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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动了动:“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高兴。”宋丰丰看着喻冬,“你就为了这种事情,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喻冬低下了头。宋丰丰像是在斥责他,但不严厉,他温暖的手还握着自己的,这让喻冬的紧张一分分消退了。

    在分离的三年里,他筹备着自己的计划,同时也因为当时的选择和做法感到了恐惧。

    他害怕很多事情,比如宋丰丰会责怪自己。

    或许有千万种更好的方式,遗憾当时的他没有办法做出更好的选择。他慌乱而沮丧,被自己的无能为力击垮了。

    而更恐惧的是,他持有着能让喻乔山让步的把柄,但他没有用。

    “这有什么关系?”宋丰丰完全不以为意,“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他拍拍喻冬的手,又伸上去摸他的耳朵。喻冬的耳朵软,耳垂也是软的。宋丰丰总觉得这样的人也会有一颗软的心,容易被戳伤。

    “不怪我?”喻冬问。

    宋丰丰眉毛一挑,盯着喻冬:“怪。”

    喻冬惶惑不安地看着他。

    宋丰丰不是怪喻冬的选择,而是怪他,没有跟自己沟通过哪怕一次,就擅自做出了选择。

    他中断的这段关系不是单方面的恋情,而是他们两个人都沉浸其中的关系。喻冬当时的选择是不得已,宋丰丰已经尽全力去理解了。他不应该责怪喻冬不辞而别,他应该理解喻冬的惶恐。

    但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跟喻冬说清楚一件事。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想着保护我,喻冬,我很高兴。我非常高兴。但是你也要记住,我不软弱,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完全不怕。”宋丰丰看着他,“没有人可以一手遮天的。”

    宋丰丰按着他肩膀,注视他的眼睛。他知道喻冬正在认真听自己讲话。

    “喻冬,不要怕你的爸爸。”宋丰丰一字字说,“他拆不散我们的。谁都拆不散,只要我和你始终在一起。”

    喻冬先是愣愣点头,随后眼里浮起微润的湿意。他闭上眼睛,任宋丰丰把他抱在怀里。

    他已经长大了,见识了许多事情,心志早跟十八、九岁的时候不一样。

    他所畏惧的所有的东西中,喻乔山是最关键的那一个。

    他摧毁了喻冬曾经的生活,这种毁灭带来的影响太大了,远远超出了喻冬的想象。父亲是他生命中无法逃脱的阴影,死死笼罩着他所有的生活。纵然喻冬曾经短暂地摆脱过他的影响,然而在喻乔山施加的压力降临之时,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压制了。

    喻唯英说得对,喻冬知道自己当时确实幼稚:他有时候过分小看了喻乔山的能力,有时候,却又将他的威势想得过分庞大。

    宋丰丰很轻地拍着他的后脑勺,语气带着警告,但也很温柔:“以后不能这样了。你做决定之前都要和我商量,或者至少告诉我一声。我不喜欢这样子。我才不怕他呐,街上的人谁见到我不要喊一声‘黑丰哥’的?嗯?”

    喻冬连连点头。

    宋丰丰心想,喻冬其实是有变化的。以前很少见他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么乖的样子。

    他刚想完,喻冬说话了:“黑丰你变了不少。”

    宋丰丰连忙放开他,紧张地问:“变了那里?不好看了?”

    “以前就没好看过。”喻冬说。

    宋丰丰从喉咙深处冒出“嗯哼”一声,捏着他下巴装作凶狠地问:“靓仔,你说什么?”

    “你成熟了。”喻冬把他的手抓下来,“看来你的大学很锻炼人。”

    “你不知道吧,我在大学里也是队长。”

    喻冬:“我知道。”

    宋丰丰:“你怎么知道?”

    喻冬:“我有时候会去你们学校的网站看看,有足球队的新闻。”

    宋丰丰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喻冬。

    直到看见喻冬的白净脸皮上浮起羞恼的红,他才“哈”地一声笑出来。

    把喻冬抱着亲了几口,宋丰丰跟他说起学校的事情。

    这对他和喻冬来说都是很新鲜的一天。

    他们见面了,还这样坦诚地谈起了曾经的事情。暌违的三年让他和喻冬都有所成长,这些岁月的留痕令他感慨,也令他庆幸。

    他们就这样在灯下说着话,亲密无隙地度过了不眠的一夜。

    喻冬和张敬谋划的事情,他也全都告诉了宋丰丰。

    从去年他与宋丰丰恢复联系的时候开始,他和张敬完成了陷阱的制作工作。

    喻乔山当年通过喻冬的母亲从老教授那里获得的所有技术专利中,有两项是指名委托给喻冬母亲的。喻冬的母亲离世之后,这两项专利授权本该回到老教授手中。

    但由于老教授和夫人已经先后病逝,这事情一时间没人提起,喻乔山便也当做授权问题不存在似的,继续使用了下去。

    母亲缠绵病榻的时候,喻冬听她提起过授权的事情。当时母亲也曾叮嘱过喻乔山,让在自己离开之后处理好授权的问题,喻乔山嘴上答应,但最终没有任何行动。

    但这些话,当时同样守在病床里的喻冬却听得一清二楚。

    想要彻底摆脱喻乔山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喻冬在高中时候就开始想方设法联系教授的后人。教授夫妻无儿无女,喻冬只是小时候见过两位老人,对于老人的亲戚则一个都不熟悉。

    好不容易联系上老人的侄儿,又花了不少时间获得对方的信任,喻冬找到机会,终于和这位植物学家见了一面。

    两人当时都在国外,谈得很坦诚。喻冬毫不隐瞒喻乔山试图占有技术专利的恶意,对方却始终很犹豫。老人离世之后,一部分科研成果由学校进行管理,另外一部分则由老人的家属保管。这一部分辗转到了他手里,他却完全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因而也只能保管,什么都做不了。

    喻冬也并不要求他做什么,只是现在这两项专利授权实际上已经归这个植物学家所有,他可以选择给谁授权,或者不给谁授权。

    宋丰丰听了很久,终于明白:“只要他不答应给喻乔山这两项授权,喻乔山肯定就侵权了。”

    “他不给喻乔山,给我。”喻冬想了想,补充道,“或者说,给张敬。”

    宋丰丰至此才恍然大悟:“张敬的公司!”

    “这两项技术授权跟数据挖掘和建立模型有关,如果张敬能拿到,他们的那个平台完全可以走出校园,有更大的作为。”喻冬跟宋丰丰解释,“一石二鸟,能挫喻乔山,也能帮张敬。”

    喻乔山的公司去年年底启动了一个新项目,这个项目的技术支撑框架里,有一部分关键内容和这两项专利息息相关。

    “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喻冬的声音出奇坚定,“我拥有可以和他谈判的资本。”

    宋丰丰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