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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正巧老爷前些日子送了两盆菊花来。”

    “哈哈,这个好!以后就叫他花童。诗我不喜欢,酒和花倒是极好。”西门庆拍掌大笑。

    正说着,绣夏端着托盘进来,上面盛放着三个白瓷小碗,里面是黄黄嫩嫩的羊奶蛋羹。

    绣夏将炖蛋放到炕桌上,官哥儿闻见香味,一个劲儿地伸长脖子去看。如意儿上前两步,谄媚地笑着,道:“六娘,让奴婢伺候官哥儿用饭吧?”

    “不用,”李瓶儿挥开她伸过来的手,“你下去歇着吧,官哥儿这有我。”

    如意儿抿抿嘴,福了福身下去了。

    “官哥儿别急,我给你吹凉一点再吃。”李瓶儿挖了一勺,先吹得略凉,这才送到官哥儿嘴边。官哥儿嘴一张,一口就吞了,又张着嘴讨食。

    西门庆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道:“再多放些糖就更好吃了。”

    李瓶儿摇头不同意:“糖吃太多会坏牙齿,官哥儿是小孩子,吃太多糖对他没好处。”

    “罢了罢了,你有了官哥儿,就不要老爷我了。”西门庆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李瓶儿笑了笑,拿起他的勺子,从他碗里挖了一勺,递过去,道:“那我也喂你一次,这样行了吧?”

    西门庆笑眯了眼,乐滋滋地吃下,自己拿起勺子学着李瓶儿的模样想喂官哥儿。李瓶儿不领他的情,道:“你用过的勺子就不要给小孩子喂,多脏啊。”

    “哪里脏?”西门庆惊讶极了。

    李瓶儿看了他一眼,一边喂官哥儿,一边凉凉地说:“谁知道你吃了多少女人的口水,又来喂官哥儿,那不是等于官哥儿也吃了她们的口水么?你们爱怎么样,我管不着,只求你不要带坏我的儿子。”

    西门庆一听此言,笑得差点打跌。要不是他知道六娘一向的脾性,几乎以为她是在吃醋,这等不贤惠,还敢管起他的事了。

    他忽然想起刚才被六娘赶下去的如意儿,心里有些尴尬,这毕竟是一件丑事。按理来说,奶娘就是她的人,他背着李瓶儿和她的下人有染,这多多少少影响了李瓶儿的脸面。

    “咳,”西门庆清清嗓子,“你别听那些下人胡乱嚼舌根,没有的事偏偏到处乱说。回头我再给他们紧紧皮子,看他们还敢不敢胡乱嚼舌。”

    “少打些人吧,遇见违法做歹的报给官府就行了。你就算不看别的,也看看你的官哥儿,这么小的孩子,多灾多难的。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您府上的畜生爱欺负人呢?”

    西门庆脸色微红,随即调笑道:“再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再说,我就是官老爷,还报什么官府?”

    李瓶儿:“对了,如意儿我不要,回头您走的时候把她带回去,看您是用奶养身还是把她留给大娘,都随你们,反正我不要她的。”

    “这又是怎么了?她好好的,你生什么气呢?要她走倒是容易,可官哥儿怎么办?难道不让他吃奶了?”

    李瓶儿反唇相讥:“她的奶有什么营养?还不如我这一碗羊奶炖蛋干净呢!官哥儿都多大了,快一岁半了吧?还吃什么人|奶,早就该给他断奶了。你看他,不仅胆小,身上也瘦瘦的。你放心,我亏不了他,以后每日羊奶管够,多让他跑跑跳跳,保管您下次来,他就壮实了。”

    这话说到了西门庆的心坎上,再加上他心里有愧,于是不做争辩,道:“既然你不喜欢,也罢,那就让她跟我一起回去,等将来月娘生了孩子,让她接着奶月娘的孩子好了。”

    李瓶儿高兴起来,冲他笑了笑,对一旁的绣夏吩咐道:“你去跟如意儿说,让她不要拆包袱,回头还跟老爷回府去。老爷离不得她,老爷的身体才最重要。官哥儿大了,不用再吃奶,就说是老爷的吩咐,让她将来接着奶大娘的孩子。另外,拿五两银子赏她,也是她伺候官哥儿这么久应得的。”

    绣夏下去了,找到在偏房歇息的如意儿。

    如意儿一听,如同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待听到后面的话,她才重新笑起来。

    庄子偏远,一月难得见到老爷几回。在六娘眼皮子底下,老爷必定不好再找她的。再说了,老爷答应了她,将来让她奶大娘的孩子。大娘的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比一个小妾的孩子更加重要。

    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第 45 章

    李瓶儿搂着官哥儿, 喂他吃了一碗蛋羹, 再摸摸他的肚皮, 已经鼓起来了。

    “官哥儿吃饱饱了, 我……咳, 娘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李瓶儿稍稍适应了下, 才把身份转变到为人母身上。可怜见的, 她一个连男人手都没摸过的人——西门庆那厮的手不算——竟然是一个孩子的娘了!

    而且这孩子, 一双眼睛像小鹿似的, 既胆小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打心底里想要怜惜他。

    官哥儿大约还记得她的,至少也能闻出她身上的味道,从最初的不愿意过后,官哥儿一直粘在她怀里, 慢慢的还敢伸手扯她的耳坠子玩。只是,一个男孩子, 养得这么畏畏缩缩真的好吗?

    她不求他将来像黑熊那般胆大,也不愿意他跟他爹似的到处拈花惹草, 可是他现在这副小老鼠的模样, 真是让人看着就有气啊。

    “来, 来,我们去院子里玩一会儿,消消食。”李瓶儿抱着官哥儿就要下榻,一旁伺候的绣春替她穿好绣鞋, 官哥儿的鞋一直没脱,鞋底干干净净如同新鞋,可见如意儿是从来没把官哥儿放在地上过。

    “罢了,你俩要去院子里玩,那我也去。”西门庆也从榻上起身,整了整衣衫。

    三人到了院子里,李瓶儿放下官哥儿,牵着他的手,哄他自己走。

    官哥儿很胆小,根本不敢迈步。在李瓶儿不断鼓励下,他才颤巍巍地走了一步,走得摇摇晃晃,好似风中的落叶,旁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李瓶儿先用双手拉着他走,再慢慢地松掉一只手,逐渐过度,最后只用一根手指头虚虚地牵着官哥儿,她想让他自己走。

    官哥儿不知道自己现在没了依靠,还像刚才似的往前跨步,重心不稳,叭叽一声就摔在地上了。

    西门庆和一众丫鬟都抢着要上来扶他,李瓶儿不许大家扶,她蹲下|身,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官哥儿,说:“哇,官哥儿真是个男子汉!摔倒了都没哭,太棒了!快起来,自己慢慢爬起来,娘相信你能做到的,对不对?”

    官哥儿趴在地上等了好半天,往常这种时候,奶娘或丫头们早就把他抱起来了,可他等了很久,只等到娘亲的那句话,连一只手也没等来。

    没办法,地上凉得让人感觉不舒服,他扑腾着手脚,几经困难,终于爬起来了。

    李瓶儿见他终于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