更重,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浊气,不禁心软道:“那就把官哥儿留下来,要是能哄得老爷多用点饭,病就好得快了。”

    吴月娘看了她一眼,道:“你这话说得很对。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全靠着老爷一个人。若老爷有个三长两短,如同大厦将倾……”说着,她哽咽起来。

    西门庆听她这样说,就闭上了眼睛。

    李瓶儿赶紧道:“老爷是不是困了?那您先睡着,回头等您精神好了,我再把官哥儿抱来。”

    毕竟是在金莲的院子里,李瓶儿实在不敢放官哥儿独自在这里。

    西门庆睁开眼睛,道:“不睡了,这两日躺得太多,越躺越没精神。”

    应伯爵前来探望,见西门庆神色不对劲,悄悄跟吴月娘介绍了街上的胡太医。

    吴月娘赶紧让人去请。

    西门庆吃了胡太医的几副药,旁的好处没有,倒是那根东西一直硬挺,整日整夜不肯软下去。

    当天夜里,照顾老爷的人都散了,就连吴月娘也回了上房去歇着,临走前嘱咐金莲一定要好好照顾老爷。

    金莲应了,等人都走了,她把春梅和秋菊赶出去睡觉,关上门,和晕得迷迷糊糊的西门庆躺在一起。

    炕烧得热热的,金莲不耐热,脱得光溜溜。一时淫|情心动,看着一旁仍直挺的那根东西,心想:不用白不用。

    她熄了灯,骑在西门庆身上,直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