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做完这一切,喘着粗气,往床上一倒,闭上眼缓气。她已经顾不上面前这一群奇奇怪怪的人了,她只知道,如果再不休息,她马上就要西去也!
“哥儿真有福气!还是爹的福气大,爹一来,孩子就缓过来了。”一把娇嫩脆柔的女声在床边响起。
李瓶缓了缓,半睁开眼看,只见那女人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裙带飘飘,说不尽的风流媚态。
“多谢银儿这几天陪着她俩,你再多呆几天。”那男人道。
“看老爷说的,这时候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名叫银儿的女人扭扭腰身,眼泛秋波。
“任大夫来了!”有人在门外禀报。
“让他进来!”男人扭头朝外喊。
大娘帮忙支使两个丫鬟替李瓶整衣,嘴里对男人说:“让他看看官哥儿就行。你看六姐,衣衫不整,怎么好见外人!”
“没事,一块儿都看看。你看她喘得……”那男人浑不在意。
大娘不再出声,又喊服侍的人手脚再快一些。
片刻后,一个拎着医箱的中年男人进来了,向男人拱手作揖:“大官人,请问舍下哪位不好?”
男人还了礼,道:“你来看看这孩儿,再看看我家六娘。”
任大夫看了看孩子,摇头晃脑地将症状说了一通。
李瓶从他进来,就一直听着屋里的动静,那医生语速快,咬文嚼字的,又是专业术语,弄得她一句也没听明白。
任大夫:“……情况不好,我再开几幅药吃吃,好生养着。能挺过这一回,万幸万幸。好好将养着,兴许就好了呢。”
“承你吉言。”男人道谢,又让他再看看六娘。
有丫鬟上来,从放下床帘的床上拉出李瓶的手,放在一旁的软凳上,再盖了一张丝巾在她的手腕上。
任大夫目不斜视,低头弯腰走上前,仔细诊了诊,然后放下李瓶的手,朝大官人致意,两人一起出去外间了。
丫头上来将李瓶的手送回被子里。
李瓶没有说话。她能感觉到自己此时很不好,就算没有三甲医院的医生,来个山野赤脚医生也不错。
她想活。在车祸发生的瞬间,她无比强烈的渴望自己能继续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活它个百八十岁的,然后再寿终正寝。
就算眼前的场景多么古怪,这些人多么奇葩,只要能让她活着就行。
李瓶喘着气,刚才那一通折腾,差点耗光她全部的力气。于是,头一歪,眼一闭,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涉足过古言,我一直搞不懂服饰及头饰及乱七八糟的一大串官职。
标明了架空,请大家多多体谅。有不足之处,欢迎提出。
更新不定,毕竟那边正在日更填坑。
但我是一个有坑品的人。我有填坑癖,天长日久的,总会填完的。
喜欢的亲收藏下咯!
谢谢。
☆、第二章
李瓶,本来是叫李萍的。
父母给她登记名字上户口时,□□的工作人员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写成了李瓶。马大哈的粗心父母将错就错,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去换回来。后来,弟弟出生了,父母给他取了小名:罐儿。
亲戚们打趣:你家瓶瓶罐罐都有了!
李瓶躺在床上,一面唏嘘,一面心想:自己走了,幸好还有罐儿在,父母也不算老无所依。
正想着,迎春端着煎好的药进来了。
李瓶抬头看她,只见她年约20,长着一张容长脸,稍有姿色,头发挽成头顶成髻,插着一根银簪,耳边戴着黄金耳坠,上身藕色衣裳,下身白色长裙,一路扭腰摆臀地走来。
“六娘,该吃药了。”她端着药碗,走近床前。
李瓶正在打量她的目光顿时停住,移到了药碗上面,那里面黑黑浓浓一碗不知名的药汁,散发的苦味隔着几里地也能闻得见。
李瓶睡了一大觉,醒来时觉得精神好了些,躺在床上打量四周,这绝不是现代城市。不说古香古色的房间,就连房间里薰的香都是前所未闻。
奶娘如意儿早在她醒来时,就抱着官哥儿想逗引她说话。可是李瓶一直不出声,只用目光打量她。如意儿以为六娘没缓过来,不敢再打搅,抱着官哥儿往偏房去了。
“六娘,喝药了,正温着呢!”迎春坐到床前榻上。
“你,你叫我什么?”李瓶小声问,一面仔细看她的脸色。
“六娘啊,您下午乱闹了那么一回,这会儿怎么认不得人了?我是迎春,那是绣春,”她招招手,喊在门边的另一个年小的姑娘过来给李瓶看,又道,“奶娘如意儿抱着官哥在那边躺下了,怕打扰了六娘的休息。”
“我是你们的……六娘?”李瓶看看她,又看看那个叫绣春的。
两人频频点头。
迎春这名字很熟悉,红楼梦里的二小姐嘛,难道她穿成了贾赦的某位小妾?
“看六娘说的,”迎春在床榻上放下药碗,捂嘴一阵娇笑,“在这西门大官人家里,您排行第六,我们您喊六娘或六姐。”
西门大官人?
西门大官人!
李瓶仿佛被闪电劈了个透心凉,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红楼梦变成了早期种马文的金*瓶*梅,一想到西门庆那个老淫*棍,就不得不让人叹一句:人生真是多艰哪!
“以后……算了,六娘就六娘吧!”李瓶看着迎春道。她连男朋友都没交过,就这样成了西门庆已婚已育的小妾,实在是不习惯,分分钟想暴走。
“六娘,喝药。”迎春娇娇一笑,把碗端起来。
李瓶靠在床头,由迎春扶着喝了药,刚把药碗放下,西门庆进来了。
李瓶抬眼看过去,只见他身穿玄色圆领直裰,腰缠玉带,头上戴着方巾,身姿挺拔,一见李瓶儿就笑了。
“我的姐姐,现在可好些了?下午你闹成那样,吓得我心肝差点崩裂。要是有个万一,让我怎么独活!”西门庆几大步奔抢进来,坐到床边,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
李瓶虽然接受了现状,但还是接受不了西门庆这匹奔放的老种马。不论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他只要看上了,就往床上拉。
尽管他说得情深意切,李瓶一个字也不信。
怎么活?去别的女人床上活呗!先不提家里这一长串上过他床的人,就是外面,更不知有多少!被西门庆上过的人,手拉手连起来,估计能绕清河县一圈。
李瓶被他强硬地捧着脸,想挣扎开,挣了几下,没效果。西门庆正值壮年,哪里是她一个久病女人的力气能挣开的。
“我刚去看过官哥儿,他好好的呢,你也好好的吧。你母子俩好了,我也才能好。”西门庆深情款款。
若是原先那个正版李瓶儿见了,指不定多感动。可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