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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见着朱辰就觉得熟悉,原来这其中是存了这个缘由。

    楚棠不知该做何感想,看着朱辰,神色微滞。

    朱辰也有同样的感觉,楚棠与母亲太像了,他并不讨厌她,但也不太想同她亲近,谁见到了与自己娘亲长的像的女子也会觉得奇怪吧。

    默了默,朱辰方道:“今日沐休,老师不在府上么?我还想找他去打麻雀。”

    旁人一箭双雕,霍重华拿着一颗石子也能掷中猎物,这让朱辰无比钦佩羡慕,正好康王近日在政务和顾柔之间两头忙,没有那个精力去管教他。是以,朱辰又来寻他的老师。

    楚棠唇角微微发白,有些像长时间没喝过水的样子,一开口竟也喉咙发涩,吐词艰难。

    两辈子的孤苦和独立,让她在获知母亲尚在人世的消息时,毫无欢喜之意,她甚至潜意识里希望这个事实是假的,否则谁能告诉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说母亲不守妇道,给他丢了脸面。

    祖母临死前又说,母亲是个好人,死的无辜,让她不要怪母亲。

    霍重华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就连顾景航上辈子也是知情的。

    所以说,她是唯一被蒙在鼓里,受尽两世凄苦的那个人?

    可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

    看着朱辰华贵富态,矜贵高上的小世子气派,楚棠心里五味杂陈,她当然喜欢朱辰一辈子能安好,可事实呢?不久之后,母亲和她的另外三个孩子都没有善终。

    她该怎么办?

    任之不管?

    她又如何能做到,明明知道结果的情况下,还看着他们去死?

    但她要怎么说服自己去原谅一切,去接受一切?!

    原以为这辈子会好很多,到了此刻,她开始相信命了。

    命运总能将她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像搁浅的鱼,回不到水里,一时间又死不了,窒息的痛苦。

    楚棠浅浅一笑,自己都觉得很敷衍,“他……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世子爷先在府上稍坐,这都晌午了,我让人给你准备午饭。”

    楚棠有气无力的样子,让朱辰觉得奇怪,但也很温和,他喜欢霍宅的伙食,遂点了点头:“也好,那我就打扰了师娘了。”

    师娘?

    楚棠转过身,笑的有些苍白,她可不止是他的师娘啊。

    安顿好了朱辰,楚棠让青柳儿去马房那边准备马车,要出一趟门,她想出去并不容易,尤其是经历了上午的闹剧。

    府上的小厮和护院直接就挡住了她:“四奶奶,您不能出去!四爷下的是死命令,求您别让属下们难做!”

    这个结果在楚棠的预料之内,楚棠回到花厅,她实在没有任何胃口吃饭,看着朱辰吃的欢快,她坐在一侧,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娘……不,王妃她近日身子可好些了?”

    康王府与霍宅走得近,朱辰以为楚棠是在关心他娘亲,便如实道:“还不能下榻,娘亲这次险些就出了人命,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楚棠又沉默了,见朱辰吃完,笑了笑道:“我想去看看王妃和两位小公子,世子爷不如跟我一道出去吧,你的老师今日未必能回府,他或许会留在值房也不一定。”

    朱辰知道霍重华很忙,楚棠的话并没有令他起疑,他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那好,师娘跟我一并去王府。对了,上次师娘和老师大婚,我娘亲还让我将一块玉佩给你,只不过让我给忘记了。”

    他哪里是忘记了,是根本不想给楚棠,但几次交谈下来,也没发现楚棠有多可恶,反倒温柔可亲,他觉得那件玉佩可以给她。

    楚棠不关心什么玉佩,她只要能出府就好。

    有朱辰在侧,门外的护院并不敢直接挡住楚棠。

    楚棠并没有上朱辰的马车,而是独自一辆,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府上的护卫挡不住朱辰,却会在第一时间去通知霍重华。

    他越是瞒着她,她越不能就这样糊涂下去了。最起码让她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棠这一日知道的事情太多,马车在行至城中时,她便命人去跟朱辰打个招呼:“给跟世子爷说一声,我突然身子不适,今日就不去打扰了王妃歇着了。”

    青柳儿如实去前面的一辆华盖马车说了清楚,待她折返时,楚棠又道:“去定北侯府!”

    青柳儿大惊。

    顾景航求娶楚棠的事情,全京城皆知,现如今顾景航已经把持了顾家,四奶奶此刻去定北侯府做什么?

    青柳儿没有那个胆子违背霍重华的命令,“四奶奶,奴婢不能让您去。”

    楚棠此刻的神色再也不是那个娇弱的女子了,喝道:“大胆!我去哪里还需要你的允许!”

    墨巧儿和墨随儿俱是一凛,二人还从未见过自家小姐这般生气。

    楚棠这时已经从车厢里出来,她选得位置正好离着定北侯府不远,几百步而已,她知道马夫和身边的护院都是霍重华的人,可她执意要走一趟,也只能这样了。这之后的事,等到她问清楚了再说吧。

    什么也不顾,也不管了。

    总比过生生世世的糊涂要强。

    作者有话要说:  先奉上一章,下午还有哦。

    第127章 揭秘(下)

    定北侯府的这条巷子,楚棠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就算时隔两世,这里的一切犹是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朱红大漆的两扇门,鎏金兽首的铜扣,门口左右各立着的半人高的石麒麟,就连守在门外的小厮所穿的玄色素步的衣裳,门庭上‘定北侯府’四个烫金镶白玉石的匾额……

    顾景航得势后,她成了这座宅子的女主人,府上的女眷被她送去了庄子里荣养,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也没有杀过人,可为何老天要让她备受苦楚?

    从巷子西面刮进了旋风,吹在人脸上,刺的生疼。

    她本不该来这里,也不想来。

    守门的小厮见着她,自然不会让她进门,更何况楚棠身后的丫鬟护院已经围了上来,不敢过分靠近,也不敢任由她往前走。

    “四奶奶,您该回去了。”不断有人在她耳边说这句话。

    楚棠耳鸣目眩,抬头看着朱门广厦的府门,对顾家的小厮道:“我要见你们家顾四爷,就说我是霍……就说我是楚棠!”

    持戕的守门兵卒怎会认出一个年纪尚且轻轻的妇人?华夫人去了寺庙还未回府,而现如今的顾家除了一个姨娘之外,已经没有旁的女眷了,守卫听到楚棠要见顾景航,语气不太友善:“哪里来的小妇人?我们家四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帝王重武轻文,顾景航如今又正是圣眷在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手底下这些人也跟着耀武扬威了。

    定北侯府这条巷子只此一户,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敢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