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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棍任大夫拖延了最佳治疗时间,这才一命呜呼的。

    西门庆也不是个好的,连心爱小妾的经期都不放过!

    这么一想,李瓶儿更加看他不顺眼起来。

    迎春剪完了李瓶儿外面那只手,另一只手放在里边,她够不着。西门庆见状,就要扶李瓶儿坐起来,好让迎春修剪另一只手。

    李瓶儿躲开他的手,自己挣扎着半坐半靠在床头,将手递给迎春,对西门庆说:“我这里没事,你去忙吧,别管我了。”

    “我的亲亲,我怎么能不管你呢!你就是我的心肝。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可就要了我的命了!晚上我就在你屋里陪你睡。”说着,西门庆那双漂亮飞扬的桃花眼竟然含上了泪花花。

    李瓶儿对他瞬间入戏并憋出泪花感到钦佩,奥斯卡的小金人啊!按理,她应该做出一副感动的模样,最好也含点泪花来配合他。可是,她做不出来。没有感动,只想呕吐。

    她现在还不能得罪西门庆,不然,这里可不成了狼窝吗?

    于是,李瓶儿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做出一副力弱的模样,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心里……好难受。”

    “我的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怎么样了?迎春,六娘可吃了药?”西门庆的声音都擅抖起来,又厉声责问迎春。

    李瓶儿从手指缝里偷瞄他,只见他的眼泪收缩自如,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影子了。

    西门庆眉毛一竖,桃花眼一瞪,不怒自威,吓得迎春又差点哆嗦起来。

    ☆、第四章

    “我心里不舒服,你去五娘房里睡吧。”李瓶儿想赶西门庆走。

    西门庆不肯走,搂着她的肩膀,想亲她一下,被李瓶儿脸一侧,躲开了。他脸皮厚,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我的姐姐,我就想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去吧,去吧。难不成我死了你也只守着我一个?”李瓶儿做出生气的样子,面朝里,背对着西门庆。

    “我的好姐姐,”西门庆一口一个好姐姐,连声叫个不停。

    李瓶儿忍了又忍,终于转过来,惨白着脸色对他说:“你快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西门庆看她脸上破了好几处,不抹脂粉,连头都没梳,说句话也要停顿很久,不忍心再折腾她,只好叹了口气,道:“罢罢,我先去前边,明天再来看你。”

    李瓶儿看着他一路走出去,终于松了口气。

    迎春收拾好东西,问:“六娘,我打水来给你洗洗脸?再把头发梳梳,一会儿她们可能会过来看你。”

    “谁?”李瓶儿问。

    “银儿姐。晚上大房摆饭,把她们请去了。”迎春道。

    “哦,随便吧。不用梳头,也不要洗脸。”李瓶儿道。

    脸上都抓破了好几处,用水一洗肯定渍得生疼。

    “那我给你通通头?”迎春问。

    “不用。”李瓶儿躺在床上,想了想,又问迎春,“迎春,你把钱匣子拿来我看看,看看还有多少钱。”

    迎春笑了一下:“六娘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要看零碎钱匣子还是整钱匣子?”一边问,一边从梳妆台上取出一个描金雕花红木钱匣,递给李瓶儿看,“六娘,这里有几十两的散碎银子,其他的都在后边,锁着呢。”

    “后边?我能去看看吗?”李瓶儿说完,察觉到不妥,“最近我病得昏昏沉沉,脑袋不清醒……”

    迎春一听,连忙道:“六娘先歇着吧?过几天好了,我扶着您去看。”

    “没事,没事。现在去看看。”李瓶儿挣扎着起身,由迎春扶着,开了锁往库房里走。

    李瓶儿的愿望是安安生生地活它个百八十年。要达到这个愿望,首先要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其次,就是获得西门庆的允许;最后,手里得有钱。这一条,可是重中之重。

    有了钱,在哪儿都能过上舒服的日子。没有钱,呵呵……譬如说潘金莲,别看西门庆好似很宠她,其实并没有私下给她多少梯已银子。

    当初,李瓶儿的原身曾在花子虚出事的时候,送了三千两银子及四只装满好物的描金箱柜给西门庆,由他收着,替她看管。再后来,从中取了些钱,买下了花子虚急待出售的紧邻房屋。现在,李瓶儿并不太记得原身应该还剩多少银子。

    和迎春一起看了看,数了数,剩下一千多两现银,外加四大只箱子的宝物,金玉珠宝无数。

    李瓶儿看着这么一大堆未曾见过的好东西,吃了一惊,挨个翻了一遍,心里大概有了数。

    锁了门,两个出来,回到里间。

    李瓶儿累了这一通,已经体力不支,倒在床上,迎春忙去泡茶给她喝。

    “我不喝茶,白水就好。”李瓶儿对她说。心想,看了半天,没见着一张银票,全是银锭子。如果有银票就好了,可以把首饰全换成钱,贴身收藏。银锭子则重得很,她就算想抱着跑路,也抱不了几样。真是麻烦,这时候银票还没被发明出来吗?

    李瓶儿曾在上网看到过,这时候的一两银子大约相当于500元,二千两银子就相当于一百万。按时下人均工资六百元来算,这些钱足够她这辈子活得好好的,还能给下一代留下点财产。更别提还有那四只宝箱呢!

    手里有钱,心里就不慌。李瓶儿终于找到了穿越以来的第一件开心事,愁的是怎么把银子运出去,又运到哪里才安全。

    不过,这些不急。饭是一口口吃的,事情也得一样样做。只要有命在,什么事不愁干不成?

    “六娘,银儿姐过来了。”绣春在门口朝里喊。

    刚喊完,只见吴银儿和吴大娘、吴大妗子走进来。

    迎春连忙凑上去,将李瓶儿从床上扶起来,放了靠枕让她靠着。

    李瓶儿做出一副要下床见礼的架势,吴月娘几步走上前:“快别动,靠着吧,省得又晕了。”

    吴银儿跟在旁边,也娇声说:“干娘,你快坐着,不用起身。”

    吴月娘在椅子上坐下来,问迎春六娘的情况,诸如晚饭用了没,用得多不多之类。

    吴银儿亲热地坐到了床沿,望着李瓶儿道:“干娘,你下午可吓坏我了,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也是干娘福气大,如今官哥儿慢慢好了,干娘也会好起来呢!”

    李瓶儿对着这个名义上的干女儿笑了笑,在灯下仔细打量她。

    吴银儿不愧是院里的头牌,长相既艳丽又娇柔,身段苗条,走起路来婀娜多姿,一把嗓音像刚出生的小猫,逗得人心里痒痒的。

    “谢谢。”李瓶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道谢。

    “呵呵,干娘病一好,不仅说话利索了,连人都要利索起来。”吴银儿掩嘴娇笑。

    吴月娘问完迎春,听了这话,笑道:“还是银儿的嘴甜,等六娘好了,我重重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