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江洺听到陆焜等不及的声音随便拿了套运动服出去。
陆焜站在茶几前连打好几个喷嚏,估计是着凉了,他把衣服拿在手里翻过来调过去的找正反面。
江洺站在一侧,不说话,脖子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他又开始了不知名的紧张。
陆焜的头刚从领口钻出来就问江洺,“有新的内裤没?我那条湿了。”
江洺:“......”
陆焜看江洺好像有点为难,又说:“没有算了,我可以光着。”
江洺:“有。”
陈麦这次回来送他的那个他还没穿。
江洺拿给陆焜的时候他把前后瞅了个遍,笑着说:“我一个糙汉子可穿不起这么贵的。”
“......假的,不贵。”
陆焜笑笑,当着江洺的面把浴巾扯开扔在沙发上,然后套上那条新的内裤,两只拇指从腰间撤出的时候还伴着“啪”的一声,松紧带正正好好地贴合在腰身上。
江洺瞪着眼睛,喉咙处微微动了动,刚才,他看到了什么东东在颤......
而陆焜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面色无比沉静地问他:“你晚上吃饭没有?”
“......吃了。”
“我没吃呢。”
什么意思?又要蹭饭?
“要不你给我找点感冒药吧。”
吃药充饥吗?这两句话可完全没有关联性。
江洺又掏出他那个家用医药箱,俯身在里面翻了半天还是一粒都没看见,他双手拄着膝盖站起身来,说:“我去楼下买点吧,家里没有了。”
陆焜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江洺已经去换鞋了,他指着沙发对陆焜说:“坐那,桌上有吃的,先对付一口。”
说完他推门就出去了,没拿伞,也没拿钥匙......
陆焜按照江洺的指示躺在沙发上开始啃苹果,绿色的果皮,有点酸,他咬了两口就丢到果盘里不吃了。
遥控器在手里快速按着,电视屏幕也是不停地切换,好像什么节目都入不了他的眼。
“砰!”地一声,遥控器被他扔在茶几上,滑到边缘恰好停了下来,他笑笑,像个恶作剧的孩子。
没意思......无聊。
门口的可视对讲突然响起来,吓了陆焜一跳,他快步走过去看见屏幕那方是江洺。
他拿起话筒,说了声“喂。”
“你想吃什么?”
“随便,我不挑食。”
“那...馄钝行吗?”
“好啊!”
陆焜也没跟他客气。
一阵忙音,江洺那边挂断了。
陆焜负手站在阳台前,看着楼下江洺的背影,似有一股情愫盘旋上升,心里虽空出了一部分,却又感觉暗潮涌动,不能自持。
第11章 第十一章
雨后多云,天黑得也早。
陆焜一半身子窝进沙发,大腿以下则搭在茶几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墙上的钟表。
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江洺还没有回来。
视线落下,陆焜看到了江洺的手机,之前怎么没注意?
他手指弹琴一样地敲着手机屏幕,心痒,手也痒,此刻他犹豫着要不要偷偷看一下。
是的,他好奇。
挣扎没超过五秒钟,陆焜拿起了江洺的手机,一开始他只是闲来无事,可出乎意料的,这手机竟然没有密码。
靠!安全意识这么低。
既然没有密码......陆焜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意,很不要脸地翻看起来。
可没翻两下他脸色就不对了。
信息是空的,通话记录有两条,陈麦和10010,相册里也只有一张照片,黑咕隆咚的,好像有颗树。
至于应用程序,也少得可怜。
手机空成这样,是个怎样的人呢?
陆焜正想着,敲门声就响了,他手下一抖,赶紧关了手机。
门打开一小溜缝隙,有凉风刮进来,带着雨后的湿意,下一秒,陆焜看到了江洺的脸。
“你怎么才回来啊?”
江洺低着头,嘴里含糊地“呜”了一声就往屋里进,他把手上的纸袋递给陆焜,说:“楼下那家馄钝店今天有事关门了,我去别的地方买的。”
陆焜瞄了一眼手里的餐盒,上面写着店名,是个连锁品牌,貌似在哪里见过。
他把餐盒举到江洺跟前,问:“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江洺换好拖鞋就往卧室走,头也不回地甩给陆焜一句:“我去睡会儿,你吃完爱干嘛干嘛,别打扰我。”
卧室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这又是闹哪出?今天又没惹你。
陆焜挠挠后脑勺,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餐盒放在茶几上,掰开一次性筷子在餐盒里搅了搅,他吃东西很快,狼吞虎咽的,从来都是这样。
不超五分钟,一大碗馄钝就进了陆焜的肚子,他又把江洺买的感冒药就着馄饨汤吃了两粒。
他没看药名,也没看剂量,只是想着一般的药都是吃两粒左右,一个人生活久了,日子都是混过来的,得过且过吧。
汤碗见底,陆焜抹抹嘴巴,突然不知道该干嘛,客厅就他一个人,想说话都没得说。
安静了好一会儿,陆焜转头去望那扇关严的门,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把脚上的鞋脱下来,蹑手蹑脚地朝江洺的卧室走过去。
到门边,陆焜趴在门上附耳去听,还是没动静,他直起身子,然后手欠地敲了两声门。
“江洺,你睡了吗?”
“......”
“那我先走了。”
还是没动静。
陆焜走回客厅,把手机、钱包揣进裤兜里,去门口换鞋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的衣服还没干。
算了,有时间再过来取吧。
陆焜轻轻关上了防盗门。
......
晚上起风了,江洺坐在卧室的地板上,腿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四五只烟头,他忽然觉得...陆焜是不是一点都不记得他了,或者压根就没记住过。
那件事过去多久了,有没有四年?
有吧。
一千四百多天,忘记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事,可为什么他自己没忘?
江洺从烟盒里又摸出一根烟点上,他没有抽,就任着烟雾盘旋上升,随即幻化成了某人的脸,自此,他的样子终于算清晰了。
......
周一一早,江洺刚到单位,离老远就看见了张队,他皱皱眉头,看了下时间。
“老大怎么又来这么早?”
等走近了,江洺主动打招呼,“张队早!”
张队点点头,“我听孙志胜说那天犯人出事是你跟着处理的。”
“嗯,是。”
张队大手拍在江洺的肩膀上,说:“队里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