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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呢,还是……”

    “大娘放心,我懂的。”

    吴月娘喊玉箫先赶出去拦住老爷,小玉手忙脚乱地找布装点心。

    西门庆刚跨上马背,正要出发,听了玉箫的话,笑了:“这也是大娘的心意。她轻易出不得门,让小玉替她跑一趟也是好事。你回去,让她快些,我在这里等着。”

    吴月娘指挥着小玉包了一匹烟灰色、一匹藏青色的细棉布,又装了两大盒点心,这才催着小玉快去。

    小玉跑到大门外,上了后面那辆装着节礼的驴车,玳安和来安紧紧跟随在西门庆身边,一行人迎着朝阳往庄子上去了……

    西门庆打马一鞭,马跑起来,哒哒作声,踩着朝阳映在地面上的碎玉,径往城门外冲去。

    早晨空气新鲜,朝阳万丈,西门庆心情格外好,打马跑得急,只可怜了用腿跟着的玳安和来安。等一路跑到庄子上时,他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只剩下最后吊着命的一口气。

    西门庆停在庄子前,眺望着远处的农田、远山,情不自禁道:“这地方不错!”

    “是……是很不错。”玳安提着酸软的双腿跟上来,牵住马的缰绳。

    西门庆从马上跳下来,把马鞭扔给后面的来安:“把马牵进去,好好照料。”然后亲自走上前,叩响大门。

    看守大门的张老头开了门,见是自家老爷,连忙见礼,毕恭毕敬地把他迎进来。一个新带来的小厮赶紧跑进去通知来昭。

    李瓶儿正躺在床上,昨日老医官来了一趟,给她换第二次药。

    此时,她脚上裹得厚厚的,不仅里面有一层厚厚的草药,外面又缠了好几圈纱布。绣春新做的绣鞋没有这么肥,根本套不进去。没办法,她只好把自己的一双新鞋贡献出来,暂时给李瓶儿用。

    来昭急忙忙地跑出来,接着西门庆。西门庆边往里走,边对他说:“后边车上有节礼,你带上几个人去卸下来。不用管我,我去看看六娘。”

    来昭应了,转身往外去。

    小玉抱着包裹紧紧跟在西门庆身边,这是她头一次来庄子,好奇地左看右看。

    穿过长长的走廊,又跨过雕花镂空月亮门,正在院里玩耍的喜儿见了,笑嘻嘻地上前见礼:“老爷来了。”

    “嗯,六娘在做什么呢?”西门庆随口问。

    “六娘在床上躺着呢。”

    西门庆脚步一顿,抬头看看天上的好日头:“这时候还躺着?是没睡好还是又不舒服了?”

    喜儿:“昨天老医官来过,留下了好些药。”

    小玉听了,心想:这个病秧子还没好呢。

    “我去看看。”西门庆的脚步急起来,几个大步进了房间。

    绣春、绣夏、绣秋赶紧上来见礼,西门庆不理会她们,直奔到床前。

    李瓶儿听见声音,正要起身,被他一把拦住。西门庆一掀袍角,坐到床边,关切地问道:“六娘,可是还不舒服?药可有按时吃?”

    李瓶儿:“在吃,好了一些了。你怎么来了?”

    隔日就是中秋,按理这时候西门庆应该忙得飞起才对。那么多酒席,那么多需要应酬的官家及朋友,他怎么闲的又往庄子上来了?

    这时,落在后边的小玉走进来,笑盈盈地向李瓶儿行礼,并道:“这是大娘的心意,里面有几匹好布及几样点心。大娘说了,她不好出门,托我来看看六娘如何了。”

    “啊,替我谢谢大娘,好意我领了。绣春,赏小玉三钱银子,再带她下去喝茶!”李瓶儿道。

    绣春笑嘻嘻走上来,接过小玉手里的包裹,拉着她去茶房坐。

    倚翠穿戴一新,描眉敷粉,嘴唇抹得红艳艳的,上着白绫薄袄,下穿鹅黄挑线裙儿,头上插着西门庆送她的金簪,耳边戴着银耳钉,手里端着茶托,进来后先在窗前的炕桌上放下茶托,笑盈盈地冲西门庆行礼。

    西门庆笑得眉眼弯弯,伸手去扶她:“不要多礼。”

    倚翠笑着起身,西门庆的手在离开她胳膊前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

    李瓶儿冷眼看着,不言不语。

    “老爷,来喝茶。”倚翠退回到窗前,笑得特别甜。

    西门庆“嗯”了一声,像牵线的木偶一般就站了起来,刚走了一步,忽然想起身后的李瓶儿,回头对她说:“六娘,我扶你起来,一起到窗前坐坐。成日躺着,骨头都躺散了。”

    起来坐坐也好,李瓶儿自从昨天下午换了药,一直躺到现在。虽然看着西门庆很烦,但以他的尿性,应该坐不了多久就会和倚翠缠成一团。为了不碍她的眼,他们必定会换个地方苟合的。

    “好,我也起来坐坐。”李瓶儿答应了。

    “我来扶六娘。”倚翠从窗前走过来,想表现自己的衷心,谁知西门庆离得更近,一伸手搂住李瓶儿的腰,又替她掀开被子。

    ☆、二十八章

    “咦呀!你这是什么鞋?”

    李瓶儿正弯着腰,艰难地把绣春的鞋往自己脚上套。西门庆见了,不由吃惊地问她。

    她看了他一眼,凉凉地说:“鞋,你认不出来?”

    西门庆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这怎么可能是你的鞋?”说着又笑起来,“别以为老爷许久没亲近你,就不认得你的脚和鞋了。”他伸手想去摸李瓶儿的脚。

    李瓶儿哪会给他摸,赶紧把脚移开,没好气地说:“别闹,我头晕呢!”

    “好,好,我不闹你。你以前的鞋呢?为什么非要穿这么大的鞋?难看得很。”

    “这是绣春的鞋。我脚疼,看过医官,说骨头怎么怎么了,所以上了药,又裹了厚厚的纱布,原先的鞋太小太瘦,只能将就几天,先穿绣春的吧。”

    西门庆一听,松了一大口气,又紧张地问:“脚到底怎么了?骨头怎么了?哪个医官看的?把他喊来,我问问。”

    李瓶儿轻笑了一下,取笑道:“怎么,老爷是要和他辩论辩论药方?”

    和大夫辩论药方,似乎是每一个学识渊博的古人最爱做的事情。李瓶儿相信,以西门庆的半桶水,还达不到这标准。

    他的脸色果然有些别扭,道:“我就是想问问具体的病症……”

    “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意,你这是关心我。”李瓶儿见好就收。暂时来讲,西门庆还掌握着她的未来。要是惹得他不高兴,谁知道这个一手遮天的土皇帝会做出什么事来?

    西门庆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拍拍她的手:“你知道就好。”

    李瓶儿终于穿上了绣春的鞋,趾间厚厚的被捣碎的草药,走动起来像踩在淤泥里似的。她就像探雷的先锋,略微弯着腰,一步一停,走路姿势极其别扭及痛苦。

    茶房里的小玉一直悄悄注意着里面的动静,这时也走出来,站在一旁看着。只见李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