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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己身后,极其不耐烦地低声闷哼一句:“说这么多干什么,快走。”

    是了——他心想,这才是喻冬,常常对他不耐烦,但其实很温柔的喻冬。

    围观的学生里有人认出了喻冬,邀功一般对龙哥介绍:“他是十六中初三1班的,学习特别特别好,今年才转学过来……”

    龙哥又挑了挑眉:“哦……”

    没人拦着两个学生,宋丰丰冲龙哥拱拱手,龙哥又点起了一支烟,高声对着跨出网吧的两个人说:“不要玩游戏了,好好学习啊!”

    站到凉飕飕的空气里,喻冬顿时咳嗽起来。“臭死了。”他皱着眉在鼻子前扇了又扇,“宋丰丰,你千万别学人抽烟。我最讨厌人抽烟。”

    “还没学会。”宋丰丰说。

    喻冬:“……你真的抽烟?!”

    “没有!”宋丰丰连忙辩解,“从没学过!你、你别跟我爸说。”

    他开了车锁才刚推出来,立刻发觉不对劲。低头一瞧,后轮被人放气了。

    “我靠。”

    宋丰丰知道肯定是龙哥的小弟干的,也没办法去理论,只能自认吃亏,先修了再说。

    “我去修车。”他说,“你等等我。”

    “我给外婆打个电话。”喻冬指着一旁的小卖部。

    修车铺就在小卖部旁边,宋丰丰的两千块钱回到了兜里,感觉自己又变成了财大气粗的人,决定一会儿请喻冬喝个饮料,以感谢喻冬的仗义。

    喻冬掏出五毛钱,开始拨号。

    宋丰丰打了个呵欠,他感觉到饿和冷了。两千块钱,得给周兰八百块,因为现在自己的午餐和晚餐都在喻冬家里解决。补课费和资料费两百,家里的水费和电费也得两百,冬天的衣服还没买,又得花两三百。剩下的要给奶奶寄去,他数着手指,心想这两千块,其实也没多少。

    喻冬刚刚就像是在做戏。宋丰丰此时慢慢回过神来了,只觉得喻冬厉害,从各种意义上说都很厉害。

    修车铺里的收音机开着,主持人正在说某位吐字不清的歌手十一月份准备发新专辑的事情。

    这是2005年十月寻常无比的一天。

    他能延续《七里香》的成绩吗?他才刚刚办完无与伦比巡回演唱会耶!拿捏着台湾腔的主持人兴奋地哼起了某首代表作,宋丰丰也会唱,于是一边盯着修车铺换胎,一边跟着哼了两句。

    不远处忽然砰地一声闷响。一个矿泉水瓶滚到宋丰丰脚下,里面是冻得硬邦邦的冰。

    宋丰丰抬起头,正好看到两个小青年从身边拔腿跑开。喻冬抱着脑袋,慢慢地蹲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你好嘢=行啊你/你有种/哈哈哈……等等内容。

    以及,还记得辉煌街吗?

    4、04 ...

    宋丰丰顾不上去追人,立刻飚过去先把喻冬抱着,急吼吼大叫一声:“喻冬!”

    那瓶冻成了冰块的矿泉水原本杀伤力很大,但没砸对位置,先砸中了喻冬的肩膀,随后反弹才撞上他后脑勺。但喻冬的后脑勺疼得厉害,宋丰丰见他连话都说不出来,连忙扒拉开头发,果然是流血了。

    他又急又怒,骂了两句,脸都白了,心里就盘桓着一句话:砸傻了怎么办?

    “送医院啊!”开小卖部的女人把电话从地上捡起来,“还是打120?现在下班高峰,救护车来不了那么快。”

    宋丰丰猛地清醒过来,把电话一把抢过:“阿姨我先打个电话!”

    他立刻拨了张敬家的座机号码。

    张敬刚好回到家,接到了宋丰丰电话:“又叫我去吃什么?”

    宋丰丰急急忙忙跟他说了喻冬的情况,张敬也吓了一跳,问清楚位置之后让他们立刻到自己家来。

    “我们去张敬家诊所。”宋丰丰把喻冬背在背后,不敢大声说话,“很快就到了,你不要怕。”

    喻冬没说话,模糊地叹了一口气。那女人没要宋丰丰的钱,催促他赶紧把同学送过去,宋丰丰恨不能立刻飞到张敬家里,又怕跑得太快颠簸了喻冬,连等红绿灯的时间都觉得异常漫长,几分钟后,终于在辉煌街街口看到了张敬。

    张敬的父亲是医生,母亲是护士,家里开了个小诊所,就在辉煌街的巷子里。

    巷子周围密布着许多发廊和洗脚店,诊所卖得最火的东西是避孕套和避孕药,暗地里还经营着口碑不错的打胎生意。张敬父母希望他好好学习,考上省医科大,一路本硕博读过去,再回来继承家业。

    张敬敬谢不敏。

    “没事没事,小问题小问题。”张敬嘴角还沾着半粒白饭,是吃饭吃到中途跑出来的。他在前面给宋丰丰开路,一面回头安慰他俩:“就流一点儿血,没什么的。”

    喻冬被宋丰丰背着,一张脸疼得煞白,虽然因为本来已经够白,变化实在不明显,可他连嘴唇血色都没了,是疼得厉害。

    “……脑震荡了。”喻冬慢吞吞说出了遇袭之后的第一句话。

    宋丰丰没听懂:“脑?你脑子怎么了?!”

    他怕极了,如果喻冬真的傻了,那他怎么都赔不起。

    “不至于不至于。”张敬哈哈一笑,“就一水瓶子,没事没事。”

    他说得笃定,等到了诊所门口,自己反倒先抖着声音先冲他爸喊了一句:“爸!怎么办……喻冬脑震荡了!”

    诊所里坐着几个输液的人,齐齐抬起头看着冲进来的三个学生。喻冬受不了这注目礼一样的场面,悄悄闭了眼睛,把脑袋埋到宋丰丰肩膀上。

    张格给喻冬做了一些初步的检查,发现只是皮外伤,远远不到脑震荡的程度。

    实际上脑袋都还是小事,肩膀上的伤比较严重。虽然没有破皮,但已经红肿了一大块,喻冬的右肩无法抬起,连带着整条右手臂都麻木了。

    “要是担心的话明天再去医院拍个片。”张格说,“注意不要剧烈活动右臂和右肩,不能骑自行车,不能搬重物,写字嘛,也不要写太多了。”

    喻冬很震惊:“我读初三。”

    张格:“我知道你们都读初三,你上次模拟考总分还比张敬多12分,对不对?你能坚持一个月,肯定全好了。”

    喻冬不吭声了,他对张格的医术充满怀疑。

    “那他脑袋呢?”宋丰丰在一旁问,“脑子没事吧?”

    “没事。”张格说,“就是十月这次模拟考可能考不过张敬了。你写不了太多字。”

    张敬:“爸爸!”

    喻冬:“那我全都用最简洁的算法和表述,不用写很多。”

    宋丰丰:“能考上市三中吧?”

    诊所里闹嚷一阵,张格给张敬清洗了后脑勺的伤口,贴了块纱布。血早就停了,只是个小伤口,宋丰丰看着喻冬脑后的纱布,惊魂未定:“真的没事?”

    喻冬