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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慕对霍重华也很好奇,他就像一团迷雾,让人看不透,不过,他却偶有一次听棠儿妹妹提及过霍重华与王重阳之女,或许霍重华走了天大的好运,先是得文曲星相助,这很快又能抱的美人归,还是朝中三品大员的独女,真要娶了王若婉,王家的所有资源都会用在他一人身上,是个人都该羡慕不已,但也只能眼馋。
不过,楚云慕心里虽知道一二,却没有说出来,楚家待他的态度变了,但吴家的人其实很忌惮他,无形中将他排斥在外,他今日坐在此处,也是楚居盛的意思,他听听也就好了,并不参与。
霍重华淡笑,一手摩挲着腰间的如意佩,一手持着茶盏,看着里面浮动的茶叶儿,正想着那丫头什么时候去见他,他道:“不可言传。”他和小楚棠的事,跟别人有什么关系!而且,霍重华十分清楚,他现如今只是一厢情愿,要是真说出来,小楚棠肯定会吓着,她还那样稚嫩,他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众人闻言,朗声笑了起来,楚宏已经定了亲,对方是萧家的表亲,这里面存了合作的意味,婚事同样在年底,楚家这一年算是三喜临门。
这时,吴家的二公子,吴越开口了:“诸位都是兰芝玉树的人,独我无功名无佳人,想想就让人心酸。”他在自嘲笑。
楚宏一掌拍在了他肩头,“你混说什么?我母亲不是说要给你寻一个好姑娘,我棠儿妹妹可是出众的相貌,虽说我婶娘走的早,她却是我祖母一手带大的,德行不输于旁的世家小姐。”
楚宏此言一毕,霍重华与楚云慕几乎是同一时间抬眸,又同一时间看向了吴越,他十五六的年纪,正是说亲的时候,楚云慕可能不知情,但霍重华就住在楚家隔壁,对吴越此人还是有所耳闻的。没有丝毫技能且不论,还是个贪恋美/色的,房中通房丫头已经有好几人。前年就在楚家大房里勾搭了一个相貌上佳丫头,事后却推辞不理,那丫鬟最后投井自尽了。
吴氏此举是不想让楚棠手里的银子流入外人田吧!她要是嫁入吴家,等于将老太太给她的财产也带过去了。
霍重华与楚云慕皆猜出吴氏的目的,当众面色就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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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漫天落叶纷飞。
六日后的一个暖阳午后,霍重华总算是在茶庄子里等到了小楚棠。他不自主的理了理衣襟,手中的书册当即就仍在了长案上,因为动作太过突然,他刚写好的一篇文章还没来的风干,就被书册给划开一道模糊的痕迹。
他只随意瞟了一眼,罢了,一会再写。
楚棠身后跟着莫来和莫去,墨巧儿也在。
霍重华靠近不得,好不容易看到她,还要有几人之隔。他俊脸又似淬了一层冰渣子,却见楚棠冲着他甜甜的笑,“霍四少,多谢你这两年对我铺子的格外照顾,这匹马算是谢礼。”你我银货两讫。
霍重华的视线强行从那抹好不容易得来的笑脸上移开,就见莫来手里牵着一匹棕色骏马。此马肌理健壮,毛色油亮,每一处都是力量迸发的集聚点,一看就是一匹上等好马,一定是价值不菲。
霍重华似笑非笑,像是要笑出来,却又强忍着让自己不笑的样子,小楚棠倒也有点眼力,也知道他是块璞玉,迟早会扶摇直上,现在也知道讨好他了,这就对了,他一定会许她更多,楚家将来大厦将倾之时,她将得他庇佑,全力以护。
算是没白疼她了。
在霍重华的认知里,他以为自己对待楚棠,已经是格外的与众不同,堪称是他有史以来最为真心的一人。他自诩自己对楚棠尤为的疼爱,甚至超过了他对待他自己。
当然了,这只是他一念之见,这厢楚棠见他这般笑意,却是心头发麻,这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是不是看出来了她在贿赂他?
霍重华咳了一声:“咳……楚家妹妹客气了,进来吧,外头风大。”
楚棠事先已经让茶庄子里的掌柜来接手茶园的事,她每每面对霍重华,就能想到他即将要做的那些事,无法劝服自己继续跟他‘勾结’。楚棠面带娇笑,极力表现的十分友善:“我还有事,过几日让掌柜登门验货,那……霍四少,我先走了。”
她双眸晶亮,里面是漫天秋光,还有他的影子,非常好看。
这就走了?
霍重华脸上的似笑非笑也没了,她大概不知道他想见她一次有多难!
随着他这一变脸,楚棠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
二人相视半晌,霍重华沉声,低低道:“好,那你回去吧。”起码,他今天得了她送的一匹马,算是比上回好些了。
回去的路上,墨巧儿忍不住多看了自家小姐几眼,明眸皓齿,眉眼如波,唇不点而朱,小姐快十三了,癸水未至,但身形愈发曼妙,随了二夫人的美貌,也有楚贵妃的清媚。她比楚棠年长三岁,又在后宅耳濡目染,小姐可能没有察觉,但她这个局外人却觉得霍重华十分的可疑。不过事情没有笃定,她也不会随口说出来,况且霍重华已非原先的霍家庶子了,他是解元郎,多少女儿家都倾慕的对象。真要是如她所想的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楚莲出阁的日子转眼就快到了。
楚棠明面上给她的添箱只有五十两银子,楚岫年底出阁,她知道到时候吴氏一定会拿着添箱的事做比较,楚莲给多少,楚岫身为嫡女,肯定要加倍的给。故此,楚棠愉快的做了一回小人,暗地里又给楚莲备了一套赤金的头面,算是弥补添箱上的不足。
这一日,楚云慕来了祖宅给湛哥儿温习课业,提及添箱的事,还不由得笑出来,“棠儿妹妹,你这次可是将大夫人气的不轻,到时候楚岫出阁,你出个一百两,她也无话可说。”
楚棠给楚云慕试了一下墨巧儿做的护膝,现如今,海棠斎的东西都是做两份的,楚湛一份,楚云慕也有一份,她道:“棠儿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北镇副司里面官老爷一年也才几十两俸禄,我一个女儿家,哪里能有那么多银子,传出去还以为我楚家做了搜刮民脂民膏之事呢。”
楚云慕看着腿上的护膝,那上面怀绣了一朵鹅黄色腊梅,只是样子有些古怪,“棠儿妹妹,这梅花可是出自你手?我猜巧儿的女红没这么差。”相处的日子久了,楚云慕也拿她说笑了。
楚棠也觉得自己绣的梅花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二哥哥别笑话我了,我这也是试了一下,谁知道会是这样,你要是不喜欢,拿下来让巧儿再绣一朵就是。”
楚云慕哪里舍得,当即就将护膝收了起来,面色正了一正,道:“棠儿妹妹,吴家那桩婚事,你不用担心了,前几日,我听府上人说吴家二公子吴越喝醉了酒从石阶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胳膊,腿也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